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什么商量,这种安排很好。”宴洲重新落座,“沈槐,你说呢?毕竟你也是千味楼的东家,说说你的想法吧。”
“甚好。”沈槐看着向枣儿道:“有劳向娘子了。”
“客气,举手之劳。”向枣儿忙道。
宴洲实在看不下去,“你们两个还能再客套点吗?都是老熟人了,就省了这一套吧。”顶着沈槐射来的眼刀子,他笑道:“向娘子,我就不说客气话了,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我和沈槐商量过,千味楼分成二三五,我三成,沈槐五成,你两成,如何?”
向枣儿愕然,实在没想到,她只不过是帮着出个主意,就能能分到两成。
“不用,不用,我就是帮忙出出主意,实在受之有愧。”她连忙摆手拒绝,“况且我现在有养殖场、豆腐坊和卤味馆,已经够我忙的了,等美食街开张后,怕更是没有空闲。”
宴洲似是早就料到她的反应,看了沈槐一眼,道:“向娘子,你这么能干,就算再多几家千味楼,我相信你也能胜任。再说了,这些想法是你的,铁锅炖啊、火锅啊,也都是你的配方,怎么能是受之有愧呢。”
“嗯,向娘子,请你一定要收下。”沈槐干巴巴劝了一句。
这......
向枣儿实在不想要,虽说她觉得千味楼一定能赚大钱,但她没出一分钱,怎么好意思要。
而且她每个月查账查的头疼,要不是有梨儿帮忙,根本就看不完。
就在她犹豫时,宴洲又道:“向娘子,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不如这样,千味楼的修整也需要钱,你拿出一部分钱算是入股,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便感受到对面人投来不赞同的眼光,宴洲根本不理会,继续道:“如果这样你还不接受,咱们也不好意用你的配方,只能先将千味楼搁置了。唉,千味楼能不能重新开张就看向娘子你了。”
向枣儿听得牙疼,又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这人明明是好意,说出的话就是不中听。
两人齐齐盯着她,让人一时骑虎难下。
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姑姑,你答应宴叔叔吧。”沈小宝跑了进来,“我昨日听到他和阿爹说了,如果赚不到钱,他爹就不让他回家了。”
呃......宴洲瞬间涨红了脸。
什么叫他爹不让他回家,他是这么说的吗?他明明说的是......算了,如果向娘子误会,继而答应这事也行。
然后,他立马做出可怜状,希望能博取同情。
向枣儿以前听赵乾提起过晏家的情况,知道宴洲在继母手下讨生活不易,心中也感念他之前的诸多帮助。
于是她做了决定,蹲下身和沈小宝道:“哦,原来你宴叔叔这般可怜啊,那看在小宝这么可爱的份上,姑姑便答应了吧。”
听到她答应,两个大男人齐齐松了口气,沈小宝高兴的蹦蹦跳跳,“哦,姑姑答应喽,宴叔叔的阿爹不会打他喽。”
宴洲:“......”
“不过,千味楼是你们两个买下的,那修整的钱必须我来出,不然我这两成拿的不安心。”向枣儿语气坚定,不容他们反驳。
两人生怕她反悔,虽不情愿但也点了头。
“那,千味楼可要改名?”向枣儿其实不太想用原来的名字。
“要的,要的。”宴洲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改,一定得改。沈槐之前取了几个,也请人看过,你瞅瞅哪个好些。”
纸张展开,两行苍劲有力的字映入她的眼帘。
清风楼,庆丰楼,福满楼,雅晴轩。
字是好字,名字是好名字,寓意也好,细细一琢磨便有了定论。
她抬头看向右下方之人,问道:“沈大哥,你属意哪个?”
沈槐没想到她会直接问他,想了想,大胡子微动,“清风。”
哎呦,向枣儿心中微讶,没想到两人还挺有默契,她也觉得“清风”这名字好。
清风徐徐,给人一种宁静、舒适之感,而且和“青峰县”“庆丰”是谐音,真的很合适,很应景。
“那咱们就选‘清风’二字如何?”向枣儿道。
其余两人自是没意见,清风楼修整和改名的事便就此敲定,只等着闻香街开张后,再来忙清风楼之事。
向枣儿心中暗忖,本来想等美食街开张后,好好休息一阵,现在怕是还有的忙了。
晚食要做铁锅炖,她早早知会过崔李氏宰一只大鹅,再准备好其他食材。
酉时初,向枣儿便来到灶屋炖大鹅。
起锅烧油,炒糖色,下鹅块炒,再烹入些许白酒去腥,炒至表皮干香,倒入香料,盐,酱汁等,烧沸后,小火慢炖一个时辰。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给非要跟着来的两人看得目瞪口呆。
“向娘子,你这手艺绝了,光闻味道就馋得不行。”宴洲夸赞。
旁边的沈槐虽没开口夸奖,但喉头忍不住上下滚动。
趁着大鹅炖煮的空档,向枣儿又麻利地拌了几道凉菜。
两人不嫌烦,一直陪着她在灶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夸了,看看这能干麻利的样子,怪不得她做什么都能成功。
大鹅炖煮的差不多后,向枣儿刚弯下腰想将面盆端到灶台上,便见面盆被两只大手端了起来,她猛然抬头,入眼是一把大胡子。
“要放在哪里?”沈槐低沉的声音传来。
向枣儿回神,忙道:“放在灶台上就好,多谢。”
“哎呦,向娘子,你不用客气。”宴洲坐在门槛上笑道:“沈槐有的是力气,有什么活全交给他好了,他乐意的很。”说着朝沈槐使了个眼色。
沈槐懒得搭理他,将面盆放在她指定的位置。
手上沾了些水,向枣儿从盆中挖了一块软绵绵的面团,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直到面团光滑成型。
然后在两人的注视下,她抬手朝锅边一甩,啪一声面团稳稳贴在锅边。
“哎呦,向娘子,你这身手绝对练过。”宴洲怪叫着。
向枣儿呵呵一声,不想理会他,继续贴饼子。
看了全程的沈槐皱眉揪起他的衣襟,不顾他哎哎叫唤着,直接将人拽出了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