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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个元宵节被搅了不说,还弄得阖府上下鸡飞狗跳。

谢家几个少爷此刻都聚在谢琛的书房,

这种长辈们的家事,没叫到他们,都得避讳。

因谢颖一气之下,将嫁妆等物件都套马车带了回来,外面乌泱泱的东西和人,谢瑢打点半日,方让其有了着落。

累得不行,又不敢回自己院里,怕老太太那边再有吩咐,听小厮说几个兄弟都在大哥这,便也来凑了热闹。

几人见他过来,都问外头如何。

谢瑢一气喝了一碗茶,方道:“都在老太太院里呢,乱作一团;姑母不依不饶,姑父振振有词,显然是对姑母忍无可忍。”

谢琛:“没完没了了?父亲呢?”

谢瑢:“父亲和二叔都在,劝解姑父;母亲和二婶母劝姑母,没用,这夫妻俩就跟吃枪药似的,谁的话也不听!”

谢琛脸色一沉,“胡闹,祖母年纪大了,要是气出个好歹谁来承担?”

谢瑢:“可姑母是老太太的亲女儿,就算让老太太不插手也不可能啊。”

谢琛:“可你看那两人,哪里像是诚心想解决事情的?分明是在撒泼耍无赖!既如此让他们自己回家闹去,国公府可不是任他们胡来的地方。”

说罢,谢琛便径自起身,往寿安堂方向而去。

谢珩也随后离开。

谢璟怔了怔,好半晌,才后知后觉,“他们俩……不会真去后院了吧?”

谢瑢扶额:“看样子是错不了。”

谢璟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琛大哥和老三胆儿也忒大了。”

长辈的事,做晚辈的哪敢多置喙啊;一个孝字大过天,把人压得死死的!

谢瑢自嘲一笑,“不是胆大,是他们有底气。”

一文一武,如今可都是朝廷命官。

谢璟讪笑道:“是啊是啊。”

……

寿安堂

还未靠近上房,里头的啼哭吵嚷之声便不绝于耳。

“见过大爷,三爷。”

丫鬟们打起厚厚的褥帘,兄弟二人先后信步走进。

薛氏看到他们,走了过来,“你们怎么过来了?这里正乱呢。”

谢琛:“就是因为乱,才更要来。”

谢琛和谢珩兄弟二人皆身高八尺,身影颀长、不怒自威,二人一至,方才还乱作一团的寿安堂忽地就安静了不少。

但也仅是一瞬,谢颖便再度吵闹道:“江灏,你今日当着我母亲哥哥的面,必须给我个说法,我绝不可能让那个女人进门!”

“要么和离,要么你打发了她!”

江姑老爷寸步不让,冷声道:“说法?我的说法难道还不够清楚!”

“我已近天命之年,膝下却只有一女,膝下寥落;如今芸娘有了我的骨肉,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打发了去!”

“你我成亲十余载,我未曾纳妾,也未曾有过通房,我试问尽到了丈夫之责?可你呢?你敢说自己尽到了为妻之道吗?”

“别家妻子嘘寒问暖,你却只有冷言冷语;别家夫妻共挽鹿车,你却连陪我外任都不愿意!”

“你可知,我在任上因水土不服,一病就是好几个月,若非芸娘悉心照料,根本没命回京城!”

谢颖狰狞笑道:“所以你就和她暗通款曲、无媒苟合!”

江灏摇头冷声道:“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多做什么解释。”

“木已成舟,你若是接受不了,我可以如你所愿,和离。”

谢颖气得浑身颤抖,刚要喊叫,谢琛怒斥:“够了!”

“天色已晚,谁都不许再扰祖母安宁!”

“姑母和姑父若是还要吵叫,尽管自己家去解决,我们府上,没那精力作陪!”

谢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侄子,冷笑道:“好,这就是我的好侄子,刚得圣人赏赐的朝廷命官!背地里却不敬尊长,不孝长辈,这就是你的教养?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去了?”

裴氏听不得别人骂自己儿子,却也知长子方才所言实在失礼,便道:“妹妹别气,这孩子是心疼他祖母大晚上的受累,才多了几句怨言,原也是我们的疏忽,实在不该再继续打扰老太太的。”

接着又一脸不满训斥谢琛道:“你在胡说什么,这是你姑母,岂容你大逆不道?”

谢琛嗤笑道:“祖母年事已高,却还在这大吵大嚷,丝毫不顾及祖母身体,如今时辰已晚,还在喊闹个不停,扰得全府上下不得安歇;主人家的姑娘,却让家下仆人看了笑话!这大逆不道、为人不孝的到底是谁!”

裴氏一噎。

谢琛:“常言道,家丑不外扬;见不得光的私密事私下闹一阵也就罢了,可今日十五之夕的好日子,却闹得全府上下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明日传扬出去,不知要惹多大的笑话?”

“同僚问起,父亲和二叔的颜面何存?”

二老爷性子温吞,虽是兄长,打小却不敢招惹谢颖这个泼辣的妹妹,眼下侄子这番话不可谓不极其熨帖他心。

说到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三妹子今日回娘家的动静那么大,一条街的人都看到了;一传十、十传百,明日势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那些平日不对付的同僚,还不知道怎么阴阳怪气的看笑话呢。

谢琛当即令道:“玲珑、琉璃,伺候祖母安歇。”

谢颖被侄子训了一遭,脸上无光,刚要再摆出架子驳斥两句。

谢珩开口道:“家宅不宁,本不是什么光彩事,若再嚷叫的人尽皆知,面子里子一应可就都没了;且姑父回京过年,少不得要进宫朝贺、与同僚饮宴,闹出笑话来,于众人无益,还望姑母三思。”

谢琛又拱手道:“姑母恕罪,侄儿方才实在是担心祖母的身体,所以措辞严厉了些,并无不敬姑母之意;只老人家年岁大了,本就不该操心动气,若思急火攻心、后果不堪设想;姑母为人儿女,难道就忍心吗?”

两个侄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生生得让谢颖词穷的辩无可辩。

今日愿是她闹得有些过了。

可是哪有女人能到这样的事还能冷静理智的呢。

丈夫带着身怀六甲的女人从外面回来,她当时听到只觉得眼前一黑。

这若是传扬出去,外面该如何笑话她?别的不说,娘家的两个嫂子就免不了落井下石讽刺她!还有平时,她总借着丈夫没有通房妾室在哪些夫人面前炫耀夫妻恩爱情深,眼下岂不是打她的脸!

光是想想,谢颖都觉得宛如窒息,绝不能接受!

谢颖看向自己这一文一武、在朝为官的两个年轻有为的侄儿。

想她可是与他们父亲一母同胞的妹妹。是他们嫡亲的姑姑啊!

她在外受了委屈,两个侄儿不说替她撑腰、为她出气,反而冷言冷语,连句暖心的劝慰话都没有。

两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漠然神色,居高临下的看着房内刚才的那一出闹剧。

这样的人,会有为情所乱的一日吗?

想到后院薛氏崔氏这两个才貌双全的侄媳妇,谢颖心中忽地生起一丝恶趣味,她还真希望能有那一天!

当着晚辈的面,到底是没脸再折腾。

江灏带着谢颖灰溜溜的回了家,没敢捎着江诗敏是谢颖觉得回家指不定还会吵,她不想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儿影响她!

……

待府内重归宁静,已将近子时了。

老太太一脸疲惫,眼眶红红的,坐在罗汉床上。

谢琛和谢珩一左一右跪在脚踏上。

谢琛:“祖母,方才孙儿对姑母不敬,还请祖母责罚。”

秦氏却只笑了笑,“你做得很好,你父亲什么都镇得住,却也对你姑母这个泼辣的妹妹没得法子。到底是你这个世子,关键时刻立得住!”

又看向谢珩:“珩哥儿也是,你们兄弟二人明事理、有气魄,谢家的祖业有你们,我也就能放心去见你们祖父了。”

谢进:“母亲休说这话,大喜的节日里,可要忌讳。”

秦氏歪在软枕上,一副累极的模样。

裴氏便让玲珑等丫鬟伺候老太太睡下。

其余儿郎各自退下。

……

走出上房至廊下,二老爷深吸了口气,忍不住对谢琛和谢珩两个侄子竖了竖大拇指,谢进没好气挥开他的手。

“别为老不尊没个正形的。”

二老爷只是摇摇头,轻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们姑母就是个窝里横!”

“谢府里,碍着老太太的面子,众人敬她三分,她就越发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谢进厉声道:“你小声些!”

“那到底是咱们的亲妹子!”

二老爷不以为意:“亲妹子?为非作歹、折腾自己亲嫂嫂、害死自己亲侄儿的亲妹子?”

“有这样的妹子,可真是咱们的福气!”

谢进闻言脸色一沉。

谢琛谢珩相视,眼底皆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