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把团饭拿出来分,一人一个。
招弟、带弟没想到她们也有。
今天真是比过年还开心。
吃到鸡蛋、馒头,现在还能有个饭团。
“快吃吧,吃了我们准备挑柴回家了。”
要回家去吃午饭,吃好午饭,下晌午就不走远,在离家近一些的山里割草,砍点小树枝回家烧灰。
宁薪看着骡子。
她想搞个筐子,把骡子拉的屎捡回家丢粪坑里。
骡子也看向宁薪,不解她看自己的眼神,为何有种看见宝贝的样子。
骡子沉思片刻恍然大悟。
它就是个宝贝啊。
宁薪问招弟、带弟:“要不要给你们一只鸡?”
招弟、带弟齐齐摇头。
她们不能要,也不敢要。
这才第一天就拿鸡回去,往后娘还不得要头猪……
“行吧。”
宁薪也不是很想给,她就是问一声。
招弟、带弟如果要,她就给。
但是两人没要。
宁薪觉得自己好像喜欢她们一点了。
她和骡子说了好一会,保证以后还带它进山,骡子才勉为其难的挑了几捆柴。
宁薪依旧挑的最多,招弟、带弟走在最前面,她们走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招弟、带弟,你们能不能背得动?”宁薪问。
“大姐姐,我能行。”
“我也可以。”
“行吧,背不动了跟我说,我给你们挑一段。”
招弟、带弟是有些力气的,今儿都是干柴,没有很吃力。
就是走前面,怕被嫌弃,所以走的很快。
“那你们慢些走。”宁薪又道。
她已经很照顾她们了。
要是平时,她早已经跑最前面去。
要是宁魁他们走前面,还会被她追。
快走其实有快走的好处,时间长了气息就稳了,耐力也上来了,走得快。跑得更快,力气会大,耳力、眼力都会好起来。
眼见快到晌午,宁大郎都从地里回来,他这几天要把家里的地再翻一下,还要去和堂兄弟家换活,到时候自家开荒,堂兄们才得空过来。
何氏要带几个孩子走。
除了宁安,宁高、宁平已经懂事,倒是乖乖跟着何氏。
宁安不想走,拉他就哭。
他本来身子弱,一哭脸涨的通红,气都要缓不过来。
何氏心疼,蒙氏更心疼,赶紧抱起来哄。
“阿安不哭不哭,晌午在伯娘家吃,不回家不回家。”
轻轻的给他顺气,好一会才把人哄好。
蒙氏又对何氏说道:“让他留下吧,真要过意不去,到时候让四郎多帮我们干几天活就是了。”
“阿高、阿平也留下来。”
蒙氏可以看过了,宁薪带回来的除了馒头,还有酒和烧鸡。
晌午再打个蛋花汤,馒头、烧鸡都蒸了吃掉。
孩子们山里跑,也辛苦。
早前想省钱,啥好的都舍不得吃,如今手里几十两银子,修房子怎么都够。
而且这都是阿薪带回来的,留着还会坏,倒不如吃了,大家都好好补补。
何氏心疼儿子,涟涟点头:“到时候我也过来帮忙摘菜。”
她早年咳坏了肺,闻不得油烟。
也只能摘摘菜这些了。
“那感情好,你回去与三弟妹说一声,两孩子也留下了。”
“好。”
宁大郎也不催煮饭,拿起扁担就去挑水。
蒙氏走出院子,朝山里方向看去。
看见一点点影子的时候,她扭头进灶房烧水。
把烧鸡肉都扒拉下来,撕成肉丝,骨头丢锅里煮汤。
一会放点白菜叶子,就是一锅菜汤。
馒头瞧着个数多,可人也多,怕不够吃,蒙氏想着一会往菜汤里放点面疙瘩,就是一锅面疙瘩汤,再怎么也能吃饱了。
等宁薪她们到家,看着那些活物,蒙氏就高兴。
“赶紧打水洗洗,准备吃饭了。”
洗手、洗脸那都是一长排,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大房格外热闹。
蒙氏先前看了一下那个猪头,有点点要臭的感觉。
所以在饭桌上说晚上吃猪头肉。
孩子们齐齐瞪大眼睛。
“爹,一会你把家里的野鸡、野兔啥的都给苟屠夫送去换成钱吧。”宁薪道。
宁大郎忙问:“不留着初五吃吗?”
“初五那天吃,我们初四去山里弄还来得及,到时候我抓头野猪回来。养家里万一死了咋办?”
是这个理。
而且养家里还要给它们粮食吃。
宁大郎连连点头。
孩子多,挤了一桌。
蒙氏给分的肉丝,不说谁多谁少,都差不多,面疙瘩汤自己舀、馒头自己拿。
二房,招弟、带弟正被伍氏揪耳朵。
“宁薪都能抓到野鸡,为什么你们抓不到?”
“娘,我们撵过,追不上。”招弟哽咽道。
带弟也忙说:“阿暖姐、阿欢姐也撵不上的。”
“真是没用。”伍氏骂道,又问:“宁薪让你们进山搭把手,都让你们干啥?”
“让我们捡柴?”
“就捡柴?”伍氏挑眉。
“嗯。”
招弟、带弟齐齐点头。
隔壁传过来香味,伍氏又问:“她们给你们东西吃吗?”
“没有。”
招弟、带弟齐齐摇头。
她们可不敢说给了,只要说给了,就得拿回家,一点都落不到她们肚子里。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做饭。”
姐妹两个赶紧去灶房。
面面相觑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招弟朝角落里看去,那里是伍氏买来毒老鼠的老鼠药。
如果,如果……
“姐……”
带弟怯怯的喊了声。
把招弟拉回现实里,她忍不住打了个摆子。
带弟也是吓出一身汗。
她们是双胞胎,本就有心灵感应,加上招弟一直盯着老鼠药看。
她自己也有那种不敢告诉任何人的心思。
一下子就猜到了。
“会好起来的。”带弟轻轻出声。
如今跟着大姐姐他们去山里,每天能拿钱回家,那恶毒的女人应该会少打她们一些。
等到以后嫁人了……
她一定不会再回来,一定不会!
招弟没吱声,但又看了那老鼠药一眼。
如果她们没了亲娘,是不是就能得到大伯娘更多的怜惜。
阿薪姐对她们,是不是会像对宁暖、宁欢那样子好?
大房
宁大郎还没来得及送野鸡,苟屠夫自己上门来了。
来的时候,宁薪她们还在吃饭。
“宁兄弟。”
苟屠夫和宁大郎差不多大岁数,常年在外面行走,很会为人处事。
这几天宁家没送野物过去,他是听到了点风声,但这种事情吧,肯定是谁给的价高给谁。
他靠着宁家,这几年赚了不少。
尤其宁薪能在山里抓到野猪,他也想让宁薪给他抓几头。
可不敢撕破脸。
“苟大哥来了,快坐。”宁大郎笑着招呼人坐。
宁暖也放下碗筷,给苟屠夫倒水。
孩子们,包括宁薪和骡子,都齐齐看向苟屠夫。
好奇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