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嘴巴被迫越张越大,嘴角突然被灰白色的大臂撑裂,鲜血流了半张脸。
村长目眦欲裂,双手拉着那条灰白色的大臂。
想把大臂尽快拉出来。
众人盯着这诡异的一幕,心里惧怕却无法挪开视线。
“村长!村长才是邪灵!”
部分人吓得往后跑,手忙脚乱地离开这个是非地。
花泽西没有阻止逃跑的村民。
反正这些人出不去。
他们跑到哪里,都是在这片地方打转。
剩下的村民也是意识到这一点,干脆不逃了,猎奇心膨胀了他们的勇气。
让他们敢于见证这离奇的一幕。
花泽西看向那只灰白色的手臂,眼神平静。
“咳咳!”
一阵咳嗽响过,村长弓着腰,把一条完整的右手臂咳了出来。
这只右手臂自肩胛骨切断。
横切面是发黑的肌肉纹理,远处的村民感觉自己能闻到人肉腐烂的味道,让他们产生一种生理性的反胃。
村长还没缓过劲来。
马上,一只灰白色的左脚从他嘴里缓缓伸出。
这只左脚肌腱分明,脚趾粗壮,一看就是男人的脚。
渐渐的,左脚带着脚踝往嘴巴外面伸出。
五根带着黑泥的脚趾大张,似乎在调试角度,研究怎么把小腿伸出来。
小腿围比右手臂的臂围大上一圈。
村长本就撕裂的嘴角,再度崩裂。
裂口开到腮帮,村长的后牙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村长的状态太惨烈,不少年轻人闭上眼睛,不敢看面前发生的事情。
一些胆子大的,虽然一直在看村长,但是被吓得脸色惨白,后背被冷汗打湿。
左膝盖完全从村长嘴里伸出来,紧接着就是大腿。
大腿腿围巨大,村长嘴角裂口开到耳后。
“咳咳咳!”
右腿被村长咳了出来。
横切面也是发黑的肌肉纹理。
如此循环几十次,村长吐了十个女人的右臂,三十二个男人的左腿。
循环途中,在第十二个左腿吐出来的时候,村长早已没了气息。
如今循环结束,村长脑袋一歪,大张着撕裂的嘴巴倒在地上。
村长的嘴巴已经撕裂到脑后,下颌骨连接处彻底断开,仅靠皮肤的弹性吊住下巴。
只要用手一掰,村长的下巴就能被掰下来。
长时间的呕吐喷血,把村长全身染成了血红色。
村长躺着的地方,很快被血液渗透,周围的绿草也被染成了暗红色。
秦曲儿跟所有村民一样偏过头,不敢看这恶心的一幕。
花泽西瞥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村长。
他蹲下来,拨了拨四十二个残肢断臂。
“这几十条腿的脚指甲藏有黑泥,脚上大量老茧,脚的主人常年爬山。”
“这九只手,手掌有厚重老茧,伤痕累累,指甲也有黑泥,是常年做体力活的表现。”
花泽西毫不避讳地拎起唯一做了美甲的右臂,按了按这条手臂的大拇指。
“这只手掌保养细致,柔弱无骨。”
“大拇指有腱鞘炎,是常年坐办公室敲键盘的人。”
花泽西带着这条最特殊的右臂,在村民面前走了一圈。
“你们肯定认识这条手臂属于谁。”
“谁敢上来看一眼?”
站在前面的一个高壮男人快速扫一眼,没敢多看。
“这好像是包老板吧?”
高壮男人看向左边的秃头大爷。
秃头大爷用余光看那条右臂,只看了半秒就收回视线。
大爷小声说:“好像是。”
村民开始小声讨论起来,他们看一眼右臂,就低下头和旁边的人说小话。
“包老板最喜欢做浅紫色的指甲,而且每个指甲都要贴十分闪亮的石头。”
“那叫华子钻石,不是石头!”
“咱都来挖矿多少年了,连石头和钻石都分不清,怪不得你工钱低!”
两个人突然就着指甲上的钻石吵了起来。
其他人还在讨论到底是不是包老板的手。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是越看越像包老板的手。”
“我也觉得像。”
“可是包老板早早都死了,换她弟弟来接手矿洞,当时不是找到了包老板尸体吗?”
“虽然皮被扒了,但还是能认出来是包老板,包老板的尸体四肢健全,没有被割断右臂。”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
“包老板手腕有一颗很小的红痣,你看看那手臂有没有?”
花泽西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右臂。
“有一颗,在手腕正中间。”
此话一出,村民讨论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包老板的尸体有断掉右臂吗?我不敢确定了。”
“包老板被扒了皮,怎么还有包裹着皮肤的右臂?”
“难道当时的尸体不是包老板?”
“胡说八道,当初是验了dNA的,第一具无皮尸体就是包老板,葬礼的时候,包老板弟弟哭得可凶了!”
花泽西安静地听着他们讨论。
眼看他们吵来吵去,没有更多有效的信息,花泽西主动打断。
“当时是不是死了四十二个人?”
部分村民点头说对。
花泽西放下包老板的右臂到地面,“那对就了,这四十二个残肢断臂的主人,就是死去的四十二个人。”
站在前面的秃头大爷问:“别开玩笑了,说话要讲证据的!”
花泽西用脚点地,地上堆着四十二个断臂断腿。
“这些都是证据。”
“你们谁胆子大,都上来看一看,认一认。”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十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这十个年轻人把每一个断肢都细细看过,不确认的肢体还会把细节记下来,回头询问有一定年纪的人。
一小时过后,四十二个断肢被分清身份。
在场的村民都是经历过哀牢山死人事件的,死了哪些人,他们最清楚。
听着一个个确认出来的名字,年纪稍大的村民老泪纵横。
死去的孩子都很年轻。
他们大部分都是经由老村民介绍进来的,当初得知孩子们的死讯,老村民们已经哭过一轮了。
现在再次叫起他们的名字,老村民们的愧疚心又发作了。
花泽西听得头疼,他捏捏太阳穴。
秦曲儿恶心的劲儿过去了。
她站出来中气十足地喝道:“别哭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村长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