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雕梁画栋的养心殿中,暖黄的烛光轻轻摇曳,映照着乾隆那专注而深情的面庞。
他身姿挺拔地坐在那张精美的雕花案几前,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紧紧握着刻刀,小心翼翼地雕琢着手中的玉佩。
每一下雕琢,都倾注着他的心血与情思,目光偶尔会从玉佩上移开,望向不远处软榻上正安静看书的云儿,那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温柔。
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随即轻声唤道:“云儿,来朕这边。”
萧云闻声,轻轻放下手中的书籍,那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在这静谧的宫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款步走来,身姿轻盈,衣袂飘飘,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
乾隆见状,缓缓放下手中的刻刀,伸出手臂,将云儿轻轻揽入怀中,那动作自然而亲昵。
萧云微微仰头,看着乾隆,眼中满是不解与好奇,轻声问道:“弘历,这是怎么了?”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趁机握住萧云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的柔荑,声音低沉而温柔地说道:“云儿,可想试试这雕刻的乐趣?”
萧云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直接道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从前我也想跟着你学,可你总说危险,会划伤手,不让我碰,怎的如今却愿意教我了?”
乾隆心中暗叫不好,只觉得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是因为云儿曾经年纪尚小,朕自然是担心的。
如今云儿出落得亭亭玉立,已是个大姑娘了,做事定会小心谨慎,自然不会再划伤自己。
况且有朕在你身边,朕会亲手教你,断不会让你受伤。”
说到“亲手”二字时,他故意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然而萧云却未曾留意,只是被这从未体验过的新鲜事儿勾起了兴致,兴高采烈地点头应道:“好呀!”
乾隆心中暗喜,便握着萧云的手,拿起刻刀,一点一点地在玉佩上雕琢起来。
他的呼吸轻轻拂过萧云的耳畔,带着一丝淡淡的龙涎香。
此刻,他望着那逐渐成型的同心佩,心中涌起了别样的情愫。
这同心佩本就寓意着永结同心,如今能与云儿一同完成,在他看来,这是上天赐予的最美的缘分。
虽说云儿尚未明白他这深沉的心意,可他并不着急,愿意在这漫长的岁月里默默等待,等她有朝一日能够知晓自己的情意。
两人就这样沉浸在这雕刻的世界里,不知不觉间,已是夜幕降临,宫人们鱼贯而入,摆上了晚膳。
在雕刻的时候,萧云满心都被这新奇的体验占据,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可如今到了用膳之时,她刚拿起筷子,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她不禁想起乾隆曾送给她的那些精美绝伦的雕刻物件,往昔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看、好玩,却从未真正体会过这其中所耗费的心血与艰辛。
萧云望着面前满桌的珍馐佳肴,竟是一口也吃不下,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哽咽地对乾隆说道:“弘历,以后你莫要雕刻这么多东西给我了,一年一件就足够。”
乾隆瞧着她面前丝毫未动的饭菜,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心中暗自欣喜,这丫头,是在心疼自己。
这可是个好兆头,看来自己这么久的付出,她并非毫无察觉。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云儿,过来。”
萧云依言起身,缓缓走到乾隆面前。
乾隆伸出双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那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能为她挡住这世间所有的风雨。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萧云的头顶,柔声说道:“无妨只要你喜欢,朕愿意为你雕刻,云儿今日初次雕刻,手定是累着了,来,朕喂你。”
倘若萧云知晓这一切从一开始便是乾隆精心策划的“小阴谋”,不知她会是怎样的反应呢?是娇嗔地埋怨,还是会感动于这份深藏在心底的爱意呢?
或许,这宫中的岁月,还会有更多这样温馨而美好的故事发生,在这红墙黄瓦之下,续写着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情长。
撷芳殿
永璜满怀愤懑与失落,连续两日的比试皆未能夺得头筹,这让他的心中好似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郁闷之情难以言表。
他脚步虚浮地回到寝殿,眼神空洞而黯淡,一进屋便径直走向桌案,拿起酒壶,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里灌酒,那辛辣的酒水似乎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慰藉。
伊拉里氏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已,她瞧着永璜这般自暴自弃的模样,终是忍不住伸出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关切,柔声道:“爷,别喝了,您且宽宽心,明日不是还有机会吗?”
永璜听闻此言,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他心里清楚得很,只要尔康还在,以他的身手,自己在这赛场上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除非……
尔康无法参加明日的比赛,想到这儿,永璜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了寝殿。
寝殿外,他的贴身小太监正候着,永璜神色冷峻,压低声音在小太监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小太监连连点头,随后便匆匆离去。
永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转身回到了寝殿内。
伊拉里氏见他回来后没有再继续喝酒,还以为他是听进了自己的劝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小小的喜悦,便连忙命人将膳食收拾下去,想着让永璜早些安歇。
永璜静静地看着伊拉里氏,眼神中渐渐燃起了一抹别样的炽热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渴望:“给爷生个孩子吧。”
伊拉里氏听到这话,顿时脸颊绯红,犹如春日里盛开的娇艳桃花,羞涩地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永璜的眼睛。
永璜却不再迟疑,上前一步,轻轻伊拉里氏横抱起来,向着寝殿深处走去。
钟粹宫
永璋独自坐在寂静的宫殿之中,身姿笔挺,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他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宫殿的大门,眼中满是期待,心心念念着皇阿玛派人前来邀请他去用晚膳。
时光缓缓流逝,宫灯一盏盏亮起,将殿内照得通明,然而晚膳的时辰早就悄然过去,四周却依旧静谧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愣是没有半个人影出现。
永璋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到此刻,他才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额娘是想利用他在皇阿玛面前争宠,而皇阿玛,又怎会轻易看不穿这等心思?怕是那一句宣他去养心殿用膳,不过是句场面上的客套话罢了,自己竟当了真,就这么痴痴傻傻地枯坐在这儿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