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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抗日之不世军神 > 第七百二十八章 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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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能够迅速恢复秩序,当然和他们的指挥体系还保持着完整有关。

朱弘文的计划里,日军少佐本来是首轮打击对象。

只是,因为他把鬼子放得太近了,如此一来,虽然保证了第一轮火力的打击效率,但同时,却也给留守城门洞的小春他们增加了防守难度。

为了防止乐极生悲,被日军一举突破城门洞,他只能加强首轮打击的近点火力密度。但如此一来,日军少佐的打击顺序,就被自动顺延了。

日军少佐叫荒木一郎,是胁坂次郎麾下的一个大队长。

荒木大队,现在也是第36联队编制最为齐整的一个大队。

拜楼迪善和谢承瑞、朱弘文所赐,日军第36联队在紫金山的攻防战中损失惨重,更出现了一个大队遭遇全歼,被日军新组建的华中方面军司令部视为奇耻大辱的“光华门惨败”。

松井大队在光华门遭遇团灭,作为第36联队的联队长,胁坂次郎自然难辞其咎,他在被华中方面军的司令官松井石根亲自发电叱责之后,赌咒发誓一定会洗雪前耻,等不及与其它日军会师,便下令全军出击,在兵力有限的情况下,依旧兵分三路,一部负责占领,一部负责清剿城内顽敌,还有一部,也就是荒木大队,负责追击溃败守军。

荒木一郎刚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荒木大队上下,都认为他们得到了天照大神的眷顾,自诩为整个第9师团的幸运儿。

幸运?没错,刚接到这个任务的荒木一郎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据情报显示,南京周边,守军已经全面崩溃,而聚集溃兵最多的,正是中山码头。

自1931年九一八事变以来,日军侵华战史上,已经发生过太多日军以少胜多还取得大胜的战例,有前车可鉴,所以,荒木大队上下都非常期待这一次任务。 现实就是如此讽刺,荒木一郎之前觉得自己有多幸运,现在就觉得有多倒霉。因为就在朱弘文打响手上捷克造的那一瞬,他的左腿就折掉了。

战场上,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源于日军的优良传统,枪声才响起,荒木一郎身边的几个日本兵便争先恐后地涌上去,抱马脖子的抱马脖子,抱马腿的抱马腿,拽缰绳的拽缰绳,拽荒木一郎的拽荒木一郎,非常干脆利落地就将他从马上给拽了下来。

荒木大队士兵们的做法完全没有问题,日军的连坐制决定了,万一荒木战死的话,他们所有人都会受到轻重不一的处罚。而待在荒木一郎身边的人,甚至会被直接枪毙。

所以,荒木一郎虽然折了左腿,却不好怪罪手下的兵,只能把怨气发泄在提供情报的人身上:“野郎!完全に守军が崩壊したとでもいうのか(混蛋!不是说守军已经全面崩溃了吗)?”

然后,他迅速地举起指挥刀,以证明自己还活着,再喊话:“城楼,敌は城楼の上にいる!(城楼!敌人在城楼上面)!”

“あなた、すぐ后ろにお愿いします(阁下,请您立刻到后面去)!”一个鬼子大尉跑过来朝他喊。

荒木一郎此时已经辨识清楚敌军规模,自然不会同意,反而厉声要求大尉立刻整合队伍,组织反击。

大尉没有辜负他,很快就组织起了有效的反击。 “死”字营人太少了,日军呈队列密集分布的时候,他们还能肆无忌惮地扫射,一旦日军分散开来,并开始反击,他们兵力不足,无法同时兼顾全场的缺点立马凸显出来。

这也是时下绝大多数中国军队与日军的差距所在——日军屡屡能够以少胜多,原因就在于此。如果换做中国军队,在遭到这种程度打击的情况下,绝大多数肯定已经崩了。

而即使他们接下来能够搞清楚敌军规模,但是因为士气已坠,还失去了最佳射程,在缺少远程团营级火力支援的情况下,只能是越打越崩。 荒木大队一旦组织起反击,“死”字营的火力受到压制,伏击战就变成了拉锯战。

荒木一郎看破这一点,脸上露出了狞笑,喊:“いいです!彼らは数十人だけで、彼らの人はすれば打つほど少なくて、私达は更にしばらくの时间を坚持しさえすれば、必ず彼らを全灭させることができます(很好!他们只有几十个人,他们的人越打越少,我们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必定能够全歼他们)!”

大尉得到嘉奖,又跑了回来,问他:“あなた、足は大丈夫ですか(阁下,您的脚不要紧吧)?”

“私は大丈夫兵士に指挥官を残してと言ったのです。私は谁がこんな度胸を持っているのかを知りたい,こんな点で人は私たちに待ち伏せ攻撃をする(我没事,告诉士兵们,把他们的指挥官留下。我要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凭借这么一点人就敢伏击我们)!”

“哈伊!”大尉毕恭毕敬地应一声,正要往回跑,忽然心生警觉,转头朝朱弘文藏身的墙头看过去,同时嘶声喊:“荒木阁下を守れ(保护荒木阁下)!”

荒木一郎的警觉性不比大尉差,他几乎同时察觉到危险。小鬼子倒是有胆色,并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藏起来,而是转头看向朱弘文藏身的墙头,在瞳孔里出现枪火的时候,右手指过去,怪叫起来:“あそこ(那边)!”

朱弘文双腿岔开,站了起来。瞬间的事情,他用捷克造的准星套住了荒木一郎,几乎同时,右手食指轻轻一扣扳机。

时间前置零点几秒,大尉才喊出“荒木阁下”,荒木一郎身边的几个鬼子近乎本能的,奋勇地向荒木扑去,他们背上随即爆开一团团血花,顶替荒木一郎先下去了地狱。

朱弘文开枪之前就预料到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所以用的是点射。点射应用于这种场面,刚刚好。因为,那几个中弹的鬼子还没死透,又有鬼子奋不顾身向荒木一郎扑了过去。

朱弘文再一个点射打过去,正好击中他们。“再来!”他喊,又轻轻一扣扳机。

“哒哒哒……”这一次是两个鬼子,而在三个点射之后,荒木一郎已经被五六个鬼子的尸身压在了地上。

“么的!”朱弘文嘴里爆出粗口,在他看来,就差一点点啊!可惜!

“射撃(射击)!”日军大尉指挥刀一举,刀尖正对朱弘文方向。

朱弘文知道事不可为,绷紧的双腿一松劲,直接在城墙上劈出了一个正一字马。

下一瞬,一片“咄咄”声连绵响起,他面前的墙垛上,火星四溅、砖屑乱飞,一时间,最少一挺九二式重机枪、两挺歪把子机枪还有七八杆三八大盖,向他发起了一波密集的碾射,差点没将墙垛给直接拆了。

有砖屑飞进朱弘文嘴里,他“呸呸呸”一通吐,然后一边调整姿势,趴在城墙上,一边喊:“把位置拉开,别总是待在一个地方!”

“吁!”有榴弹的破空声响起,他的耳廓弹跳两下,随即爬起来猫腰朝远离城门楼的方向狂奔。 “掷弹筒!解决掉他!”赵才根的声音响起。

“哒……哒哒……”马克沁的枪声忽然出现一个停顿,而当它再次欢畅地嘶鸣起来,荒木一郎右手位身后大约三十米的地方,一具掷弹筒旁,一站一蹲的两个鬼子齐齐中弹,站着的被打断了双腿,栽倒之后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嚎,蹲着的胸腹部被洞开一串血口,向后就倒。

“轰——”一枚榴弹在朱弘文刚才练劈叉的地方炸开,朱弘文停下,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边慢慢探头。随即,他将枪管朝两个墙垛之间一架,再次打出了一个短点射。

十几具鬼子兵的尸体堆积成的人肉掩体里,荒木一郎正在奋力地往外爬。朱弘文的短点射为其他兄弟指明了方向,在他之后,单单李二狗,就用自己操控的马克沁放倒了七八个鬼子。

荒木一郎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敌军诱杀自己手下的诱饵,差点气疯了。

他双眼赤红,先喝止其他人再来营救自己,然后,一边往外爬,一边嘶声喊:“何をしているのでしょう?攻撃せよ(都站在原地干什么?进攻进攻!)” \0

“哈伊!”大尉应一声,指挥刀再改朝城门洞方向一指:“攻撃(攻击)!”

他的左右,零星分布着几十个鬼子,这些鬼子本来或趴或蹲,此时几乎同时站起来,端着枪,嘴里发出“哇啦哇啦”的喊声,向城门洞方向冲了过去。

荒木一郎经过努力,终于从人肉堡垒中探出了脑袋,而下一刻,他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赶紧一缩脖子。

“咄咄咄……”一阵清脆的子弹入体声响起,他清晰地感觉到子弹掠过头顶遗留下的热度,再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熟悉的惨叫,他嘶声喊:“山佐、山佐くん(山佐,山佐君)!”

“山佐”正是大尉的姓氏。 山佐左肋和胸.部中弹,这让他的声音变了味,恍若破了洞的铜锣:“阁下、私のためにかたきを讨ってください(阁下,请为我报仇)!”

他嘶声朝荒木一郎喊,然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拄着戳在地上的指挥刀,面朝城门楼方向,保持跪姿停止了呼吸。

荒木一郎战术素养极高,所以,哪怕只是通过感受子弹遗留在空气中的热量,也能判断出子弹来袭方向,也就知道,是刚才突袭他的中国士兵杀死了山佐。

他嘶喊起来:“野郎!俺はお前を杀す。俺はお前を杀す(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日军的这一波反击,随着山佐大尉的死,很快就被瓦解掉了。

“死”字营到现在还活着的,还能生龙活虎的参加战斗的,除了郑韩雅,一个个不说精若鬼,但类似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两人或者三人协同构建火力网互相保护,这些战死兄弟用血和生命体悟出来的实战常识,早就刻入他们的身体和灵魂,变成了他们的战场行为习惯。

所以,哪怕是耗子这种脑瓜子一根筋的,又好比于乔根这种一打仗就两眼发红变得疯癫的,也能于枪火中灵活地辗转腾挪,狡猾得像头老狐狸一样。

小鬼子在丢下十几具尸体,其他人又被迫趴在地上,连蹲着都不敢之后,荒木一郎在四周不时响起的呻.吟声、惨叫声的刺激下,终于冷静下来。

“すぐに脇坂连队长に报告して、朱弘文とあいつの「死」に出合ったかもしれないと言った。!连合队长阁下,私たちは力を尽くして彼らを引きます(立刻向胁坂联队长报告,就说,我们可能遭遇了朱弘文还有他的‘死’字营!告诉联队长阁下,我们会尽力拖住他们)!”

他朝身后大声喊。

马上,有日本兵大声回应道:“哈伊!”

荒木狡猾,战斗还在继续,他已经在为战事不利找借口了。

这也意味着,他,怂了! 日军终于老实了。“叭——叭——呯——呯——”三八大盖和中正式的枪声就变成了主旋律。

有那么一阵,在三八大盖和中正式也停止射击的时候,相比刚才的枪声如同爆豆,爆炸声此起彼伏,挹江门内外,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寂静是突然降临的,这让“死”字营的兵们都非常的不适应。

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处于活跃状态中的他们,本来能从硝烟味中嗅到香味,能从枪声里听出乐感,现在,当硝烟味变得淡薄,枪声消失,他们当中不少人再感觉四周,忽然就失去了真实感。

赵才根本来背靠墙垛坐着,正在给手上的捷克造更换枪管,在枪声消失后,他的手忽然变得僵硬起来,他转动脑袋,竖起耳朵听了听,问脚边躺在地上给驳壳枪换枪弹的于乔根:“疯子,能听见我说话吗?”

于乔根“疯子”的绰号,是李二狗给起的。由头,不过是于乔根曾经喊了他一声“二狗兄”。

于乔根神经大条,他看向赵才根:“能啊,咋啦?”

赵才根松一口气,说:“四周忽然没动静了,我还以为自己聋了。”

于乔根略微抬头,四顾,脑袋转了两圈,找到远处的朱弘文,见朱弘文正躲在一堵墙垛后面朝广场上窥探,他耷拉下脑袋,垂下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鬼子也许在酝酿新的攻势吧!不过没事,小长官在盯着呢。”

“秀才没事吧?”

“看上去没事。”

就在此时,朱弘文的声音传了过来:“兄弟们都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