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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不断地打着沈透的电话,一边切回微博页面刷新评论。

电话一挂断,就立刻重新打,紧接着又切回微博看评论。

如此反复,十几通电话打出去,但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评论区里有很多难听的声音,那些与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网友,在评论区底下对她进行尖锐的声讨。

【你爸爸真可怜,有你这样的女儿,啧。】

【跟你死去的后妈道歉!】

【雾雾今天死了嘛?】

……

那些流言和留言像开了锋的剑,电话那头传来的冰冷的女声像锋利的刀片。

一下下割裂着她的心。

疼痛又窒息。

他为什么总是不接她电话。

谈恋爱的时候就这样。

作为身家几千亿的跨国大公司的总裁,沈透很忙,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他就经常忙到吃饭吃到一半就出去回工作电话。

两个人没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他也经常忙到没空回消息,接电话。

沈透这个人,仿佛经常在她的世界里穿梭,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

这些她不是不可以接受,以前靳圣昭就这样,祁彻也这样,他们忙起来,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这些她都可以理解。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都找不到人?

没有他的时候,她可以很坚强,她可以一个人忍着把所有不开心的和委屈的事情都处理掉。

可一旦和他在一起,她就忍不住想要依靠他,想要他的安慰和怀抱。

难道是她错了吗?

是她还不够坚强、不够独立吗?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靳祈雾本能地想要挂断。

但手指按在屏幕上时,看到亓官易坤的名字,又立马松开。

她怔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祈雾,你……”

亓官易坤刚开口,靳祈雾就急切地问:“小坤哥……你知道沈透在哪吗?”

电话那头传来亓官易坤均匀的呼吸声。

他沉默了。

靳祈雾声音打颤:“你知道他在哪……对吗?”

“祈雾……”亓官易坤犹豫着,没回答。

但他的反应已经告诉了靳祈雾答案。

沈透没有消失。

但他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不接她电话?

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

靳祈雾无力地垂下手,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亓官易坤的声音从听筒里微弱地传出来:“他现在应该在长安医院,如果你想见他的话,我过去接你。”

靳祈雾眼睫颤了一下,喉咙发涩,紧张地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他人没事,但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等你见到他,让他自己跟你说吧。”亓官易坤谨慎道。

她愣了愣,无力道:“不用麻烦小坤哥了, 我自己过去吧。”

“我现在在外面,他手机关机了,我也联系不上他。你等我过去,我帮你一起找他。”亓官易坤说,“你一个人不一定能找到他。”

靳祈雾无声地笑了笑,长安医院又不是什么迷宫,她自己能找到。

“热搜上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我会处理。”亓官易坤又说。

热搜?

靳祈雾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上了热搜。

但她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去管这些了,低声回了句:“谢谢小坤哥。”

亓官易坤说她不一定能找得到沈透。

但她进了长安医院住院部,没坐电梯,缓步往楼上走,想给自己多争取一些理智思考的时间。

一眼就看到沈透。

楼道口,角落里。

她看到一个颓唐得不能再颓唐的沈透。

他就那样孤零零地蹲在白色的墙边,后脑勺无力地抵在冰冷的墙面上,仰着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天花板。

他的眼睛红得吓人,眼里没有情绪,却满身的悲伤。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映照出他下巴上细密的胡茬。

憔悴。

靳祈雾轻轻地呼吸着,又往上迈了一步,这一下,看到他眼下挂着的泪珠,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泪光。

心里咯噔一下。

他哭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哭,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哭。

靳祈雾只知道。

吵也好,闹也罢,哪怕是两个人在争得最撕心裂肺的时候,他也从未落过泪。

哭的人永远都只有她。

缓慢地呼吸着,靳祈雾想再往上迈一步。

就在这时,楼道里突然响起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看到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踩着一双高跟鞋走近沈透。

“阿透。”

女人亲昵地叫他的名字。

沈透依然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见,眼神没有任何波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女人弯下腰,直视他,和他说话:“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去吃点吧。”

沈透不回话,一动不动,仿佛化作了一尊静止的雕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靳祈雾眯了眯眼睛。

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

但辨出她的声音。

王逸欢,Serena。

许久不见的,沈透的爱慕者之一。

王逸欢说他一天没吃东西……所以他早就回来了。

但没告诉她。

无声地笑了笑。

“沈透!”

靳祈雾出声。

带着恨。

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猝不及防地响起。

王逸欢显然被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手撑在墙上,稳住身形,在看到靳祈雾的脸时,稍稍缓一口气。

沈透行尸走肉般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波动,他看向靳祈雾,但依旧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靳祈雾有一颗蛀牙。

蛀得很严重,烂到了牙根里,曾经做过根管治疗。

牙医告诉她,这颗牙岌岌可危,这次治疗挺成功,勉强能保住,但能保多久,全看运气。

最后可能还是需要拔掉,种新的。

他就像她嘴里那颗蛀掉的牙。

舌尖抵住那颗牙,靳祈雾突然想起一句话。

一句沈透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他说——

“爱情对我来说,本来就不重要,只不过是偶然遇到你,才让我对它有了一丝期待。只是后来我发现,爱情这东西,也不过如此。有没有其实都一样。”

绝望地与他对视,看不到他眼里的一丝光亮。

她撂下这样一句话:“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爱情!”

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