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啊。”
柳向阳又咽了口水,心虚的应了一声。
唐霄抿着唇,下一秒他还是忍不住笑着摇头;柳向阳着实是个人才,他都要被他蠢笑了。
柳文添皱眉,轻咳了一声,让柳向阳说话收着点;而柳谨言则是害怕的拽了拽柳向阳的衣袖;这么蹩脚的谎话他都不敢说,他爸怎么能说的那么大声。
唐霄继续提问,“你刚才说,我家乐行把柳谨言骗回了滨都?”
柳向阳继续应道,“是啊。”
唐霄唇角含笑,“乐行怎么骗他的?如果他俩既然住一起,柳谨言怎么会不知道我家乐行去哪儿?难不成他俩在同个屋子里,还互相见不了面,只能通过手机聊天?”
\"啊,这.....” 柳向阳半张着嘴,瞬间接不下去了。
柳谨言扭过头,这不就来了吗?
柳向阳咽了口水,也不管刚才他的谎言被揭破,直接破罐子破摔,“他俩住不住一起就先不管了,反正我们谨言这大学毕业两年了;他们二人也该考虑婚事了,我家谨言体贴人,想着过去陪唐乐行;结果唐乐行倒好,他竟然联合公司里的员工一同骗他,还把他的脸都给划伤了,实在是欺人太甚。”
唐霄皱着眉,“什么,我家小子还把柳谨言的脸划伤了?”
“对啊,我家谨言他在医院里....”
柳向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唐霄猛拍了一把身旁的桌案。
随后‘啪’的一声重响,就把柳向阳的话给堵了。
柳向阳和柳谨言被这响声吓的一哆嗦;
柳文添手上端着的茶杯也抖出了些水,但是他又佯装镇定。
唐霄大声呵斥,“胡闹!实在是胡闹!他这小子是真皮痒了,他怎么能让谨言伤了脸了呢? ”
柳向阳听着唐霄的语气,原来是骂唐乐行的,随后又松了口气,刚才吓的吊起来的胆子又落了下来。
他接着说,“是啊,谨言是omega,这脸蛋本来就娇嫩,这留疤了以后可怎么见人呢。”
唐霄笑着说道,“你说的是,谨言这要是伤了脸留了疤,这让他以后怎么找好人家呢?”
柳向阳皱着眉头,他好像品出来唐霄话里的问题,“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唐霄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笑着起身走了过来,站在柳谨言面前,“ 谨言,告诉唐叔,你的脸伤在哪儿了?”
柳谨言被男人身上的威压给吓的,僵着身体,手指却很是听话的指向了左脸。
唐霄眯着眼,弯下了腰,眯着眼打量了起来,“ 这脸真伤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伤口呢?”
柳谨言的心也跟着缩了一下,“我...我在医院已经好了。”
唐霄笑了笑,“哦,是吗?实在太不小心了。”
柳谨言听着唐霄这温和的语气,却愈加的心惊胆颤。
柳向阳皱眉,瞪着眼,“你这是怀疑我们?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我们怎么可能还会骗你?”
“呵。”唐霄挑了下眉,笑了笑,“谨言啊,能跟唐叔说说,你这脸到底是怎么伤的?”
“我…我是...”
柳谨言很是犹豫不决;他不敢把打架的事儿说出来;
因为如果说了,他一直在外头维持的谦和有礼的形象就没了;唐霄一定会觉得他德行有问题,那这样他和唐乐行的婚事就悬了。
柳向阳一把拉住了柳谨言,对着唐霄说,“现在这伤也先不管了;唐霄哥,我就想问你,这都这么些年过去了。唐乐行是不是该对我家谨言负责了,两个孩子的大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
“呵。”唐霄闻言,笑着抿唇。
他重新转身,弯腰,坐回座位上,然后轻抬右腿,优雅的翘了个二郎腿。
唐霄脸上的温和消失不见了,身上冒起了冷气。
他沉声道,“ 负责?负什么责?什么日程?什么大事?”
柳向阳还没有意识到男人态度的转变,而是自信的说,“当然是唐乐行和谨言的婚礼。”
唐霄面露不解,“我们乐行和柳谨言什么时候订过婚?又是什么时候有过婚约?我儿子的人生大事,身为他的父亲,我怎么不知道?”
唐霄这话一出,柳向阳一下子懵了,大脑一片空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又想毁约!”
“呵。”
唐霄冷笑一声,“ 我们唐家在滨都地界虽然不是什么大宗族,但是这订婚流程还是讲究的。我请问你,我们两家的订婚书有吗?订婚信物有吗?媒妁人是谁?具体的订婚日究竟是哪一天?我们唐家给了什么聘礼?”
柳向阳被问的哑口无言。
唐霄笑着说,“什么都没有?哪来的婚约,何谈毁约?”
柳向阳瞪着眼,“唐霄,你少拿这些虚头巴脑的来忽悠我;如今全滨都的人可是都知道我们两家关系要好,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联姻的;整个滨都世家都是我们两家的见证人,你别想抵赖。”
唐霄寒眸一眯, “不过是些流言蜚语,传了这么些年,流言依旧是流言,当不得真;再说,难道关系要好就能订婚了?这是什么鬼道理?我们唐家跟王家,张家,秦家关系也都要好;我们跟韩家和宫家还是亲家,这两家的远亲里头都有跟我们乐行年纪相仿的孩子,难不成都让我们乐行娶一个遍吗?”
话音一落,他身上的雪松味的浓度厚重了一些,整个客厅的气温直接降到了冰点。
柳向阳的身体被钳制了,说不出话。
柳文添手腕又抖了,茶杯里的水面还冒着冰碴子,柳谨言更是冻的缩着身子。
唐霄把右腿放了下来,冷盯着他,“ 还有,你说你家柳谨言担心我家乐行孤独寂寞,特意跑去乐安去照顾他。呵!一个未婚的omega,跑去跟外人同居,做出这般出格的行径;柳向阳,你身为他的长辈也敢在别人面前大肆宣扬,我实在是佩服你的勇气。我唐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一点我就先替你瞒着了,不用谢我。”
说到这里,唐霄的目光又凝向柳谨言,沉声道,“柳谨言,你现在告诉我,你在滨都可是有见过我们家乐行;你到底有没有跟我家乐行同住过。”
“我…我…唐叔..” 柳谨言被唐霄这冷酷凌厉的模样吓的肩膀打颤,他只能求助的看向柳向阳。
唐霄笑着说,“这么难以启齿,该不会见的真是别家的人吧?”
柳谨言赶忙摆手,急忙道,“我没有,我真的是去见唐乐行,唐叔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唐霄冷哼一声,“可是我们乐行说,他在乐安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分明是在说谎。”
“我...我没有,我虽然...”
柳谨言急的眼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能拽着柳向阳的袖子,
柳向阳捏着椅子上的扶手,“你是唐乐行的父亲,自然会为他遮掩,他欺负我们谨言就是事实,订婚的事宜也是你父亲答应我们的;你们唐乐行就该负责,你们别想赖账。”
唐霄轻笑了声,“同理我也可以说,你是柳谨言的爸爸,你为他说话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刚才问你们柳谨言这脸是怎么伤的,你也是遮遮掩掩。柳谨言独自一个人去了乐安,独自见了谁,照顾了谁,到底和谁住在一起,你们也没拿出证据;我也可以认为你们是故意把这个名头栽在了我儿子头上。”
“况且,我父亲答应你们柳家的婚约完全没有道理?我才是乐行的父亲,要谈婚事也得该跟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