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听黎粟家不仅带头同意摊钱修路。
黎粟自己居然还捐了二十万。
二十万,一家老小一年到头下来能挣二十万的人家有吗?有。
但是还得生活呢,吃喝拉撒的老人看病吃药的,七七八八下来,能有二十万存款的还真没有几家。
就是有,一家老小好容易省出来的钱,那是当救急金备用的,要全捐出来给村里修路,他们会觉得村里想屁吃。
看来黎粟真是赚到大钱了啊。
二十万,不是二十块,说捐就捐。
一时间底下议论声一阵一阵的。
但确实效果很明显。
因为黎粟的发展确实有目共睹。
大家都觉得她有文化有出息,能赚到大钱眼光肯定不一般,她能赞成修路,说明修路肯定确实是好的。
于是底下嘀咕了一阵之后,开始有人家表态愿意赞成村里修路。
钱分摊下来,每家该出多少出多少。
反正每家都一样,也不用担心自己吃亏。
事情落定,黎守成也算松了口气。
村里人虽然有点心眼子,有时候也有点自私,但做人谁没有点私心呢?
好歹算是听话,只要有人牵头,把道理讲明白,他们都是能听进去的。
几个领导没在联合村逗留,等联合村这边结束,他们就要去周家村了。
走前几个领导和黎粟在一起说话,说她是家乡好青年,无外乎一些鼓励和支持的话,态度很和蔼。
村民们没靠近,但却支着耳朵在那听。
一听领导们这么说,除了感叹黎爸有个好女儿之外,也庆幸自己听话。
这以后真要是有啥发展机遇,总归家里的年轻人甚至更小一辈的也算有个奔头。
后面等几个村联合一起修的这条路差不多修好之后,黎粟找了老村长一次。
表示她愿意出钱把村里的路修一修,装上路灯。
她出钱,出力的事就交给大家了。
于公,黎粟也想给自己的家乡一点福利,于私嘛,后面这座山之后修民宿修路,甚至是后续的运营发展,来人都是要从联合村过的。
村里建好了,也是吸引和留住游客的重要因素。
黎守成那个骄傲啊,自豪。
其他村的一听说黎粟还单独出钱给自己村里修路,还要装路灯,那叫一个羡慕。
他们村咋没有这样出息还大方的人呢?
那些天黎守成和其他几个村长见面,老脸都要笑僵了。
说出去,黎粟还是他老黎家的人呢。
最遗憾的要属周家村村长了。
黎粟这么出息的闺女,还有她那两个堂哥他也见过,都是能干的。
家庭又和睦,黎粟还愿意拉拔,听说现在联合村这边的事情都是交给她两个堂哥管的。
别说黎平黎辉两个亲堂哥了,看看,现在这不连黎守成这隔了一层的不也沾上光了吗?
他也是才知道黎粟又把搞花卉种植失败那两大片地也包下来了,现在是交给黎正在管。
他就说今年咋迟迟不见黎正出门打工呢。
心里一合计不由得对周榕母子埋怨几分。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真是捡了芝麻丢西瓜。
这要是周榕母子不作死,黎粟说不定就跟周榕成了,那黎粟现在可能就是他周家村的媳妇了。
那有啥好处,那婆家不也能跟着沾点光?
他现在看见黎守成那张笑成菊花的老脸就烦。
偏黎守成还往他心上插刀子,说是他周家村没福气。
黎守成就是故意说给周村长听的。
隔了一层黎粟也是他侄女,也是他老黎家的人。
当时周榕那事儿他也气半死。
他就是故意怄周村长的。
这老家伙当时别看后面态度挺坚定,那一开始也是观望态度的,怕把周榕得罪死了,不肯下狠手敲打。
周榕休息回来看他妈,他妈病了。
自己怄的。
黎粟每回来搞出点动作风光一次,她就得被村里的嘴碎老婆子们奚落一次。
这次也没能避免,知道黎粟捐款给大家修路的时候大家还没说那么过分。
在得知黎粟又单独出钱给联合村修路的时候,大家不淡定了。
和周村长一样的想法,要是这娘俩不作死,现在他们也能沾点光。
但嘴上却是不能这么说的。
只是一味的问周榕他妈现在后不后悔,直说她家没福气,守着一个金凤凰都还能给放飞了。
不仅放飞了,还把人给得罪死了。
不但如此,还有人说这要是以后有啥好事儿因为他们娘俩把黎粟得罪死了,他们原本能沾上的光沾不上的话,都得赖她娘俩。
周榕他妈那个气呀,也是真后悔了。
甚至有点信了这些老娘们的话,她儿子是不是就是没那个命?她要不要找个大师给看看,转转运道?
黎正性子跟黎平有些像,办事稳重,还有老村长帮忙拿主意,动作很快。
村里开完会第二天下午就找齐了帮忙清理地里的人。
热火朝天的就开干了。
黎爸和宋婶都在联合村,黎粟也没回白云村。
她也得在这边看着点,有事也好安排。
肖东南说去盯高速动工去了。
原本他是打算忙完就回联合村找黎粟的。
但是临时出了点事,不是高速,是别的事儿。
于是他和宋明修安排完高速那边的事儿就跑省里去了。
“在做什么?”肖东南刚回到酒店,这两天的事情有点烦,他还见不到黎粟,眉眼间有几分烦躁,一边和黎粟说话,一边手指揉着眉心。
“刚从大伯家回来,你呢,你在干嘛?省里的事情解决完了吗?”
黎粟温软的声音让肖东南眉宇间的烦躁散去几分。
“还没,估计还得在省里待上两天。”
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有点哑,不像平时的样子。
黎粟听出了异样,“你不舒服吗?”
肖东南摇摇头,反应过来她看不见又低低开口,“没,只是有点累。”
黎粟扒拉了一下肩膀上的头发,“可我怎么感觉你声音有点哑,像感冒了。”
黎粟听到肖东南低低笑了一声,听他道,“是说话太多,这两天光跟人吵架了。”
黎粟惊讶,美眸微愣,有些不信的确定,“吵架?和谁呀?还能吵两天?”
她又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肖东南微哑的笑声,“几个讨人厌的人,他们骂不过我,我把他们骂服了。”
黎粟笑出声,“肖东南,你在逗我玩嘛?”
她实在想象不出肖东南穿着西装大骂四方的样子。
肖东南似是能想象出她此时慵懒的躺在床上,一手玩着头发,一边和他说话,美眸微睁的样子。
喉结滚动,她的声音似有安抚他心的能力。
肖东南眉目间的烦躁不知不觉间已散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