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污蔑他人可是一项重罪!”那名官差一脸严肃地瞪着眼前这个正在胡言乱语之人,丝毫没有被其言语所左右。此时,原本坐在对面窗边的主仆二人早已悄然离去,只留下这名闹事男子独自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涕泪横流,哭得好不凄惨。而当他看到官差们朝自己走来时,竟然惊恐得连裤子都湿透了,尿液顺着裤脚流淌而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大人呐,小的真的只是听从了别人的教唆才跑来这里捣乱的呀,小的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独自生事啊!”闹事男子一边拼命磕头,一边苦苦哀求着。
“既然你说是受人指使,那你倒是给本官说说看,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得又是何模样?”官差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问道。
“大人……这……”男子听到这话,顿时陷入了沉思和回忆之中,但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起那幕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谁,更别提描述出对方的长相了。只见他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在那里支支吾吾个不停。
就在这时,围观人群中的一名黑脸侍卫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自然是答不上来了,因为当时那指使他前来闹事之人脸上分明蒙着一层黑色面纱呢!
“哼,怎么?这下子说不出来了吧?”官差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像这种妄图狡辩抵赖的家伙,他可见得多了去了。
“来人啊!把他给我带走!”随着官差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两名身强力壮的官差走上前来,如同拎小鸡一般将那闹事男子从地上揪起,然后押解着他往衙门方向走去。临走之前,其中一名官差还特意走到武东跟前,向他恭敬地打了个招呼:“武侍卫,小人先将这人带回衙门好好盘问一番。”
“嗯,好。辛苦你们了。”武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同时抱拳拱手回礼道。
就在这时,原本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眼见已经没有热闹可瞧了,纷纷露出失望之色,开始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正当他们即将散开之际,一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突然传来:“各位街坊邻居们,请稍等一下!大家好啊!我就是这家店的东家。今天呢,由我来作主,给在场的每一位朋友都发放一波我们店里最新推出的试用券!只要您进店购买正价的餐品,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凭此券免费兑换一份饮品、一款美味可口的小吃或者一碗爽滑劲道的米线作为试吃体验哟!”
许云初一席话刚刚说完,刹那间,原本还有些喧闹嘈杂的人群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炸开了锅,沸腾了起来。人们兴奋地交头接耳着,脸上洋溢着惊喜与期待的笑容,紧接着,众人纷纷朝着店铺门口涌去,迅速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那场面简直比集市还要热闹几分。
此刻这条街上,大半的客流都席卷而来,周边商铺的掌柜们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黑脸侍从见状,本就黑的脸,更是如墨汁一般了,悄悄退下。
说起这些试用券,还真是多亏了许云初心细如发。当初新店开业之时,看到这种促销方式效果显着,颇受顾客欢迎,于是她灵机一动,特意多制作了一些备用,以防不时之需。没想到,如今竟然真的派上了大用场。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排队的行列,人群之中,一名机灵的小丫鬟高声喊道:“大家注意啦!咱们这次的新品试吃券可是每天限量只有一百张哦!所以想要尝鲜的朋友们可要抓紧时间啦,先到先得呀!”
站在一旁的陈婉茹惊讶地望着许云初,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下一颗鸡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满脸钦佩地说道:“哎呀妈呀,许云初,你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能够巧妙地利用这样一场小小的风波,转眼间就把它变成给自己招揽客人的绝佳机会!我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许云初微微一笑,谦虚地摆了摆手道:“这算得了什么呀?其实都是我从夭夭那里听来的,当时觉得挺有意思就记下来了。这不,正好现学现卖嘛!”
听到这话,陈婉茹不禁感叹道:“真想不到,夭夭那个小丫头片子的脑袋瓜里居然藏着如此之多奇妙有趣的想法!”
“饭桶!简直就是个废物!”黑脸侍卫浑身颤抖着,战战兢兢地跪倒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上方那位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大皇子。
而在他的头顶处,赫然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那是刚刚被大皇子愤怒掷出的砚台所砸伤导致的。
“殿下息怒啊……殿下请放心,属下去接触那个人的时候,特别小心谨慎,绝对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且,属下还特意做了一番精心的装扮,就算是您站在面前,恐怕也难以认出我的真实身份来。”黑脸侍卫一边诚惶诚恐地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着大皇子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白宴池满脸怒容地盯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下属,他那双狭长的眼眸之中此刻正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仿佛其中蕴藏着一场即将爆发的可怕风暴。
“哼!马上就要到交货的日子了,可如今这账面上的资金居然远远不够!”白宴池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但声音依旧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后面的话他并没有再说出口,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实在太过重大。
听到这话,黑脸侍卫额头上的冷汗更是涔涔而下,他连忙谄媚地问道:“殿下,您看咱们现在刚把分红给交出去不久,能不能试着去和对方商量一下呢?也许他们会通融通融……”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白宴池便猛地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只留给黑脸侍卫一个冷漠的背影。紧接着,从他口中传出一句阴森森的话语:“你以为对方是什么善茬儿吗?要不是靠着这些年来不断向他们输送利益,又怎么可能维持如此之久的往来合作?”对于对面那些人的品性,白宴池可谓是心知肚明,他们向来都是唯利是图、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黑脸侍卫再度哭丧着脸,如今几间铺子,酒楼算是利润最高的一间,他铺子的米线可是整个花溪国最贵的,不能说最好吃,胜在新鲜的食材还算好吃的味道,也立于花溪不败之地,加上谁人不知道这是太子的产业呢。
“你随我来。”白宴池那狭长的凤目微微一转,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身影,不是他那个好二弟还能是谁呢?
白宴池嘴角轻扬,迈开步子朝着二皇子府走去。不多时,便到了府邸门前。门房一见来人是白宴池,赶忙恭敬地迎了进去,并一路将其引至正厅。
此时,白齐时正在正厅里悠闲地品着茶。当看到白宴池进来时,他先是一怔,随即装作十分纳闷的样子起身相迎:“大哥,今日怎有空到小弟这儿来了?”
白宴池面带微笑,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一直走到白齐时的身侧才停下脚步,然后没好气儿地道:“有事儿呀,没事儿谁会来找你这个大忙人!”
白齐时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问道:“哦?不知大哥所为何事?”说着,他自顾自地转身朝大厅里面走去,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白宴池见状,也跟着走到近前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是这样的,大哥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问你借些银钱周转一下。”说完,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齐时,等待对方的回应。
然而,白齐时听到这话后却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眸光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只听白宴池略带不满地催促道:“我说,你倒是给句话呀!放心吧,这些银子我迟早都会还给你的。”
白宴池只顾着自己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白齐时的眸底竟然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依旧故作为难的模样,缓缓开口道:“大哥啊,你也知道我的开销向来不小,你这次究竟需要多少银子呢?”
白宴池微微眯起双眸,装作深思熟虑的模样,稍作停顿后,缓缓地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轻声说道:“五千两?”
白齐时闻言,不禁挑了挑眉,追问道:“多少?”
只见白宴池摇了摇头,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不紧不慢地道出两个字:“五万两。”
话音刚落,白齐时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之色,失声叫道:“什么?五万两?”
“大哥,你将我卖了也没那么多银钱啊!谁不知晓我家底薄弱。”
是的,这些年,靠着朝廷的俸禄本就不够,他的家业也少,因着生母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闺女,给到他的就更少了,与大皇子根本比不了。
更况且,大皇子产业遍布花溪国,如今看来陈国陆国兴许都有染指。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不过都是他佯装出来的罢了。其实,自从他开口提及要借银子之事起,便早已料到数目绝对不会少。毕竟,如果只是区区小钱,又怎会需要他亲自登门相求呢?
此刻,白齐时脸上流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神情,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着头,然后缓缓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而另一边,白宴池则气定神闲地端坐在原处,悠然自得地品尝着杯中的香茗,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白齐时终于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那您打算何时要用这笔钱呢?”
他深知,自己绝不能再继续拿捏下去了,因为他这位大哥向来极好面子,倘若真把他给惹恼了,那么这次主动送上门来的大好机会恐怕就要白白错过了。
听到弟弟的问话,白宴池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轻抿一口茶,淡淡地回答道:“尽快!”说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
在返回府邸的途中,白宴池越想越是得意,心情格外舒畅,甚至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一场。
他心想:“哈哈,我这个弟弟终究还是太过稚嫩了一些,如此轻易便落入了我的圈套之中。此次交易,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还?还什么?
他竟敢开口向我借钱?他不过是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罢了,哪来的胆子?又岂能拿出任何证据证明他所说属实?
父皇英明睿智,又怎会轻信他那一番胡言乱语?想到此处,白宴池心中暗喜,已然打定主意要让白齐时狠狠地吃上一张哑巴亏。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事与愿违这个词在此刻显得尤为贴切。
谁能想到,曾经势单力薄、孤立无援的白齐时,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成功地拉拢了一大批人为他出谋划策,摇身一变成为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只要他敢借,我们自然就有法子让他如数归还。”许云初气定神闲地说着这番话,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她那云淡风轻的神态和语气,给人一种胸有成竹之感。
而站在一旁的陆淮砚也纷纷随声附和道:“没错!更何况咱们根本不必惧怕他赖账不还。”
原来,这看似偶然发生的一切,实则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好的一个天衣无缝的圈套。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许云初等人为了能够顺利实施这个计划,可谓煞费苦心。他们不辞辛劳地在暗处对那位大皇子展开了细致入微的追踪调查。
结果发现,这位大皇子为人处世异常谨慎小心,做任何事情都会深思熟虑,尽量不留下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面对这样狡猾的对手,如果没有足够诱人的鱼饵,又怎么可能轻易引得出这条一直深藏不露的大鱼上钩呢?
果不其然,就在计划开始后不久,仅仅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白齐时果然按捺不住内心的贪婪欲望,亲自捧着一叠厚厚的银票,毕恭毕敬地来到了白宴池的面前,并将这些银票小心翼翼地递到了他的手中。
白宴池见状,顿时眉开眼笑,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兴奋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哈哈……二弟啊,关键时刻果然还是只有你最可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而此时的白齐时则表现得极为谦逊有礼,赶忙回应道:“大哥您过奖啦,这些银子可都是小弟费尽心思东拼西凑而来的呀。小弟生性愚笨,平日里只晓得贪玩享乐,着实没少给大哥添麻烦,还望大哥多多包涵。”
白宴池听后连连摆手笑道:“哎呀呀,二弟你太客气了,咱们兄弟之间何必这般见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