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正当他准备开口说话时,苏月却突然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问道:“对了,既然咱们如今已经到了顾府,那个女人,你说说看吧!
究竟打算如何处置她呢?是暗中下毒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还是直接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顾元心头一紧,连忙伸出手来,示意苏月噤声,并赶忙解释道:“不行不行,这些法子现在都万万不可行。”
苏月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顾元,追问道:“为何呀?难道你不想杀她了?
怎么这会儿反倒犹豫不决起来了?”
“要是她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那咱们俩肯定会成为首要嫌疑人啊!
即便暂时查不到确凿证据,但她那位在国师殿身居要职的哥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以他现在的权势和能力,他迟早会对我们动手。”顾元眉头紧皱,直到此刻会后回想起来,才惊觉事情可能远比他们预想的更为复杂棘手。
想要杀掉一个人其实并非难事,然而一旦动手,后续将会引发一连串无穷无尽的麻烦。
“既然如此,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由我去将她那个哥哥一并除掉好了。”苏月满不在乎地说道。
在她看来,只要把所有潜在威胁统统铲除干净,问题自然就能迎刃而解。
“可关键在于,你根本无法进入国师殿啊!那里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闯进去的。”顾元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苏月这个天真想法中的致命漏洞。
“好吧……算啦!那就等什么时候国师殿里的那人死了,再来帮你料理掉这个女人。行了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去睡你的觉吧!”苏月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直接将顾元给轰出了房间。
独自躺在床榻之上的苏月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眠。
思前想后,她索性翻身坐起,决定还是起床开始修炼。
自从结识了顾元以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荒废了太多时光,若是继续这般懈怠下去,自身的修为定然会不断倒退。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早上又是被人敲门吵醒的。
修炼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睡下,也不知道哪个烦人精又来扰她好梦。
“谁啊!大早上的扰人清梦!”苏月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嘟囔着,没好气儿地一把拉开房门。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她不禁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怎么又是你这!”
原来,门口站着的正是顾家的管家郑伯。
郑伯倒是一脸和气,微微躬身行礼后,客客气气地说道:“三少爷,侯爷有请您过去一趟呢。”
“请什么请!你家侯爷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天天一大早的就来找我,他是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儿干啊!”苏月一边抱怨着,一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心里暗自嘀咕着,自己跟这位顾侯爷真是天生八字不合,每次见面都准没好事儿。
尽管满心不情愿,为了耳边能清净一会,只好磨磨蹭蹭、懒懒散散地朝着前厅走去。
等她终于到了前厅的时候,只见顾侯爷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首位置,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显然,对于苏月如此拖拉的行为,顾侯爷很是不满。
不过,顾侯爷到底还是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听闻昨日你病了,如今可好些了吗?”
苏月一听这话,眼珠一转,立刻计上心来。
她慢悠悠地走到一张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故意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病恹恹的样子,用手捂着胸口。
虚弱地说道:“哎哟哟!本来我的病都已经好得差不多啦,可是今天一大早,就被侯爷您派人给叫来了。
这一路走过来,可把我累坏了,我现在只觉得头晕眼花、浑身发软,怕是病情又加重了呢。
哎哟哟!不行了不行了,大力啊,快来扶本少爷回房歇息去!”说着,她还朝身后的大力招了招手。
顾侯爷原本还有些担心苏月的身体状况,听到她这番话,再看看她那活蹦乱跳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这小子是在故意装病呢。
顿时,顾侯爷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心里想着,好你个臭小子,竟敢在本侯面前耍花招!
顾侯爷那张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庞此刻却渐渐阴沉下来,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既然病了,不如请个郎中来府上好好瞧瞧?
也好对症下药,让身子早日康复。”
“那倒不必了,多谢侯爷关心。我只需回去躺着歇息一会儿,估摸就能恢复如初啦。”
苏月强颜欢笑地打着哈哈,心里暗自思忖着,哪能真让郎中来瞧呀,毕竟自己压根儿就没生病呢,而且这一把脉不就要露馅了?
然而,顾侯爷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苏月,斩钉截铁地吩咐道:“病了岂能不请郎中诊治?郑伯,速速去将郎中请来!”
显然,他打定主意要看一看苏月究竟还能如何伪装下去。
苏月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心知这顾侯爷存心与自己过不去,但她也毫不畏惧。
反正到时大不了运用自身灵力来操控脉搏,就算再多来几位郎中,想必也难以察觉出其中端倪,就是这不是男儿身,要不一会贿赂一下郎中。
果不其然,那郑伯办事效率极高,没过多久便领着一名郎中匆匆赶回。
只见这郎中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顾侯爷行了一礼,随后才移步至苏月身旁,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腕处开始诊脉。
这不摸不知道,一摸可把郎中吓得够呛!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顾家新归来的公子脉象怎会如此虚弱不堪?更令人诧异的是,从脉象上来看,眼前之人似乎并非真正的男子之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