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少年，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该是庆幸，还是觉得有些悲凉。
这句话，他不清楚。
“姜老师。”
秦慕白念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姜衍明显愣了一下，没想过秦慕白竟然会这么叫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已经长大了，不是我所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现在的你，倒是比以前更沉稳了。”
“可你再也不是我所尊敬的那个老师了。”
“之所以叫你老师，是因为你不配当一个军人，但念及曾经的师生情分，我还叫你一生老师。”
“你应该知道，你是没有退路的。当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意味着结束了。”
“或者说是，你不该来的。”
闻言，姜衍却是摇头笑了笑，“我有必须要来的理由，你不懂。”
“对我来说，很重要，成了，我就是功成名就，不成的话，这一辈子，我也没有输什么，我一直都在享受，这就够了。人活这一辈子，就是要为自己而活。”
当初他告诉秦慕白的就是这句话，不同的人，对于同样的话，也会有不同的理解。
那个时候，姜衍没有想过，秦慕白会成长的这么快。
在他的谋杀失手以后，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早晚会输，因为这个少年，实在是过于优秀。
早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已经确定了这个事实。
从那个时候，他便已经知道，失手了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那样的时机，不会再遇到。
而他和秦慕白之间，就将会成为最强劲的对手。
“你还能叫我一声老师，我很开心。”
“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辩解的余地，我也没有想要和你辩解过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就算不是我做的，也是我指使的。”
“说起来，你班长的死也和我有关系。”
“那时候本来是想要你离开这个世界的，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知道了，并且还帮你挡了那一枪，否则的话，就不是意外那么简单了。”
“至少现在，不会变的这么麻烦。”
姜衍是个狠人，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
他是那种可以为了上位而不择手段的人，过去的他，可以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些的时候，秦慕白低下了头，半晌才缓缓的抬起来。
“我以前，你的心里面，至少会有一丝后悔，你策划了这么多，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
姜衍忽然之间就笑了起来，“如果真的有报应的话，可能你早就已经看不到我了。”
“凭什么，我全家都没了，我要活着，凭什么，当年的罪魁祸首，现在仍旧可以活的好好的，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明白。”
“保家卫国，我的家都没有了，我去保谁？”
“你们在和我讲这些道理的时候，可曾有想过我的感受。是了，在你的眼中，我还是你的老师，我和你说过那么多的话，可是有什么用呢？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如何能够告诉你，真相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