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以上犯下,给朕拿下!”
皇帝怒吼,声如洪钟,震得御书房的琉璃窗嗡嗡作响。
萧墨尘直接挡在宋昭昭面前,脊背挺直如松,语气冰冷,“我看谁敢!”
他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禁卫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他们都知道靖王是说一不二的,真打起来伤了靖王,到时候皇帝怪罪下来,死的可是他们。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靖王,你想干什么?想谋反吗?”皇帝怒不可遏,指着萧墨尘的鼻子质问。
宋昭昭拉了拉萧墨尘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和皇帝来硬的。
萧墨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面向皇帝跪下。
“儿臣从未想过谋反,只是想护住儿臣的妻子!”他的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他知道,今日之事,若不抗争到底,宋昭昭的清白便再也无法挽回。
洪公公走了进来,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皇上,镇国公求见!”
皇帝这才想起来宋昭昭并非孤女,她身后还有镇国公府。
他眉头紧锁,心中暗骂这老匹夫来得真不是时候。
“不见,让他回去!”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洪公公站在原地迟迟不离开,皇帝怒气更盛,“怎么,你们都想谋反,朕的话不好使?”
他怒目圆睁,仿佛一头暴怒的猛兽。
洪公公吓得立马跪地,“老奴不敢,只是镇国公就在外面站着,带了尚方宝剑。”
尚方宝剑!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皇帝的脑海中炸响。
尚方宝剑是太上皇赐给镇国公的,可以先斩后奏,代表着太上皇的无上权威。
皇帝脸色一变,心中暗道不好。
他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一些。“让他进来吧!”
他知道,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姜焱双手捧着尚方宝剑走了进来,每一步都铿锵有力,仿佛踏在皇帝的心上。
“微臣叩见陛下!”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镇国公带着尚方宝剑,所为何事?”皇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
他心中清楚,今日之事,已经不是他一人可以做主的了。
“老臣为了宋昭昭!只求皇上明鉴,不要寒了大梁百姓的心。”姜焱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御书房内回荡。
洪公公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再次闯进了御书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滚落,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皇上,不好了呀!宫门口不知何时跪了好多老百姓!”
“老百姓?”皇帝眉头一皱,语气里满是不耐烦,那神情就好似正被人打扰了极为重要的事儿一般,透着浓浓的不悦,“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回皇上,说是……是为了靖王妃请命啊!”
洪公公战战兢兢地回答着,声音都打着哆嗦,他明显能感觉到此刻皇帝身上正散发着丝丝冰冷的杀气,仿佛下一刻那怒气就会如汹涌的潮水般朝自己席卷而来,吓得他头都不敢抬。
皇帝一听这话,瞬间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眼中的杀心更重了几分,恶狠狠地盯着宋昭昭。
就在这时,萧澜风稳步走了进来,他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沉稳有力,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担忧:“儿臣见过父皇,祖母,母后!”
“你又来做什么?”皇帝眉头紧皱,满脸不耐烦地问道,显然对萧澜风此时的出现很是不满。
“儿臣是为了大梁而来。”萧澜风目光坚定,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皇帝的眼睛,那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劲儿。
“父皇,您万不该仅凭几句谣言,就轻易怀疑靖王妃啊。”萧澜风微微皱起眉头,言辞恳切地说道。
“或许,这根本就是西戎精心谋划的奸计呢。”
萧澜风顿了顿,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沉稳地说道,“如今这朝中朝外,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二弟对弟妹那可是情深意笃,爱重有加。此刻西戎皇子故意放出那样的话来,其目的显而易见,定然是想让父皇您对弟妹起了疑心,如此一来,靖二弟势必会和父皇您之间生出嫌隙呀。”
萧澜风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皇帝的神色变化,见皇帝似乎有在认真听,便又接着说道:“二弟本就是我大梁的战神,战功赫赫,威名远扬,那些外敌对他向来忌惮不已。西戎此番使出这般手段,就是想趁着二弟和父皇您心生嫌隙之时,趁机出兵来犯我大梁啊……”
萧澜风这一番分析可谓是头头是道,每一个字都犹如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皇帝的心房,让皇帝的脸色变了又变,先是那满脸的愤怒之色渐渐褪去,转为了震惊,到最后,眼中竟浮现出深深的恐惧之色。
皇帝心中暗惊,自己刚刚差点就酿成了大祸呀!差一点就着了西戎那阴险的奸计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皇帝才缓缓地开口,语气里透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逸王……言之有理啊!”
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仍带着些许慌乱的语气平静下来,又暗自庆幸道:“差点就中了计啊!”
随后,皇帝大手一挥,高声喝道:“都退下!”
那些禁卫军们一听,如蒙大赦一般,赶忙收起兵器,迅速有序地退了出去。
一时间,御书房里那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终于缓和了不少,不再让人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而姜焱依旧双手稳稳地捧着尚方宝剑,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