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凯已经跟林业局沟通好,那边已经在安排兽医,随时准备给猫头鹰库伦做手术。
坐进车子的驾驶座,孟小凯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那边给我发了个地址,是云京野生动物保护基地,我现在导航去那里。”
“好。”姜沅让猫头鹰库伦枕在自己腿上,用外套将它包得严严实实。
卷毛猫黛西,猫头鹰秃秃和伊鸦站在她旁边的座位上。
它们望着虚弱的库伦,毛绒绒的小脸满是哀伤。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车厢里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小徐出声打破沉默,“苏婉和苏梅是堂姐妹,苏梅从小父母双亡,她在苏婉家长大的。”
“苏婉非常优秀,人见人夸,追求者从没断过,康成晔是其中一个。”
“苏梅其实爱慕着康成晔,在她准备跟他表白的时候,没想到他成了堂姐苏婉的男朋友。”
“后来苏婉要去海外追求梦想,与康成晔提出离婚。”
“苏梅借着那张和苏婉极其相似的脸故意接近康成晔,后来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在七年前登记结婚。”
“去年十一月,苏婉回国,康成晔便和苏梅提出离婚,苏梅不同意。”
孟小凯听完小徐念的这些内容,对康成晔十分无语,“康成晔太骚操作了,如果他心里还有苏婉,当初就不应该和苏梅结婚。”
“是啊。”小徐皱眉道,“他难道没想过这样会影响到苏婉和苏梅的姐妹关系吗?”
“他当然不会考虑这些。”姜沅声音平淡,“他这种自私的人考虑的只有自己。”
“没错。”黛西出声道,“苏婉也说康成晔是个自私的人,说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都不管别人的死活。”
姜沅闻言,眉心微蹙,“如果苏梅因为这个男人杀了自己的姐姐,那她就太愚蠢了。”
“你说什么?”黛西突然有些激动,“你是说苏婉很可能被苏梅杀了?”
姜沅眼角余光瞥了眼猫头鹰秃秃,轻声解释:“黛西,我们目前只是怀疑,前天我的燕子朋友告诉我,它的朋友看见苏梅住的那片别墅区有人埋人。”
她话音微顿,接着道,“而你又刚好找不到苏梅。”
猫头鹰听见这番话,那双圆溜溜的眸子紧紧盯着姜沅。
姜沅注意到它的目光,微微偏头看向车窗外。
过了大概一分钟,猫头鹰秃秃开口:“你就是小墨燕说的那个叫沅沅的人类吗?”
姜沅转过头,对上它的视线,缓缓点头:“是的,你就是小墨燕的猫头鹰朋友吗?谢谢你给我们提供的线索。”
猫头鹰听见姜沅道谢的话,眼神微微闪烁,忽然有些心虚。
“你不用谢我。”它别过头,“我又不是为了帮你才告诉你。”
姜沅轻声道:“但你确实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猫头鹰秃秃不说话了。
车厢再次陷入安静之中。
十分钟后,车子开入云京野生动物保护基地。
林业局安排的兽医已经到位,他们从姜沅手中接过猫头鹰库伦。
对方神色郑重,“接下来交给我们。”
姜沅点头,“辛苦你们。”
“我要全程盯着。”猫头鹰秃秃开口。
姜沅闻言,将它的需求转达给保护基地的兽医。
担心对方会拒绝,她还把猫头鹰秃秃一家遇害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种情况还愿意相信人类,把家人交到他们手里,对动物而言也不是一件易事。
基地负责人表示理解,于是同意了猫头鹰秃秃的要求。
“为了方便与它沟通,可能要耽误姜顾问一些时间。”
“没问题。”姜沅点头应下。
猫头鹰库伦体温严重下降,心跳微弱,被安排进无菌室进行检查和急救。
姜沅几人带着秃秃和伊鸦在无菌室的玻璃窗前,能清晰地看见兽医的一系列操作。
秃秃心跳加速,每次兽医有动作的时候,它的心都一阵揪紧,生怕对方会伤害祖父。
猫头鹰库伦的翅膀被弹弓打伤,但因为没有及时进行救治,所以情况才会变得这么糟糕。
结束急救后,兽医告诉姜沅,如果晚来一两天,就算医疗科技再发达也无济于事。
“那它现在情况如何?”姜沅担忧地问。
兽医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急救手术很顺利,但这段时间它需要在保温箱静养,等它完全恢复才能回归森林。”
“你听到了吗?”姜沅扭头问秃秃,“医生说你祖父的手术很顺利。”
猫头鹰秃秃一直绷紧的心情也松懈下来,“我听见了……”
这一次,它赌赢了。
它遇到了一群善良的人类。
秃秃哽咽道:“谢谢你们。”
“不用谢。”姜沅笑着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秃秃想了想,小声说:“其实我之前没有跟小墨燕说实话。”
“什么意思?”姜沅疑惑地看着她。
秃秃:“其实我上次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他的耳朵那里有颗痣。”
姜沅:“你是说那个在土里埋人的那个人吗?”
秃秃:“对,他把人埋在花坛里,然后种了花上去。”
姜沅听见这话,脑海里瞬间闪过苏梅别墅里鲜花盛开的花坛。
她低喃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苏婉很有可能遇害了。”
“姜沅,它说什么了?”孟小凯和小徐都紧张地望着她。
姜沅看向两人,细长的眉紧蹙着:“有没有康成晔的照片?”
“有。”小徐迅速拿出手机,调出康成晔的照片,“这是他的照片。”
姜沅接过手机,将照片扩大,果然看见康成晔右边的耳垂上有一颗痣。
她抬眼看向两人,神色严肃:“秃秃告诉我,那天晚上埋人的是康成晔,他把人埋进花坛里面,又种了花上去。”
“啊?”小徐一脸震惊,“康成晔杀了苏婉,又把她埋了?他不是说爱她,对她念念不忘吗?怎么会对她下死手呢?”
“好神经。”孟小凯嘴角微微抽搐,也有些搞不懂眼前的情况。
“是很神经。”姜沅也想不明白,她沉声道:“我们可能得再去一趟苏梅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