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悦的指尖停留在键盘上,冰冷的数字仿佛带着刺,一下一下扎进她的神经。
巨大的不明支出,像一颗毒瘤,盘踞在“星河”项目的账目中,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她调出更详细的交易记录,每一笔款项的流向都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却像迷宫般错综复杂,最终指向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公司高层。
郝悦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办公室的空调似乎突然失效,空气变得凝滞,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无声地开启,一个黑影悄然潜入,如同鬼魅般融入黑暗之中。
“好久不见,郝小姐。”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毒蛇吐信,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郝悦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消失在门口,走廊的灯光闪烁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第二天,郝悦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装作无事发生,继续投入到“星河”项目中。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公司高层的举动,试图找到更多蛛丝马迹。
一次偶然的机会,郝悦的金手指生效了。
在与财务主管例行谈话时,她捕捉到对方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恐惧。
郝悦不动声色地引导话题,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李总最近很忙吧?‘星河’项目这么重要,他肯定操碎了心。”
财务主管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含糊地应道:“是啊……李总日理万机……”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郝经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郝悦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心脏猛地一沉。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财务问题,更牵扯到公司内部的权力斗争,甚至更深层的……
谋。
财务主管这句看似劝诫的话,实则暗示了她与高层之间可能存在的利益关联,让她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踏入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深夜,郝悦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加班,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星河”项目的相关资料。
突然,办公室的灯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郝悦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将她包围。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查的太多了……”
郝悦猛地站起身,摸索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空荡荡的办公室。
没有人。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只是停电而已。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匿名短信赫然出现在眼前:“我知道你发现了什么……最好闭上你的嘴,否则……” 短信没有署名,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毛骨悚然。
第二天,郝悦还没走进公司大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徘徊——备胎的妈妈。
她脸色铁青,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文件袋,看到郝悦出现,立刻冲了上来,劈头盖脸地质问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文件袋里的资料散落一地,赫然是郝悦“挪用公款”的“证据”,每一张都经过精心伪造,足以将她彻底摧毁。
备胎妈妈的声音尖锐刺耳,引来了不少员工的围观,指指点点的声音像针一样刺着郝悦的神经。
郝悦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说道:“阿姨,这些都是假的,我……” “你还敢狡辩!”备胎妈妈打断了她的话,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以为我们家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像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儿子!” 郝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流下来。
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郝悦径直走向李总的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便推门而入。
“李总,我知道您也受到了匿名邮件,但我可以向您保证,那些都是诬陷。”郝悦将自己掌握的证据摆在李总面前,“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而且就藏在我们公司内部。” 李总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良久才缓缓开口:“郝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 郝悦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我知道” 李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郝悦走出办公室,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走廊尽头,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拐角处。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郝悦耳边响起。
备胎在母亲的羞辱风暴平息后,找到了郝悦。
他眼里的担忧是真诚的,愧疚也是真实的。
他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安慰的话语,承诺会永远站在她身边。
郝悦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这片刻的温暖,心中却一片冰凉。
这份温暖太过脆弱,随时可能被现实的狂风吹散。
温暖过后,是彻骨的寒意。
郝悦发现,所有能证明她清白的关键证据,都消失了。
电脑里的文件被清空,监控录像被覆盖,就连她私下保存的纸质文件,也不翼而飞。
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干净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被困在一个精心设计的迷宫里,找不到出口,也看不见希望。
调查陷入了死胡同,绝望的情绪像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吞噬。
她必须打破这个僵局。
郝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地回忆着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到被她忽略的线索。
深夜的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郝悦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文件,文件名只有一个简单的“x”。
郝悦犹豫了一下,点击打开,里面只有一行字:“想要真相,午夜十二点,废弃仓库见。” 郝悦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谁在那里?”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低吼。
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有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力和恐惧。
“滴答,滴答……” 时钟的秒针一下一下地跳动,像死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会去的。” 郝悦对着黑暗,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