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端木雪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那个……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失陪了。”
说完,她匆匆转身离去,留下了一个略显狼狈的背影。
江闻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凝视着顾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
江闻冷哼一声,对着顾屿道:“你莫要以为这样就能阻拦我们成婚。”
顾屿却只是轻轻一笑,“小江公子,做梦可以,可别把梦当了真。”
江闻握紧拳头,“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顾屿起身,双手一摊一脸无所谓的笑着离开了。
张安宁的婚期越来越近了,端木雪算了算日子,订好两天后启程回云城。
然而,顾屿怎会轻易让端木雪离开。他暗中吩咐手下人,将端木雪返程所需的马车弄坏,马匹也偷偷牵走。
两天后的清晨,端木雪正准备出发,却发现出行工具全都不见踪影。
正当她疑惑之时,顾屿悠悠然出现了。
“雪儿,这可真是不巧呢。”顾屿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
端木雪心中暗恼,“是你搞的鬼吧?”
顾屿坦然承认,“聪慧。我实是舍不得你离开,要不再留些时日吧。”
端木雪气结,却又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
这时江闻得到消息赶来,看到眼前情景,怒视顾屿,“你这般行径,与小人何异?”
顾屿却毫不在意,“只要能留住她,手段并不重要。”
端木雪看着两人争执不下,心中烦闷。
她深知顾屿不会善罢甘休,而江闻虽一心向着自己,可在此情形下也难以解决。
她站在中间,咬了咬嘴唇,思索着如何摆脱这僵局。
端木雪抬眸,目光坚定起来,“你们俩且听我说一句。”
二人停止了争执,看向她。
“顾屿,我知晓你的心思,但你如此行事只会让我厌烦。江闻,你的心意我亦明白,可这样争下去无济于事。”
端木雪转头对顾屿说:“我既与你有约在先,自不会食言。”顾屿颔首应下。
“但是,安宁的婚礼我是一定要回去参加的。”她紧跟着补充了一句。
顾屿沉默了。
只见他眉头紧蹙,似乎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挣扎,但最终还是如同下定了某种重要的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说道:“那我便随你一同返回云城,不知这样可否?”
话音刚落,江闻的声音便如一道惊雷般率先炸响:“镇安侯,如此恐怕不太合适吧?”
一旁的端木雪不禁微微一愣,她着实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会这般任性行事。
而此时的镇安侯却仿若未闻他人所言,只是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等待着回应。
江闻见状,继续沉声道:“您贵为盛安的镇安侯,身份尊崇,此举实在与你的地位不符啊。”
然而,面对这一番劝说,顾屿却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反问道:“哦?怎就不合适了?”
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其中还隐隐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仿佛早已成竹在胸。
接着,他又慢条斯理地补充道:“本侯爷此次乃是受圣上之命,作为盛京特使专程前往恭贺那张安宁大婚之喜的。况且,这边城也并非平白无故相送,其中自是有着诸多考量和深意呐!”
说罢,他嘴角微扬,脸上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端木雪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说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早就想好的说辞!”
顾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端木雪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作为特使前往云城,那我的确找不出任何理由来阻拦你了。”
接着,她又若有所思地补充道:“而且,你此番前去还是为了我们安宁的声誉增光添彩。”
这句话可谓是一针见血地道出了事情的本质。
站在一旁的江闻听到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尽管心中有万般不情愿,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无奈地选择接受这个现实。
三人一同踏上前往云城的路途。一路上,顾屿依然对端木雪关怀备至,惹得江闻暗自咬牙。
到达云城后,城中热闹非凡,皆因张安宁的婚事。
顾屿以特使身份送上厚礼,备受瞩目。
端木雪趁机先回府中。
刚进府门,就听到一阵吵闹声,原来是安宁听闻端木雪回来,迫不及待地跑来相见。
“姐姐,你可回来了。”安宁拉着端木雪的手,眼睛却不住地往她身后瞟,寻找着顾屿的身影。
众人也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特使顾屿的风采。
不多时,顾屿也来到府上。一时间,整个府邸热闹非凡。
江闻见状,心中更是不悦。
牧森没有想到顾屿会跟来的,盛安那边只说会有特使前来,谁知道来的是镇安侯。
“顾侯一路舟车劳顿,我已经派人准备好了驿馆。”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顾屿紧紧的上前亲昵的握住他的手。
“牧城主客气了,我只是来恭贺张安宁大婚的,随意给我安排个客房入住就好。”
他的话拐来拐去的只有一个中心意思,那就是他要住在城主府中。
牧森知他身份特殊,想着端木雪跟他之间的一些纠葛,也就同意了他住进城主府内。
庄宛如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然而,她并没有让自己的不满表露在外,只是不着痕迹地向江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到旁边来一下。
江夫人心领神会,快步走到庄宛如身边。
只见庄宛如压低声音说道:“如今两个孩子都已经回来了,他们的婚事也应该尽快提上日程才是。”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期待。
江夫人听后,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忧愁之色,轻声叹息道:“夫人所言极是,但眼下江家正处于被审查阶段,这个时候提起婚事恐怕不太合适啊。”说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庄宛如闻言,眉头紧紧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怎么?难不成你们还妄想着能够两全其美不成?”
接着,她的神色愈发冷峻,质问道:“自从咱们两家开始筹划这门亲事以来,江大人难道从未想过要退出朝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