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哥，现在真的不行，我老子盯着我呢。我哪儿能跟你比啊！”
“锐少，现在？现在不行啊，我好不容易拿个女主角，妆都化好了，现在我要是敢去跟导演请假，怕是要被开啊。”
“锐少，我在巴黎啊……我……”
嘟——不等对面说完，杨锐直接挂断了电话
……
连续五六个电话后，杨锐终于放弃联系手里通讯录分组里的狐朋狗友。工作日的上午，像沈乔、叶卉这样的死党现在都在自家公司里兢兢业业地自我奉献着，平时胡吃海喝混日子的狐朋狗友也像是突然找到了人生目标似的有了正事。
杨锐突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无所事事、孤单寂寞冷的状态。他百无聊赖地翻着通讯录，然后停在“许苒苒”的名字上。
回国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杨锐好几次想约许苒苒，可一想到自家老妈的态度，编辑好的短信就再也点不出发送键。好在杨旭明对许苒苒并无恶感，并且似乎很乐意让儿子有一个像许葳一样乐于提携自家人的大舅子——总算还给了杨锐一丝希望。
“不管了，先打打看约了再说。万一成功了呢？！”
***
许苒苒接到杨锐的电话时，正在被哥哥进行日常“爱的教育”。
“苒苒啊，你也不能老是工作工作工作啊。你看，你从回来之后，出了家里就是公司。哪个女孩子像你一样啊，不买衣服，也不跟闺蜜逛街的。”
“不算上周，你这周也已经连续上了三天班了，该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休息了……女孩子怎么能这么辛苦？”
总裁办公室的门没关，站在门口正打算进来送材料的女秘书听到了总裁的最后一句话，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许总，我们每周连续工作5天，算上晚上加班，每天工作超过10个小时，你还巴不得我们周末加班吧！差别待遇也太过分了，谁还就不是女孩子了？！
已经跟秘书小姐姐混熟了的许苒苒立刻回了一个“对不住，忘记给我哥吃药”了的表情。好在这时，她电话响了——陌生电话。
“苒苒……苒哥？”电话只响了一声就立刻被接起来了，似乎没料到许苒苒会接得那么快，杨锐的声音里还带有那么一丝的紧张。
“杨锐？！”会管自己叫哥的也只有这么一个了。“你怎么结巴了？”
“……这不是好久不联系，激动了么。对了，苒哥，你有空吗？出来玩吧？”
“现在？”许苒苒抬头看了看许葳，果然对方一脸“你快出去吧”的表情，于是硬着头皮应下，“行，也快饭点了。那你等我。”
***
杨菲坐在会议室里等着第三轮面试，她已经不是初入职场的菜鸟。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她扫了一眼今天的竞争者，只剩下两个人了。能进到第三轮面试的，都已经称得上是精英了。
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像是刚毕业的，大约是太过紧张了，脸上出了细密的一层汗，把精心勾画的眼线都晕开了；还有一个小男生——姑且这么叫吧——穿着一身休闲装就来了，胜在长得好，身材也好，不停地打理着自己的刘海，给了杨菲一种身处“电视剧选角片场”的错觉。
许氏招聘总经理助理，这个职位对她来说正合适——她刚从美国回来想在国内找个落脚的地方，漂亮得过分的履历让她在找工作上陷入了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局面——高层的位置早就一个萝卜一个坑地被占满了；太低的，她又实在看不上。
这个时候，许氏突然公开社招总助，并且开出的薪资待遇十分丰厚。简直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杨菲捋了捋头发，拿许氏总助的位置作为她回国事业的起点，再合适不过了。
在杨菲观察竞争对手的同时，另一个人也打理着她。
比起杨菲的不动声色，杨锐的行为就张扬得多了。一颗大脑袋东张西望的，周身轻松得仿佛只是大学时候去听一场讲座似的。
一个单纯学生妹，一个妖艳心机婊——切，这些女人不会是把这个助理的位置当成了傍上富豪的跳板了吧。杨锐不屑，他自幼就见惯了那些浓妆艳抹往自己哥哥身上靠的女人。虽然现在房间里这个确实要比那些人美上不止一点点，可这并不能改变他对这些人的印象。
“杨锐。”
叫到名字了，杨锐起身进了面试室。
许苒苒正和许葳说笑，杨锐这个名字实在太大众，自己前两天才刚和一个杨锐吃完午饭，今天又面试到了另一个杨锐。结果一抬头，前两天一起吃饭的杨锐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你怎么来了？”
“许氏招人，我投了简历啊。”杨锐进来后，看到坐在面试官中间的许苒苒，还特意装作不认识地没打招呼，不想许苒苒倒是直接问了出来，随后又赶紧解释，“我靠自己实力进来的，没走后门！”
！！！？？？许苒苒一脸懵逼地看着许葳，结果发现，许葳也是满脸问号地看向了人事主管。
前几轮的简历初筛和初级面试不需要兄妹俩的出现，都是人事主管负责的。
人事主管也很无奈啊，虽然他知道杨氏的小少爷也叫杨锐，可他没见过啊。再说了，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脑回路，怎么能想得到，杨氏的小少爷放着自己家的大企业不管，会跑到别人家的公司来应聘一个助理呢。
撇开杨氏小公子的身份，这个杨锐虽然没什么工作经验，可是涉及商务交流应酬、公司日常事务处理分析能力确实是一把实操的好手啊。要真是不进最后一轮，怕才是有黑幕了。
“杨锐，你不合适。”许葳是行动派，也不多废话，直接就说了结果。
“别啊葳哥，还没面呢怎么就不合适了？”正面对上许葳，杨锐难得硬气地反问了一次。
“我们要求性别女，你行吗？”
“你们招聘要求上没说啊。”
“我要用的人，我说了算，现在我要求性别女。”许葳看着杨锐，一脸的“我是老大我说了算”的表情。
杨锐转头看向许苒苒，却发现对方根本没看自己，低头盯着手上的笔，心虚的模样不能更明显了。
见指望不上许苒苒，又不能正面硬刚许葳，杨锐只得悻悻地离开面试房间。
“老子就不信了，那个浓妆的妖艳贱货能通过面试了！老子等着看结果，哼~”
五分钟之后，那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红着眼出来了。然后，杨菲进入了面试房间。
这回，杨锐在门口等了有半个小时，房间门才再次打开，杨菲带着一脸自信的笑走出房间。
杨锐靠门边上，嗤笑：“就你？！”
“就我，怎么了？不服气？”杨菲挑眉，这种输给对手之后还刻意等在门口就为了嘲讽别人两句的幼稚鬼实在少见，怕是没从小顺风顺水惯了，刚进入社会，看样子需要前辈们给一些“挫折教育”才能正视现实。
“你这样的女人小爷见多了，别以为成了总经理助理，就能顺理成章傍上总经理。看你长得不错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抬腿就走了。
傍上总经理？！这是哪茬儿？
想到刚才许葳跟她介绍说，以后她要负责的总经理是许苒苒。杨菲的内心有点纠结，难道许苒苒是个拉拉？
许苒苒跟在许葳身后回到十八楼办公室，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许苒苒是怂的，不敢说；许葳是愁的，妹妹太单纯，想叮嘱的事情太多，不知从何入手。
“苒苒，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招这个助理的目的是什么？”许葳告诉自己要慢慢来，不能太凶，不然会吓到苒苒。
尽管许葳的语气语调已经尽量的温柔了，可许苒苒到底也算经历过职场的老鸟，听到这句话，瞬间知道了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于是低着头，轻轻道：“说过……这个助理就是代理人，以后替我发声，让外界的人不知道这些产品的真正创意来源和形态。”
“我错了。我不该跟杨锐透露我们的招聘计划的……”许苒苒低头承认错误。
看着许苒苒良好的认错态度，许葳想起邵芸涵说起过，这个“苒苒”十分敏感，总觉得自己不是他们真正的妹妹，觉得是因为自己，“苒苒”才会离开他们，觉得亏欠他们。
“唉……”许葳轻叹了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更温柔：“苒苒，不需要道歉，哥没有在怪你，你自己的创意和想法，只要你愿意，可以分享给任何人。哥哥只是怕你太轻信别人了……”
许葳的话被许苒苒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来电显示【保镖杨锐】，为了避嫌，许苒苒就大方地开了免提
“喂？”
“苒哥，我跟你说啊，你提醒一下嫂子哦，千万小心那个叫杨菲的秘书！”电话对面的杨锐开场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直奔重点，“我不好直接跟嫂子说，怕嫂子多想，而且葳哥跟我哥他们那些人也不一样，不过这个预防针还是要打的，你跟在葳哥身边也多看着点。”
许葳在一旁听得表示胃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老杨家是怎么养出这么个二百五的。
“我跟你说，像杨菲这样的女人，我从小就见得多了。说是来应聘总经理助理的，可实际上，是来应聘总经理夫人的……”许葳微微挑眉，偷偷瞟了眼身边的许葳。
“好了，我知道了，就这样先挂了。”为了不让杨锐继续在自己哥哥面前秀智商下限，许苒苒及时阻止了他。
抬头就看到许葳一脸的似笑非笑：“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哥哥是怕你太轻信别人，被人骗了……咳，不过，像杨锐吧，防着他到处去说也就行了，这个智商，应该还骗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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