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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61

犟不过,顾星阑拿过冷毛巾裹着冰袋,正放在脚上冷敷。

房间的床很硬,某人的态度也很硬。

他低头轻轻挪开冰袋,偷看了一眼水泡,这一敷,那些磨出来的痕迹都消失了。

但余光里的黎和泰,还站在对面,执拗地拿着护手霜。

“不用了,真是小伤。”伤都好了。

脚上恢复的速度非常快,他拿不出什么借口可以搪塞黎和泰。

偷看完,顾星阑再抬起眼时,黎和泰已经站到他面前,把冰袋夺过去。

视线里,脚背上的皮肤平整细腻,哪里还有伤?

但黎和泰什么也没问,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那个,我自己来吧。”见黎和泰还想给他的脚上抹护手霜。

这种事情当然是他自己干。

护手霜的味道淡淡的,带着果香,顾星阑擦在脚背上,胡乱抹了几下,洗完手再出来时,房间已经没有人。

那些冰袋和护手霜也被收拾干净。

第二天早上,五点四十。

闹钟准时开响,顾星阑睡眼惺忪,连眼睛都睁不开,硬是靠着意志力从床上下来。

阳光穿透云层,照进了院子里。

开门的瞬间,就有阵阵清凉的香风拂着他的脸。

这里是旁系的地盘,很偏僻,大部分设计都偏向于现代。

等到他们出了花园,越往中心走,那些建筑就越古典。

头顶上的阳光也被高大的树挡住,树影细碎地铺在地上,到处都是高墙,鼻间是若有若无的药味。

顾星阑渐渐清醒,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周围。

小路用鹅卵石铺成,角落里既有假山,也有池塘,池塘还能看到锦鲤轻轻拂动清波。

从旁系的内院走到主系的内院,几分钟的时间,所见之处,皆大变样。

这下真成厢房了。

天气这么热,这厢房里有冷气吗?

门一开,阴风阵阵,不断从门缝处冒出来。

“没规没矩,还不快问好?”

里面中气十足的妇女声传出来。

黎和泰作揖道:“爷爷身体安康。”

顾星阑作模作样,也跟着作揖。

“进来吧。”

门敞得更开,里面反倒没有多少药味,是淡淡的茶香和檀香味。

一面大块的青色屏风挡住了床,耳边还响起茶杯微微磕碰的声音。

这就是黎泰贺他父亲,黎和泰他爷爷……顾星阑抬起眼偷偷看。

这黑影臃肿,看起来很富态。

“嗯?”

顾星阑被一只壮手挡在门外。

“有让你进来吗?”老妇人低吼了一声。

话说完,不给顾星阑反应的瞬间,那只手重重地把他推了出去。

后脚被门槛抵着,眼里瞬间天旋地转,他下意识抱住了头,心里警铃大作。

这后面可是石台阶。

结果想象的疼痛没有到来,腰还被两只手抱紧。

进去的黎和泰又跑出来。

老妇人有些沉默,瞪起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黎和泰。

没规没矩。

“小少爷,快进去。”

“他和我一起。”黎和泰说完,静静地抬起头。

那双眼神和老爷长得一模一样,现在不满的神情和那张脸配合起来,老妇人被堵得说不出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小少爷。

看看这浑身野气,没半点教养。

恰逢屏风后面敲了两声,发出两声闷响。

老妇人连连缓过神,从背后拿出一根细长的竹鞭,脸色都变得黑沉沉。

“小少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快进去!”

那跟竹鞭看着又细又长,打在人身上一定痛得不行。

顾星阑刚想让黎和泰就此作罢,耳边突然窜出来几道咳嗽的声音。

来人头发微长,轻轻地拢在耳后,露出一张苍白无力的面庞,清秀淡雅。

青色长衫随着那人的移动,下摆慢慢地摇着,看上去廋弱极了。

咳嗽掩嘴时,露出来的手臂异常廋弱,仿佛风一吹就折断。

“他们已经请过安了,父亲的身体见不得风,尽早关门,我带他们下去吧。”

声音柔柔地响起来,听得顾星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某个场景。

那是黎泰贺带他去拍卖会时,中途过来一个叫“三少爷”的人。

也是这般咳嗽,也是这道声音。

顾星阑脱口而出,“三少爷?”

被唤三少爷的黎坚白有些意外。

见老妇人一脸菜色,黎坚白摆了摆手。

八角亭子。

黎家的茶有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好像黎泰贺经常在别墅泡过,味道很香。

茶沏在两只杯子里,黎坚白把茶杯挪到黎和泰面前,再把另一杯挪到顾星阑面前,笑道:“没有人的时候,你叫我名字就好,我叫黎坚白。”

这个人和黎泰贺是不同的气质。

如果说黎泰贺是出鞘的剑,那这一位就是杯底里的浸泡了许久的茶叶,突出的是内敛。

喝茶时,他抬起茶杯,见对方还看着他,似乎有话没说完,顾星阑意会道,“我叫顾星阑。”

两个人算是交换了名字。

辰时,七点是进餐的时间。

用餐的地点就在自己的院子,端上来的只有两块馒头,还有一盘青菜叶子。

顾星阑的筷子欲抬,抬了好几次都下不去筷。

能吃,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是馒头和青菜。

“黎和泰,你父亲和你爷爷关系好吗?”他啃了两口,这馒头还是硬邦邦的,不知道放了多久,咬都咬不动,反而还把舌尖咬到。。

他微微吐出舌头,连忙咽了好几口水。

“不知道。”黎和泰重重地咬着,腮帮子跟着一动一动的,像小仓鼠。

倒是吃得下。

顾星阑也跟着咬着馒头,两个人就着大白菜硬是吃光了。

巳时,九点。

两个人睡了个回笼觉,房间门开时,顾星阑还以为是黎和泰,没动,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继续睡。

结果身上盖着的薄被子越来越重,顾星阑猛地睁开眼睛。

手上摸着的地方被水沾湿了一大片,全是黏糊糊的,他惊坐起,身上也湿了。

视线里,一个穿着全身黄色的大爷背着手,旁边的小孩提着桶,还有个壮汉举着桶倒水。

“你们!”

顾星阑“噌”地站起来。

他明明锁了外面的门。

“我知道你急,别急,任何人,除了老爷,其他人都不得锁房间的门,这就是你过来黎家的第一课。”

“你们这是侵犯隐私权……”顾星阑咬咬牙,环视了一圈,这里连小孩都有肌肉,最终还是乖乖下了床。

“今天是泼水,明天就是三条竹鞭,还有下次,就是家法伺候!”

老大爷一口大白牙,出口的话中气十足,一点也听不到老人特有的沙哑声。

顾星阑摸着身上的湿衣服,心思早就飞出天外。

“听不听得见!”吼完还想揪他耳朵。

话音落下,院子外面突然响起鞭子的抽声。

声音波及到地砖上,噼里啪啦响。

“哦,差点忘记了,你今天给老爷请过安,还回来睡觉,一点敬重的心都没有,这惩罚,小少爷替你承受了。”老人摸了摸胡子。

结果,老人的领子突然被揪了起来。

原本还柔柔弱弱的男子,脸上突然变了神情,手背上青筋暴起,眼里全是怒色。

“那是个小孩!你!你该遭天谴!”顾星阑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