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他已经来到了680米的水深,二个月后他来到了720米水深。
这两个月来,除了炼体之外,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传说中不是经常听到有飞剑的吗?怎么都没见一个宗门有这个本事?
难道传说是假的?
他看着手中的弑神剑怔怔出神。
传说当然不假,但是会的人极少,又因种种原因,早已失传,就像他的修炼功法一样,如果不是恰巧他看到那点脱漆,又恰巧起了剥漆之念,这才发现了功法,不然再过几千年这功法也不一定能重见天日。
再比如说,如果他此刻身死了,他的炼神诀就会即时失传,因为都没有实本记录了,都在他脑中。
程宇当然也不相信飞剑传闻是假的,以前从不相信人会飞,如今他不就是会飞?
所以再神奇的事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没有了功法。
所以想通了之后的程宇就一直在琢磨怎么可以让剑脱手之后还能控制。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到了人剑合一的剑法境界,据徐博所说这境界的人会感觉到自己与剑是一体的,能将剑如臂般指使,据说这个时候,剑就是自身肢体的延伸,能将运剑做到如手指般灵巧与精确,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剑就是剑,人就是人,怎么能人剑合一?剑又不是生命体。”
程宇百思不得其解,皱眉苦思良久之后,他就想到了如何将剑变为生命体,剑是冷冰冰的金属体,怎么能变为生命体?
他手中握着剑,又想到了小鹰,他通过接触小鹰让它听命行事,那剑可不可以?
小鹰能听懂人话,是因为他手上的穴位中的分神向它传递了意念,于是程宇也尝试向弑神剑传递意念。
“乖乖地听话哈。”
“飞出去!......飞出去!”
“怎么不听话呢?快点飞。”
程宇就像一个傻子一样不停地向弑神剑灌输意念,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不得不停下了这种白痴的行为,然后再次陷入了深思。
这时三个月时间快到了,他已到了740米的水深,就没停过对自己的高压修炼。
强大的压力再次将他的身体压出了血,但他没有理会这些,任由高压带给他的灵气去炼体,而他的心神已完全关注在飞剑一事上。
程宇依旧在想解决方法,他在想既然不能传递意念,那是不是可以将这把剑也驻上分神?他为自己的天才想法都感到震惊了,剑不是人体,如何驻穴?
剑又不会发出潜意识的邀请,如何能将分神渡过去?
他右手执剑,左手持着剑尖,莫名地想了‘回路’一词,此时的剑与他的本体恰好就形成了一个回路,他想到了,如果剑本身不会发出潜意识的邀请,那么左手上的穴位可不可以通过剑来传递信号给元神?
只要形成回路,元神会不会分出一个分神通过穴位传递到剑上?如果可以的话,只要中途暂停,岂不是就可以将分神留在了剑中?如果剑中有神,那不是可以做到让剑听自己的指挥?
想到就干,程宇将剑尖对准左手掌心的劳宫穴,劳宫穴受到尖锐之物的刺激,当即就发出了信号,如同以前分神一样,但是与剑并不能形成通路,于是信号沿左手的脉络传回了元神,试验失败。
程宇并不气馁,他依旧细细地感知,妄图让剑与身体形成一个通路。
不知不觉中,左手与右手之间的合力越来越大,到了他这种等级,也只有同级以上才能有力量伤到他,同样,他自己也能伤到自己,在巨大的力量压迫之下,剑尖毫不例外地刺入了他左手的劳宫穴,有血液渗进了剑锋。
这当然遭到了劳宫穴分神或者说潜意识的强烈抗议,超强的信号在不断发出,分神与元神之间的信息通路无比通畅,但是元神似乎不为所动,程宇仍在思考与感知中,没有理会劳宫穴潜意识的强烈抗议,于是潜意识就认为此路不通,信号开始另寻出路,探出了掌心,向弑神剑延伸去,但是却止步于剑锋部分,再也前进不了。
分神也是元神的一部分,同样有程宇的意识,他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已经探了出去一点,但是又停了下来,他低头看向弑神剑。
在水中,约1000米之下的深度才属于无光层?,这也是太阳光所能照射到的极限距离,程宇现在所处的深度才740米,自然能感知到光,而由于他的实力,眼睛在此深度下仍然可以利用微光视物。
他看到了剑锋部分的血迹,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信息能传递出去是因为剑上有自己的血。”
程宇明白了,因为血液也同属于他身体的一分子,因此分神才能渗出。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传说:春秋时期,楚国的铸剑师干将和莫邪在铸剑过程中遇到困难,无法使精铁熔化。莫邪为了帮助干将完成铸剑任务,跳入了冶炼炉中,最终铸成了干将莫邪雌雄双剑?。
他曾经因为兴趣就了解过一些,据说在古代,冶炼技术尚未发达,无法将炉温提升至铁的熔点,当人跳进冶炼炉后,人体脂肪可以助燃,提高炉温,从而使铁熔化?,又有另外一个说法是,在铸剑的最后阶段,铸剑师会用血来淬火,以增加剑的硬度和锋利度,这种做法在当时被认为是能够提高剑的品质和灵性?。
有很多真相其实是隐藏在历史与传说的只言片语之中的,程宇敏锐地抓住了‘灵性’二字。
结合他现在的感知,他几乎百分百可以肯定,只有以自己的血去浇铸这把剑,才能让这把剑具有灵性。
剑已铸成,那么或者可以尝试一下让此剑饮上自己的血。
想到这时,程宇兴奋地停止了炼体,一个飞跃就从海底直冲海面,水花飞溅中,他冲出了海面,然后飞回了岛上。
他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毫不犹豫地用弑神剑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将血均匀地抹在了剑上。
当整把剑都布满了血之后,他再次将剑尖抵在了自己左手的劳宫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