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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老滑头啊。”王婆婆笑着开口道,眼中是感慨下的平静,牵着君还愿的手,走上了田埂,对于脚下早已干涸的黄土地,显然今年就已经没有撒下稻种,不知现在城中的人,吃的还是不是菜饭。

“你是…”烧着手中纸张的老爷爷,看着那颤巍巍干瘦的身影,对于那牵着的孩子可熟悉的不得了,毕竟刚被自己吓过。

“我是,村头刘东家的媳妇。”王婆婆开口道,在自报身份的情况下,对方想了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刘东是谁。

在这个同姓村中,这样的外姓是很少见的,差不多在40年前,有个男人带着两个儿子,奔投到他们村,现在也看不到了。

“哦,原来是你呀,今天什么风把你吹这来了。”老爷子攥着手中的纸,心里再清楚不过,恐怕是给自己的孙子找场子,毕竟刚才看起来吓得不轻,而偏偏就听这王婆子开口道。

“给我家小幺儿,来看看掌中肉。”

“咳咳咳!你说什么?”老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婆子,对于这干瘦的身材,头发都花白了的情况下,脸上的肉都松松垮垮,可偏偏有了个孩子。

“怎么,我家小幺儿不可看吗?”王婆婆,看着眼前呛住的老头,心中暗爽,毕竟之前她确实把这孩子当作小孙儿一般看待,可对方自从,叫了自己妈妈,就唤了一声娘,那性质就不同了。

“这,何时添的喜事,连满月酒都不请我喝一吊。”老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白嫩的娃娃,不像是眼前老婆子能生出来的种啊,毕竟他们这个村落里的, 面色水灵的都没有,若是个小黄脸,自己还能信个三分。

“哦哟,忘了,谁曾想这里有个装神弄鬼的老顽童,多去路上转转或许还有个脸熟。”王婆子颐指气使的开口道,眼中的清灵不像之前那般,似乎满身的病痛,面上得意极了。

“怪我,怪我,你家的小幺儿,该是舞勺之年了,爷爷这里没什么好东西,但总归是点心意。”在之前的红包没有准备,现在从口袋里掏索着,最终摸出了一个铜钱串子,也算是沾个喜气。

“来,拿着吧,今日受了惊,放枕头底下去晦气。”老爷爷笑眯眯的看着君还愿,之前还想的,是哪家官老爷的贪食娃,没曾想竟是自家的。

“说,谢谢伯伯。”王婆子看着君还愿,只见孩子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双手接过了那枚铜钱币子,虽说平常时候,连这个东西都不会出现在他的眼中,多的是银子,玉子,现在都是别人送的心意。

“谢谢伯伯。”

在这声称呼之下,他的辈分就这样往上长了,老爷子笑眯眯地摸着胡须,对于从前,他还是识得字,是祠堂掌柜管族谱的人 看着也不知究竟是哪一分支的孩儿下,轻轻的问道。

“也不知,是否起了小字,我和城中的老李有旧,到可以送上去读书。”

“我家哥儿,单字一个愿,曾经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才终于生下来的宝贝。”王婆子看着君还愿,她和花婆子可是好姐妹。

当初府里招人需要打扫伙计,因为家中丈夫西去,几个孩子都已从军,无处可去的她于是去碰了碰运气,后面便和花婆子相处了起来。

而她去的时候,那二房家中的女主人,还并不是花氏,只不过也说来可笑,这娶进家门的妾室居掌管起了中馈,其他几房的都没有要出头抢夺的意思。

在看着那花氏进府,带来的大箱嫁妆,哪怕作为妾,却连井都打好了,她年轻时不懂事还说过几句不好的闲话,现在想来都是惭愧。

这君还愿,是唯一的孩子,也不知道这些年究竟是惹怒了上天,还是作孽太多,竟没有多少孩子能够安心的下地,曾经盼星星盼月亮,大房得出了一个老爷不能生。

二房就娶了许多的妻妾,吃斋念佛不管是非的薄暮佛爷,却还放纵这些事情,只希望弟弟能争些气到时候抱养给大哥,结果到后来也就这样一个。

老爷子听着眼前婆子满意的讲述,面上一片讶然,毕竟如此喜欢孩子的还真是少见,多的是贱名好养活,而取个不着调的话。

“这愿哥儿天生聪慧,一看就是有福之相,所以说现在相见于微云,但有后劲,自能飞于九霄,展翅于鹏。”

“这话说的爱听,我就不唠叨了,天色暗了,该回去了。”王婆子开口道,眼前的老爷子也点了点头,手中的火盆早已灭了,而纸也烧了干净,在没有后继子孙能够回来的情况下,那些多少的是非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还不如化为肥了。

君还愿看看这又看看那,显然还没有分辨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突然要回家了呢?不是要看什么手中肉吗?还有那骨头都去哪了?怎么袖子底下是一只平白无奇的手呢?

“娘,那长中肉,我还没看呢。”

君还愿有些焦急的开口,老爷子听到这话嘿嘿一笑,便重新又把袖子往上撸了撸,对于看到了,那白色的骨头再次露出来的情况下,他急忙往王婆子的背后躲去,显然怕的不得了。

可偏偏,那白色的骨头再抽出来之下却是一只拐杖,只听眼前的老爷子慢悠悠的开口道:“我曾养了只天通灵性的狗,名为小豆,只是跟不了多少年岁就去了,于是给它挖造了个坟,想着百年之后还有一见,但晚上,就梦到了它。”

“说,现在就不愿分离,不想在土里,等个百年相聚,于是梦醒之后,就去刨了坟,却发现我那老狗被那嘴馋的浪子,先挖了,后面夺下来的就只剩这副骨头,便做了拐杖帮衬予,也算是了了它一桩心事。”

“不怕了吧。”王婆子摸着君还愿的头,眼中的温柔,对于小孩子主动走上前去仔细瞧瞧那根骨头拐杖的情况下,笑意更甚。

毕竟当初这事儿也并不是稀罕,大家都会将陪伴自己许多年的老狗,挖坟留骨,只是现在却已经少了,编个故事哄孩子也够了。

“那豆儿,肯定很爱伯伯你。”君还愿认真地说道,听闻这话,却见眼前的老爷子神色有些黯然,但很快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对于他随口胡说的话,这小孩子也听得进去,只能说还是纯真的娃子,养的够好了。

“真是个宝啊,对呀,那小豆子可喜欢爷爷我了。”听闻这话的王婆子瞪了他一眼,这逗孩子也不告个头,走上前去牵起了君还愿的手开口道。

“该回去了,刚才那个馍馍还够吗?”

“够了够了。”君还愿跟随着王婆婆的拉扯,点头缓缓往回走去,在本就天上的太阳就逐渐下降的情形,两个人的影子慢慢拉长,最终跟着巷道而消失,看不见了。

老爷子缓缓叹气,他看着手中骨质的拐杖,如同树皮般的脸颊缓缓颤抖,最终滑下了一滴泪来,道:“我也最喜欢小豆子了,最爱小豆子了。”

虽说刚才,确实编了个故事骗那孩子,但小豆子确实存在过,只是在他与那个孩童差不多大的年纪,村中的母狗生了窝崽子,长成了后,他们家中抱了一只。

而那狗子,陪自己从小童到成家,到后来生了病,他想治,却无人愿医条狗,在后都不愿呆在家中,偏跑在田埂之间赴死,得了个骂名,被那屠夫捡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