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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永定,乃是江西的一位拔贡生。此人向来沉溺于酗酒,这一恶习在他身上根深蒂固,以至于亲戚朋友们对他大多望而生畏,避之不及。

在某一个平常的日子里,他偶然间来到了族叔的家中。在那里,他与在座的客人相互之间诙谐打趣,氛围热烈非凡,众人兴致高昂,遂一同开怀畅饮,沉浸在这欢快的氛围之中。

然而,随着酒一杯杯地下肚,缪永定很快就陷入了酩酊大醉的状态。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完全失去了理智,肆意妄为地撒起疯来。他不仅毫无顾忌地对在座的众人恶言相向,肆意辱骂,其言语之粗俗、态度之恶劣,深深地得罪了在场的客人。那位客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无礼举动所激怒,原本和谐欢乐的场面瞬间变得一片混乱,喧哗声四起。

族叔见此混乱不堪的局面,心急如焚,赶忙挺身而出,试图为他调解,平息这场风波。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缪永定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非但不领情,不知悔改,反而偏袒起客人来,甚至将自己的怒火一股脑儿地转向了一心为他着想的族叔。

族叔面对如此不可理喻的缪永定,眼见局面已经完全失控,自己纵然有百般能耐,此刻也是无计可施。无奈之下,他只得匆匆忙忙地跑去缪永定的家中,将这令人头疼的情况告知他的家人。

家人得到消息后,心急如焚,匆忙赶来。众人齐心协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烂醉如泥、神志不清的缪永定搀扶着带回了家。当他们好不容易把他放置在床上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几乎是在一瞬间,他的四肢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控制,变得僵硬无比,无法动弹。家人怀着忐忑的心情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却惊恐地发现,他竟然已经气息全无,仿佛生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在这生死攸关、迷离恍惚的紧急关头,缪永定的意识却并未完全消散。他惊恐地发现,有一个头戴黑色帽子的神秘人出现在他的面前,用绳索紧紧地捆住了他,然后不由分说地强行带着他离开了。

经过了一段仿佛没有尽头的漫长行程,他们最终来到了一处庄严肃穆的府衙。这座府衙的屋瓦呈现出一种淡雅的青色,那独特的色泽和精致的建筑风格,其壮丽程度简直是世间罕见,令人不禁为之瞠目结舌,心生敬畏。

当他们来到台阶之下时,似乎是要在这里静静地等候,等待着拜见某位位高权重的官员。在这等待的过程中,缪永定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他暗自思忖着,自己平日里并未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想必此次应该是那位被他得罪的客人因斗殴之事前来告状。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他忍不住回头偷偷地看向那头戴黑帽的神秘人。只见那人的双眼怒目圆睁,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凶狠和愤怒,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让人不寒而栗。在这令人胆战心惊的威严之下,缪永定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哪里还敢开口询问哪怕一个字。

就在这令人倍感压抑和紧张的时刻,忽然,堂上一位神情严肃的官吏高声宣布,让所有前来打官司告状的人第二天早上再来等候。这道命令如同赦令一般,堂下原本紧张而焦虑的众人纷纷如释重负,四散离去。缪永定别无选择,也只能乖乖地跟着那头戴黑帽的神秘人离开了府衙。

然而,当他们离开府衙之后,缪永定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尴尬而无助的境地。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一种深深的孤独和无助感瞬间涌上心头。无奈之下,他只得缩着头,可怜兮兮地站在一家店铺的屋檐之下,试图寻找一丝暂时的庇护和安慰。

那头戴黑帽的神秘人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冲着缪永定大声呵斥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酗酒无赖!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天眼瞅着就要黑了,大家都在各自寻找安身之所,准备睡觉吃饭。你倒好,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这里瞎转悠,你到底想要去哪儿?” 缪永定听到这如雷般的怒吼,吓得浑身颤抖不止,仿佛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树叶。他的声音也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颤抖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尊敬的大人,我到现在都还被这突如其来的遭遇搞得晕头转向,根本不明白究竟所为何事。而且,我也未曾有机会告知我的家人,所以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我实在是不知道在这陌生的地方能去哪儿啊!”

那头戴黑帽的神秘人听到他这番辩解,不仅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反而更加怒不可遏。他瞪大了眼睛,吼道:“你这个不知悔改的酗酒贼!要是你把买酒的钱用来给自己找个住处,买点吃的,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你要是再敢跟我啰嗦半句,小心我的老拳把你的骨头都给砸得粉碎!” 缪永定听了这番威胁,吓得脸色煞白,连忙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再激怒眼前这个可怕的人。

正在这无比窘迫和恐惧的时刻,忽然,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出现了。只见一个身影从屋内缓缓地走了出来。这人一见到缪永定那狼狈的模样,脸上立刻露出了极为诧异和惊讶的神情,充满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了?” 缪永定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急忙抬眼望去。这一看,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已经去世多年的舅舅。

在这生死未卜的时刻看到舅舅,缪永定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瞬间泪如泉涌,心中的悲伤、恐惧和无助一股脑儿地爆发出来。他不顾一切地对着舅舅哀求道:“舅舅,求求您,看在我们骨肉亲情的份上,一定要救救我!”

贾舅舅转头看向那头戴黑帽的神秘人,脸上带着一丝恭敬和讨好的笑容,说道:“东灵君大人,您可不是外人,还请屈尊光临寒舍,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说完,他便领着二人一同进入了屋内。

一进入屋内,贾舅舅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郑重而又虔诚地向那头戴黑帽的东灵君再次行礼作揖,那态度之谦卑,让人深切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敬畏。同时,他还不忘恳请东灵君在这件事情上能够多多关照,高抬贵手。

不一会儿,贾舅舅就手脚麻利地端出了丰盛的酒食,三人围坐在一起,开始饮酒。在饮酒的过程中,贾舅舅试图打破这略显压抑的气氛,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东灵君大人,我这外甥究竟是因为何事,竟劳烦您不辞辛劳地将他捉来?”

那头戴黑帽的东灵君放下手中的酒杯,回答道:“大王在前往浮罗君那里的途中,不巧遇到您这外甥醉酒后肆意辱骂他人,大王当时龙颜大怒,便立刻命我将他速速捉来,听候发落。”

贾舅舅听了,心中一紧,接着问道:“那您在捉他回来的途中,可曾见到大王?”

东灵君摇了摇头,说道:“浮罗君当时正在审理一件极为棘手的花子案,大王的车驾因此被耽搁,至今还未归来。”

贾舅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追问道:“那依您之见,我这外甥此次将会被定何罪?”

东灵君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地回应说:“目前此事尚不明朗,还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大王向来对这样酗酒撒疯、辱骂他人的无礼之徒极为恼怒,此次恐怕不会轻易放过。”

缪永定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吓得浑身不停地颤抖,冷汗如注,瞬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的双手也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手中的酒杯和筷子都因颤抖而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再也无法拿起。

过了没多久,那头戴黑帽的东灵君或许是因为饮酒过多,满脸通红,醉意朦胧地起身说道:“承蒙您的热情款待,我已然是醉意沉沉。如今就把您的外甥暂且托付给您,待大王的车驾归来,我自会再来拜访。” 言罢,他便摇摇晃晃地转身离开了。

贾舅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缪永定,语重心长地说道:“外甥啊,你是家中的独苗,没有兄弟与你相互扶持。父母对你更是视若珍宝,爱若掌上明珠,平日里连一句重话都不忍心对你说。想当年你十六七岁的时候,每次只要喝上三杯酒,就开始胡言乱语,喃喃自语地找别人的毛病。稍有不合心意之处,就会不顾一切地砸门,甚至光着身子在大街上破口大骂,那时大家都觉得你年纪尚小,不懂事,也就不与你计较。可谁能想到,分别了十多年,外甥你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般肆意妄为,不知收敛。如今你犯下这等大错,这可如何是好啊!”

缪永定听了舅舅这番痛心疾首的数落,心中懊悔不已,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一边哭一边喊道:“舅舅,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然而,此时的懊悔已然为时已晚。

贾舅舅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终究还是不忍,无奈地将他从地上拉起,说道:“外甥啊,你先别只顾着哭,舅舅我在此地卖酒,多少也算有点小名声,认识一些人。此次无论如何,我都会竭尽全力帮你的。刚才与我们一同饮酒的乃是东灵使者,舅舅我时常请他喝酒,与他关系还算不错。大王日理万机,事务繁杂,未必就能记得你这档子事儿。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委婉地跟他求情,恳求他看在私人情分上放你回去,或许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应允此事。”

贾舅舅说着说着,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眉头紧皱,接着说道:“不过,外甥啊,这件事毕竟非同小可,责任重大,恐怕没有十万钱是难以了结的。”

缪永定听了,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磕头道谢,满口答应道:“舅舅,只要能救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一定听您的安排。” 随后,他便在舅舅家暂时住了下来。

第二天,那头戴黑帽的东灵君早早地就前来察看情况。贾舅舅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请求与他单独说话。两人在屋内交谈了好一会儿,只见贾舅舅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在与东灵君进行着一场艰难的谈判。

终于,贾舅舅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希望。他对缪永定说道:“说好了。过一会儿,他就会再来。我先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用来抵押契约,剩下的就等外甥你回去之后慢慢凑齐。”

缪永定一听,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他迫不及待地问道:“舅舅,那一共需要多少钱才能摆平此事?”

贾舅舅伸出一个手指,缓缓说道:“十万。”

缪永定倒吸一口凉气,面露难色道:“十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外甥我从哪儿能弄到这么多钱啊?”

贾舅舅安慰道:“外甥莫急,只需准备金币纸钱一百提,便足够了。”

缪永定听了,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高兴地说道:“这倒是容易办到。”

就这样,他们一直等到快中午时分,那头戴黑帽的东灵君却依然没有出现。

缪永定在屋内等得实在是心急如焚,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和烦闷,想要出去到街市上随便逛逛。贾舅舅不放心,再三嘱咐他不要走得太远,一定要早点回来。缪永定满口答应后,便兴高采烈地出了门。

他一走上街头,就被眼前热闹非凡的景象所吸引。只见街里做买卖的场景,与人间几乎无异。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吆喝声此起彼伏,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繁华的人间集市。

缪永定一路走走停停,东张西望,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只见那里的荆棘围墙又高又陡,看起来阴森恐怖,就像是一座戒备森严的监狱。而监狱的对门有一个酒肆,酒肆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酒肆外面有一条长长的溪流,那黑色的水流不停地翻涌着,深不见底,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危险。缪永定被这神秘的溪流所吸引,他站在那里探头探脑地窥探着,试图想要看清溪流底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酒肆里有一个人高声喊道:“缪君,你怎么来了?”

缪永定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吓了一跳,他急忙循声望去,原来是邻村的翁生。翁生和他乃是十年前的文友,曾经一起谈诗论文,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

翁生见到缪永定,也是喜出望外,他快步从酒肆里出来,紧紧地握住缪永定的手,脸上洋溢着重逢的喜悦,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两人久别重逢,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他们随即就在酒肆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小酌了几杯。在饮酒的过程中,各自倾诉着分别后的种种经历。那些或欢乐、或悲伤、或无奈的往事,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在他们的眼前徐徐展开。

缪永定正在为这意外的重逢而感到庆幸之时,又遇到了这位老朋友,心中欢喜,便敞开胸怀尽情喝酒。很快,他就再次陷入了酩酊大醉的状态,竟然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已经身死的悲惨事实,旧日酗酒撒疯的毛病再次发作,渐渐地开始絮絮叨叨地找翁生的毛病。

翁生见状,眉头微皱,好心劝说道:“好几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该改改你这臭毛病了。”

缪永定向来厌恶别人提及他酒后的德行,听了这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更加愤怒不已。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叫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翁生见他如此不可理喻,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斜着眼睛看了缪永定一眼,冷冷地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简直不可救药。” 说完,一甩袖子,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缪永定此时已经被酒精完全冲昏了头脑,哪里肯善罢甘休。他不依不饶,摇摇晃晃地追到了溪流边,伸手去拽翁生的帽子,试图阻止他离开。

翁生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你这简直就是个狂妄至极、不知死活的人!” 说完,便用力将缪永定推到了溪水中。

这溪水虽说不是特别深,但水中却布满了像麻一样密密麻麻、锋利无比的利刃。这些利刃瞬间刺进了缪永定的胁部和小腿,坚硬无比,难以摇动。那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深入骨髓和脑袋,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身体,简直痛不欲生。

而且,这黑色的水里还夹杂着各种尿粪等秽物,那刺鼻的恶臭随着他的呼吸不断涌入他的鼻腔和口腔,那滋味更是令人难以忍受。

岸上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围过来看热闹。他们看到缪永定在水中狼狈不堪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帮他一把。

就在这万分危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刻,贾舅舅忽然赶到。看到缪永定在水中痛苦挣扎的惨状,贾舅舅大惊失色,急忙跳进溪水中,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从溪里提携出来,带回了家。

一进家门,贾舅舅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不知悔改!都死了还不醒悟,你根本就不配再做人!干脆还是让东灵君来处置你吧!”

缪永定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不停地磕头认罪,哀求道:“舅舅,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敢了。”

贾舅舅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的怒火这才稍微平息了一些,说道:“刚才东灵君来了,一直在等着你立契约,可你却只顾着喝酒游荡不回来,他等不及就先走了。我已经替你立了契约,先付了一千缗让他离开,剩下的钱限定你在十天之内凑齐。你回去之后,应该赶紧想办法筹办此事。夜里到村外空旷的荒野中,大声呼喊着舅舅的名字把纸钱烧掉,这个案子或许就能了结了。”

缪永定不敢有丝毫违抗,连连点头,说道:“舅舅,您放心,我一定照您说的做。”

贾舅舅随即催促他赶紧离开,一直把他送到了郊外,又再次嘱咐道:“你可千万不要食言,要是连累了我,可没什么好处!” 说完,便给他指明了回去的道路。

当时,缪永定已经在床上僵硬地躺了整整三天。家人都以为他是醉死过去了,围着他悲痛欲绝。但凑近一听,发现他的鼻子里还有微弱得如同悬着细丝一般的呼吸。

就在这一天,仿佛是上天垂怜,缪永定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大口呕吐,秽物从他嘴里源源不断地涌出,竟然吐出了好几斗黑色的东西,那气味臭不可闻,令人作呕。

吐完之后,他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汗水湿透了被褥,散发出来的气味和吐出来的东西如出一辙,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不过,经过这番折腾,他的身体总算开始凉爽了下来。

缪永定把自己在阴间的奇异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家人。家人听后,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接着,他就感觉到被利刃刺伤的地方开始肿痛,过了一夜,竟然长成了疮,伤口红肿溃烂,看上去触目惊心。所幸的是没有大面积地溃烂腐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十天之后,他的身体状况渐渐有了好转,能够拄着拐杖勉强行走了。家人一起劝说他赶紧偿还阴间的债务,以免夜长梦多。

缪永定心里一盘算这花费,觉得没有几两银子根本办不成,心中很是吝啬舍不得,说道:“以前的那些经历或许只是醉酒后的一场幻境罢了。就算不是,他私自放了我,我又怎么敢再让冥王知道呢?”

家人苦口婆心地劝他,他却根本不听,态度十分坚决。不过,从那以后,他的心里总是战战兢兢的,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放肆地喝酒了。

乡里的人们都为他的这点转变感到高兴,渐渐地又开始和他一起喝酒。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阴间的报应之事在他心中渐渐淡忘了,心思也开始放纵起来,原来酗酒撒疯的毛病又渐渐显现了出来。

有一天,他在同姓人家喝酒,几杯酒下肚,又开始胡言乱语,辱骂在座的人。主人一气之下将他赶了出去,然后 “砰” 地一声关上门就走了。

缪永定在门外撒泼耍赖,吵闹了好长一段时间。主人的儿子听到动静这才知晓,赶忙过来将他搀扶着送回了家。

一进房间,缪永定就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面对着墙长跪不起,不停地自己抽打自己,嘴里还念叨着:“我马上就偿还你的债务!马上就偿还你的债务!”

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再看时,他已经气绝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