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袭百里,经历一场大战,又奔波不停地回来。
饶是赤影卫精英们身体素质再强,也疲惫了。
好在出发前,司空鸿就吩咐过准备好热水营帐等休息的地方。
阮枫好歹也是盛国这边派过来的“小国公爷”,有自己单独一个人住的营帐。
于是直接回了营帐,随意洗了个澡后倒头就睡。
梁知桉知道,阮枫有点轻微的,嗯,不知道如何描述。
无论是之前随着盛国军队攻打邺国,还是现在,阮枫都喜欢一个人住一个营帐,不喜他人随意踏足。
平常无事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与他人靠的太近。
之前他说话说到高兴处,下意识想拍一拍对方的肩膀。
结果对方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从心地收回手。
算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习惯,尊重就好。
梁知桉停在营帐门口:“你醒了没?”
阮枫伸了个懒腰,翻过身:“醒了。”
梁知桉:“司空鸿那边准备商议后续事情还有达隆的价值呢。”
阮枫语气散漫:“梁大人你去也一样的。”
梁知桉愣了愣。
自从阮枫来到邺地,来到赤影卫后,可谓是事情亲力亲为,每件事都给他们谋划好。
他们都习惯依赖对方,把赤影卫的事情交给对方了……
如今想来,阮枫也只是个年轻人,他也会累。
虽然对方身上的稳重让他们下意识忽略他的年龄。
但他们怎么能把事情全部心安理得地交给年龄比他们小那么多的年轻人身上呢?
他们真该死啊!
说不定阮枫察觉到这个问题,知道自己不会长久待在这边,所以要培养其他人……
梁知桉脑补了一堆“自己真该死啊”后,嘱咐阮枫好好休息后就走了。
只是因为自己已经足以在赤影卫站稳脚跟,并且有一定话语权,所以想犯个懒的阮枫:
“……”
事已至此,她继续睡吧。
阮枫睡了个神清气爽,起床收拾好后,梁知桉和司空鸿一同过来了。
司空鸿上下打量了会阮枫:”休息好了?”
阮枫颔首:“司空统领有事?”
司空鸿瞥了眼少年手边的书:
“当文臣有什么好的?就会动动嘴皮子,有没有兴趣当个武将?”
作为一名纯正文臣,梁知桉坐不住了:
“文臣怎么你了!那些治理国家的政策大多不都是文臣商议的?而且你看人家阮枫,一眼看去,你觉得像文臣还是武将?”
司空鸿看了眼美的雌雄莫辨,气质清冷疏离的少年。
一眼看着像文臣,还是那种悠然自得的权臣的感觉。
阮枫合上书,微微一笑:
“文臣武将都是治理国家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没必要分个高低贵贱。
文臣与武将怎么就不能兼于一身?太平盛世时,能以文臣之姿,理政安民;风云变幻之际,亦能披挂上阵,以武将之态,保家卫国。”
少年微微扬起下巴,神色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从容自在、潇洒随性。
纯正文臣梁知桉:“……”
纯正武将司空鸿:“……”
丫的,最烦无形中装到他们的人了!
梁知桉切入正题:“达隆无论怎么被威逼利诱,都不肯透露一句话。”
“达隆又不是蛮夷首领唯一的子嗣,他们估计不会同意利益交换的。”
司空鸿补充说道,
“而且对于无论对于蛮夷还是我们赤影卫来说,战死是一种荣耀。尤其是蛮夷,他估计被抓的那刻只想死。这样,他永远是部落的英雄。”
阮枫想了想,提出自己去看看。
司空鸿微微点头:“也好,你或许能从他口中问出些有用的线索。”
阮枫整理了一下衣衫,和两人一起走向关押达隆的营帐。
里面看守俘虏的赤影卫们纷纷行礼。
营帐内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达隆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头发凌乱,身上满是伤痕,但眼神依旧倔强凶狠。
看到有人走进来,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阮枫并不在意达隆的态度,搬来一把椅子,缓缓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达隆:
“你们入关后,大肆强抢民女?”
达隆愣了下,似乎没料到有人会问这无关紧要的问题。
下意识转过头,在看见阮枫的那一刻,眼里划过惊艳。
王兄痴迷阮枫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也见过对方的画像。
王兄表示过,若阮枫能落到他们兄弟二人手中,是不会忘了他的。
今日亲眼得见,才发现那画像全然无法勾勒出真人的那种神韵!
达隆眼珠一转,冷笑一声,脸上陡然浮现出一抹极其淫邪的笑容,
“是啊,那又怎么了?关内的美人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达隆故意拖长语调,声音沙哑又带着令人作呕的猥琐,
“你是不知道吧?你的画像可是在我们那传开了,若是你落到我们手上,我们兄弟二人玩腻了,就扔给下面的下属……
然后再把你浑身衣物剥光,丢到大街上任人羞辱,哈哈哈!”
营帐内不少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梁知桉更是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骨间咯咯作响。
梁知桉刚要出声呵斥,余光就瞥见阮枫气定神闲地坐在原地,
少年神色悠然,目光平静,手指轻搭扶手,有节奏地轻点,似乎未闻达隆的秽语。
梁知桉到嘴边的呵斥又咽了回去,静待阮枫的动作。
司空鸿也瞥了眼表情都没变过的阮枫。
情绪简直稳定得可怕,此子,绝非池中物!
阮枫轻笑道:“怎么,被我说中痛处了?你能把我怎样?有种就杀了我啊!不过可惜,你还得指望我吐出情报呢,哈哈哈……”
正在狂笑的达隆笑声戛然而止!
谁!
谁抢了他的话!?
达隆懵逼地看向微笑着的阮枫,脑子一片空白,只划过一句话——“你有病啊!!”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抢了他的话,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