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汉当更强 > 第七十六章 我的十四金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王兆排出的差役找到了段子行的时候,颇有点责任心的取虑县丞段子行正在检查取虑守军的早饭伙食,发现米饭和酱的分量不足,段子行还大发雷霆,当场下令将掌管伙食的户曹胥吏逮捕,押到县寺问罪。

将那倒霉胥吏暂时拘押在堂下后,才刚得县寺大堂,段子行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历来不好打交道的司王兆脸『色』明显平时更难看,与自己有过节的新任左尉吕垡则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向自己点头微笑时,笑容还似乎有些不善。而当段子行前向王兆行礼后,王兆更是连礼貌『性』的拱手还礼都没有,一拍案几喝道:“段子行,昨天晚,你到那里去了?”

“下吏昨晚到那里去了?”段子行楞了楞,然后才如实答道:“回禀县尊,下吏昨夜担心『乱』贼乘黑偷袭,一直住在县寺之,期间曾有两次城巡视夜防情况,除此之外,下吏再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你到城,除了巡城之外,还做了些什么?”王兆又喝问道。

“还做了什么?”王兆努力回忆,半晌才答道:“回禀县尊,下吏训斥了一个偷懒打瞌睡的什长,除此之外再没做什么。”

“是吗?”王兆冷笑,突然说道:“可本官怎么听说,王县丞你还悄悄对着城外放了一箭,黑灯瞎火的又没有『乱』贼在城外,你还对着城外放箭做什么?”

“下吏对着城外放箭?”段子行有些傻眼,惊讶问道:“县尊,谁说下吏对着城外放箭了?下吏我怎么不知道?”

“还敢和本官装?!”王兆大怒,又是一拍案几,大吼道:“来人,把段子行给本官拿下!”

“诺。”在县寺大堂当差的差役倒是非常听话,马来拿人,段子行却是又惊又怒,赶紧大喝道:“且慢!县尊,下吏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把下吏拿下?”

“拿下!”王兆不答,只是再次厉声催『逼』差役拿人,堂差役再不敢怠慢,忙前把段子行双手反抄,用力按住,然后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王兆才图穷匕见,拿起吕垡此前送来的箭书,大喝问道:“既然你昨天晚没有在城放箭,那这道你亲笔写的箭书,是那里来的?”

“我亲笔写的箭书?”段子行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忙说道:“县尊,下吏什么时候亲笔写的箭书,下吏自己怎么不知道?面写了什么,能不能让下吏看看?”

既然段子行人已经被按住,王兆倒也给了他这个机会,向自己在取虑官场惟一的亲信吕垡努了努嘴,吕垡会意,忙前恭恭敬敬的接过箭书,拿到曾经不止一次训斥过自己的段子行面前展开,让段子行观看箭书的内容。结果和之前的王兆一样,只大概看清楚了箭书的笔迹,段子行也马大吃一惊,暗道:“还真有点象是我的笔迹,可我什么时候写过这道书信了?”

再仔细一看书信内容后,段子行也终于明白王兆为什么会气急败坏的下令拿下自己了,原来,这道笔迹很象段子行的书信,写信人以段子行的身份尝试与少帅军的主将项康取得联络,说是段子行早已不满司王兆的残暴贪婪,昏庸无能,有意偷开城门迎接少帅军进城,将取虑县城和王兆的首级当做见面礼献给项康,换取项康的接纳任用。只不过段子行又担心项康不肯相信自己的献城诚意,所以与项康约定,倘若项康同意接纳自己投降,让少帅军今天派人到城下以三面空白旗帜为信号,告诉自己可以动手,然后自己今天晚的三更时分悄悄打开取虑东门,迎接少帅军进城。

瞠目结舌的看完这道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书信,段子行很是费了点劲才回过神来,赶紧喊叫道:“县尊,这道书信是假的,是别人仿造下吏的笔迹,伪造的书信,目的是想陷害下吏,离间下吏和县尊你的关系,请县尊明查,请县尊明查啊!”

“事情到了这步,你当然说是假的了。”王兆冷笑,很是痛心疾首的说道:“段子行啊段子行,本官与你同僚多年,算没有私交也有故交了吧?想不到你为了你的荣华富贵,贪生怕死,竟然试图向『乱』贼如此诋毁本官,还试图将取虑城池和本官人头献给『乱』贼,你自己说,你该当何罪?!”

“冤枉!冤枉啊!”倒霉的段子行赶紧喊冤,大声说道:“县尊,你明查啊,这道书信真的不是下吏写的,面的笔迹虽然和下吏的笔迹很象,但明显有不少伪造的痕迹,县尊你只要拿来下官此前的书对,马能真相大白啊!”

“不用对。”王兆冷笑,说道:“这真是你的高明之处,故意把一些字写得和平时稍微有些不同,然后书信算不慎落入本官手里,你也可以靠着这点抵赖不认!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

段子行欲哭无泪了,万没想到王兆还能有这种神一般的推理——笔迹有作伪痕迹,竟然是自己故意所为,准备用来抵赖不认帐的借口!不过事关小命,段子行还是挣扎着喊道:“县尊,冤枉啊,下吏真的冤枉啊!下吏对大秦朝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暗和『乱』贼联络,准备把取虑城池献给『乱』贼?请你明查,请县尊你一定要明查啊!”

“本官当然会明查。”王兆冷笑,又喝道:“将段子行打入大牢,待本官查清楚事情原委,拿到他通敌叛国的铁证之后,再将他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遵照王兆的命令,堂差役把段子行押起往走,无辜蒙冤的段子行大喊大叫,可是又毫不作用。不过还好,段子行的运气还算不错,刚被推下大堂时,正好与他关系不错的取虑右尉鲍从县寺外进来,段子行慌忙向鲍呼喊求救,鲍见好友被拘也是大吃一惊,慌忙过来打听原因,段子行匆忙将事情原委告诉给鲍后,鲍听了更是大惊,忙向押解段子行的差役说道:“你们等一会,我进去替段县丞求一下情,看看县尊能不能收回成命,别急着把段县丞押回牢里。”

鲍出身于取虑大户人家,家族势力在取虑城影响颇为不小,押解段子行的差役当然不敢不给他这个面子,马一起点头答应。但是很可惜,鲍堂后和王兆争辩了许久,甚至还发生了争吵,最后却还是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段子行的面前,神情无奈的说道:“段大兄,不好意思,我尽力了,可县尊说什么都不听,你也知道他的脾气,我是实在没办法,只能是委屈你到大牢里蹲几天了。”

说完了,鲍又赶紧安慰道:“不过你放心,不管想什么办法,我都会还你清白,绝对不会让你蒙冤受难。”

早知道王兆的熊脾气是犯起蠢来谁都拦不住,段子行当然也没法责怪好友的营救不力,只能是痛苦的呻『吟』道:“我到底是得罪谁了?谁这么恨我?竟然布置这样的毒计来陷害我?”

“只有两个人有可能这么干。”鲍脸『色』阴郁的说道:“第一是素来与我们不和的吕垡,第二是城外的『乱』贼头子项康,他为了搅『乱』我们取虑,给他乘『乱』攻城创造机会,所以故意设计陷害你。”

段子行仔细一想也是,鲍则又叹了口气,苦笑说道:“看着吧,热闹还在后面,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项康那个逆贼,派了许多我们取虑的降兵到城下招降,劝我们城的将士赶快打开城门向他投降,还劝我们的将士直接干掉县令,拿县令的首级去那里换取重赏,这要是有人如果真的动摇,麻烦大了。”

段子行也发出苦笑的时候,王兆和吕垡已经领着一队差役匆匆从大堂里出来,见段子行依然还没有被押走,王兆当然是大发雷霆,差役们无奈,也只好赶紧把段子行押往县牢关押。而再接着,吕垡又发现了被段子行押来的那个贪墨粮草的倒霉胥吏,问明原因后,吕垡只是替自己的部下随便求了一下情,王兆马挥手吩咐放人,鲍在旁边看得火大,干脆气冲冲的抢先离去。

王兆和吕垡领着一队差役匆匆出来的原因,是因为项康派遣取虑籍降兵到城下招降的缘故,王兆不放心所以才决定到现场去亲自查看。而当王兆领着人急匆匆登取虑东门后,城门外果然有好几十个取虑降兵在大声呐喊,拼命劝说城的取虑守军反叛献城,王兆见了大怒,立即命令守军放箭驱逐,然而距离过远,效果不大,城外的取虑降兵即便被迫逃远,很快又掉过头来再次大喊,还如此往来不休,王兆暴跳如雷,可是又无可奈何。

项康派遣降卒到城下劝降,究竟有没有效果目前还谁都不知道,不过当小得人心的取虑县丞段子行被王兆拘押下狱的事逐渐传开后,却迅速在取虑守军士卒引起了轰动,尤其是在看到克扣自己口粮的墨吏大摇大摆的又回到伙房,继续掌管取虑守军将士的口粮发放后,取虑将士更是怒不可遏,对本不得人心的王兆怨气更生。甚至还有许多的取虑士卒认定,觉得段子行是因为替自己们争取口粮而得罪了王兆,所以才被王兆关进了大牢!而当这样的谣言逐渐在取虑军传开之后,取虑守军的军心士气难免更是低落,有相当不少人因此生出只要少帅军攻破城池马放下武器投降的念头。

…………

项康这边,没有帝视角,又有城墙阻隔无法派人打探,项康当然不知道取虑守军的心态变化,更不知道自己的『乱』敌之计已经初步得手,再加取虑守军只是坚守城池,没有派斥候出城侦察敌情,项康是想让少帅军将士抓舌头问口供也没有机会,所以事先写好的另一道伪书也暂时没有了用武之地。

“怎么连个斥候都不派出来?不知道城里的情况,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背着手在军大帐里慢慢的走来走去,项康心里盘算的,全是如何攻破该死的取虑城墙,杀进城里去夺取县城,然而不知敌情变化,用计已经困难之至,一度想要按照兵家正理,堂堂正正的发起攻城,可是考虑少帅军可怜的战斗力,还有攻城受挫影响到的军心士气,已经正规攻城所需要耗费的漫长时间,项康却又下不定这个决心。心踌躇难决,犹豫之至。

本来心里有些急了,以项庄、项声为首的项家子弟还又跑来催命,都对项康这么说道:“少帅,什么时候发起攻城?怎么打这场攻城战?是不是该拿定主意了?我们的粮草只剩下七天了,再不赶紧想办法攻城,时间怕是不够了。”

又犹豫了片刻,项康才问道:“阿哥,如果让你们带着军队发起攻城,你们有几成把握攻下城池?”

低声商量了一下后,项庄开口答道:“有几成把握,我们也吃不准,不过我们觉得怎么都要试一试,不然的话,这么干坐着,取虑城肯定永远拿不下来,只有试一试才有希望。”

如果是换成了其他的军队主帅,十个里面有九个恐怕已经同意尝试的建议了,但项康偏偏是其的另类,信仰不打无把握之仗,更不愿意拿士卒的宝贵生命去随意冒险,所以项康依然还是迟疑,说什么都不愿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去冒险攻城。而再盘算了许久后,项康又问道:“你们下面的士卒,都是什么反应?”

“士气很高,都指望着赶紧打进城里去发一笔财。”项庄答道:“尤其是那些亲人在城里的取虑降卒,都希望赶紧打进城里去,救出他们在城里的亲人。”

士气可用,项康心里多少有了点把握,又盘算了一下后,项康答道:“回去告诉将士们,说叫他们做好准备,养足精神准备阵杀敌,三两天之内,我们会发起攻城。”

项家子弟纷纷答应,这才一起告辞离去,然后还是在项家子弟全都告辞离开后,旁边的周曾才说道:“少帅,我们的将领士卒都渴望一战,士气可用,你是不是没有必要顾虑太多,试着正面攻打一下取虑城。”

“是因为士气高,所以我才不能冒险。”项康答道:“这是我们起兵后正式攻打的第一座城池,第一次攻城,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一旦战败,我们的将士会畏惧攻城和攻坚战,不利于我们将来攻打其他的暴秦城池。”

“但是我们除了正面攻打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啊?”周曾说道:“鼓动取虑守军叛『乱』的书信已经『射』进城里了,离间『乱』敌计也已经用了,但因为城墙阻隔,敌人又不派斥候出城巡哨抓不到俘虏,我们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样的效果,接下来还能有什么办法继续的出制胜?”

“等!”项康回答得很直接,说道:“反正赶造攻城武器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们再等一等,我不信了,取虑的暴秦军队真的一辈子当缩头乌龟,永远只会躲在城永不出城!再等一等,等我想办法『摸』清楚了敌人的情况,然后再发起攻城也不迟!”

拿定了这个主意,项康又颁布命令,派遣三支小队携带鼓锣,在夜间潜行到取虑的东西南三城门外,每隔一段时间敲锣打鼓一番惊扰敌人,让敌人夜不安眠,疲惫敌人的精神状态,也尝试引诱敌人出兵驱逐,为自军创造抓舌头问口供的计划。同时项康又给这三支鼓锣队安排了三支屯队接应,交代他们说一旦有敌人出城,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抓到活口,那怕一个都好!抓到一个,赏金十四!

逐渐变成项康招牌的扰敌计再度使出后,当天晚,取虑城的守军当然是倒足了大霉,每每都是刚睡下不久被鼓声锣声惊醒,被迫起身防范少帅军乘机偷城,还因为害怕少帅军十假之突来一真的缘故,每一次都不敢掉以轻心,每次都得起来防范备战,将领士卒因此叫苦不迭,取虑官寺里的王兆等人也是睡不安眠,生怕少帅军突然真的发起攻城,下下都痛苦不堪。

再接着,和项康希望的一样,在实在无法忍受少帅军『骚』扰的情况下,南门这边的取虑守军果然用绳子悄悄放下了二十来人,突然向跑到护城河边来敲锣打鼓的少帅军小队发起冲击,少帅军小队遇袭溃逃,怒不可遏的秦军将士则是紧追不舍,不知不觉被少帅军的鼓锣队引着远离了城池。见此情景,项康安排了负责接应鼓锣队的屯队当然是乘机出击,大吼大叫着杀向敌人。

这场小规模的接触战很快结束,势单力薄的取虑秦军很快在少帅军屯队的冲击下溃散,狼狈不堪的逃向取虑南门城下,抓着绳子连滚带爬的城逃命,而少帅军屯队除了在激战杀死了两个敌人之外,还成功抓到了两个受伤投降的秦军俘虏!

“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

扔了武器跪在地投降时,两个受伤的取虑秦军士卒都是声音沙哑,全身颤抖,生怕杀红了眼的少帅军将士顺手一刀结果了他们的小命,然而让这两个秦军士卒意外的是,周围的少帅军将士不但没有冲来对他们『乱』砍『乱』杀,反而象『色』狼看到美女一样的和身扑了来,直接一把将他们抱住,还激动的大喊大叫道:“十四金!十四金!我的媳『妇』!我娶媳『妇』有希望了!”

“少帅军的壮士。”两个秦军士卒都是一起魂飞魄散,争先恐后的哀嚎道:“我们是男的,是男的,没办法给你们当媳『妇』,没办法给你们当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