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不愧是富豪的女儿,这两句话,说得极为犀利!
就在戴珍珍说话的当儿,四个侍女已经迅速地分散开来,把黑衣人围在中间。
黑衣人虽然空着双手,但他自然不会把四个手持短剑的丫头放在眼里,口中一阵嘿嘿冷笑,冷森地道:“戴大小姐原来早有准备,只是这点阵仗,别说唬不倒在下,只怕连保护你大小姐,都嫌不够。”
戴珍珍一双凤目,紧盯着黑衣人,冷声道:“我虽然不会武功,但也用不着她们保护,你深夜侵入我房里来,有什么事,只管说吧!”
黑衣人冷森一笑道:“戴大小姐果然爽快,那好,你只要把唐代古画交出来,在下可以不难为你们。”
戴珍珍问:“你是为古画来的?”
黑衣人点头:“不错。”
戴珍珍道:“唐代古画就在我这里,你要我交出来可以。但得问我这四个侍女答应不答应。”
黑衣人目光愈来愈冷,嘿嘿冷笑道:“在下原意,并不想伤人,戴大小姐如果不交出来……”
黑衣人飞身扑起,春香、夏香,身形同时一闪而至,挡在戴珍珍面前。春香左臂一格,挡住来势,夏香适时飞起一腿,横扫而出,她两人配合佳妙,动作相当利落!
可黑衣人罗玉成动作更利落,他用胳膊把春香挥过来的胳膊一挡,春香身子立刻向后倒去。他又伸腿把夏香踢过来的腿一蹬,夏香身子立刻飞了出去。秋香、冬香立刻扑了上来,但只几个回合,就被罗玉成打得站脚不稳。
四个香见罗玉成武功了得,一齐扑了上来。罗玉成左推右挡,前踢后踹,一阵拳脚,把四个姑娘打得都趴在地上起不来。
这时罗玉成走到戴珍珍面前,厉声说道:“戴姑娘,把古画交出来吧。否则……”他的目光向地上趴着的四个香一扫。
戴珍珍不愧为大家闺秀,仍面无惧色,她眉毛一挑问道:“你深夜凭着高强武功来抢古画,为了什么?为了钱么?如果是为了钱,我可以给你。我的首饰盒里有不少珍宝,都价值不菲,你可以随便拿。”
罗玉成说:“小姐看错人了,我深夜来此,只为了古画。这幅唐代的画作,原是书香楼藏品,后来被人盗出卖掉。让你父亲高价买来。我是专门出来搜集书香楼所遗失的珍贵书画的,所以一定要收回这幅古画。”
戴珍珍眉毛又一挑,冷声道:“你是想骗人吧?把画拿走后再高价卖掉。还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罗玉成道:“书香楼叶家的传人叶万松现在组织一个万松班,里面都是些武功高超的人,专门为搜集天香楼遗失书画而尽力。小姐不信可以派人拿着古画到万松班去看看,我说的是实话,就把古画交出,我说的是谎话,就把古画带回。”
戴珍珍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玉成,我还有个同伴叫吕青青,在旅馆,今晚没出来。你也可去向她问问,我
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戴珍珍又问:“你说我家收购来的唐代古画是书香楼藏品,有什么证据么?”
罗玉成说:“书香楼藏品都盖有书香楼的藏书印,你可以拿出古画来看一看。”
戴珍珍让侍女把古画拿出来一看,果然有书香楼收藏之印。
戴珍珍又说:“你可以把蒙面的布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么?”
罗玉成摘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
戴珍珍看到,眼前这个青年男子,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英气逼人,绝非狗窃鼠偷之辈。于是她把古画交给罗玉成:“我相信你的话,你把画拿回书香楼吧,完璧归赵。不过,你要画用这种深夜潜入民宅武力威逼的方法不太好。”
罗玉成带着歉意说:“我们也想带着钱白日登门收购。可以你们的财富,给多少钱也未必肯卖。所以才出此下策。请小姐见谅。不过,以后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我们万松班的武功高手一定全力以赴。”
戴珍珍笑笑说:“好,我记住了。你们高手云集,也许我戴家会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们帮忙呢。”
罗玉成道:“有事请开口,我们肯定尽力。”
戴珍珍看着罗玉成笑道:“到时阁下会来么?”
罗玉成也笑道:“只要戴小姐一声吩咐,我罗玉成必到!”
戴珍珍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罗玉成一拱手:“一言为定!”又说:“夜深了,在下告辞。”
戴珍珍亲自把罗玉成送到门外,又要送些银两给罗玉成二人做盘缠,罗玉成谢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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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成、吕青青晓行夜宿,不一日来到南风大镇。
双骑驰入镇中,看见街上有一家酒楼,罗玉成便勒慢坐骑道:“咱们进去打个尖如何?”
吕青青道:“好。”
两人在酒楼门前下马,将马拴好,随即登上二楼,拣了个临街的座位坐下。
点过酒菜,罗玉成喝着堂倌送上来的热茶,眺望着窗外的街道,说道:“这地方,倒也相当繁荣。
吕青青道:“此镇靠近交通要道,故而往来商旅极多。”
罗玉成道:“镇上百姓的生活好像都过得还可以。”
吕青青道:“原是一块富裕之地。”
罗玉成道:“但也有要饭的。”
吕青青笑说:“哪地方没有要饭的呢?”
罗玉成道:“但这里的要饭的与别处不同,居然拿着金碗向人乞讨!”
吕青青一怔:“你说笑话么?”
罗玉成摇头:“不,是千真万确的事,就在斜对面那边,一家铁匠铺的门口,看见了没有?”
吕青青循着他所指方向望去,果见斜对面的街上有一家铁匠铺,门口正站着一名中年叫化子!
那叫化子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但身体却很健康,满面红光,雄赳赳的一条汉子!
他手上捧着一只金碗,正向那家铁匠店行乞。
这时,一个光着胳臂,面带畏惧之色的老头子由铁匠铺内走出,向那叫化子的金碗里丢入一块碎银,还向那个叫化子拱拱手,好像把那叫化子视为凶神恶煞。
那叫化子低头看看金碗里的碎银,面上升起一抹冷笑,仍然站着不动。
老头子面色变了。
吕青青讶然道:“怎么回事?”
罗玉成道:“是一名恶丐。”
吕青青惊讶地说:“他手上那只金碗,很像是从武林竞技大会上得来的呢!”
罗玉成道:“所以人家才怕他。”
吕青青冷笑:“哼,倒没想到武林竞技大会的金碗还有这种好处!”
罗玉成道:“我听说丐帮的叫化子们一向都很规矩,不想变出了这个败类。”
吕青青向一名堂倌招招手:“堂倌,你过来。”
堂倌应声而至,拱手一礼,笑问:“姑娘还要什么?”
吕青青一指街上那个恶丐,问:“那是怎么回事?”
堂倌一望,面色大变,叫道:“糟了,他又来了!”
吕青青问:“他是谁?”
堂倌惊慌地说:“一个恶丐,武艺很高强,听说在什么武会上打赢了,得了一只金碗,他就利用它来向人勒索钱财,谁不给就挨打,而且给少了也不行,最少要一两银子才能使他满意!”说着,连连控手,焦急万分。
吕青青问:“他一向都是在这个镇上行乞的么?”
堂倌道:“不,是上个月来的,来的头一天,他就在街上显露本领,单手举着一只石狮子在镇上走了一遍,然后就摸出那只金碗向人要钱。”他说得气急败坏,舒了一口气,才接着道:“他也上酒楼来向客人要钱,有次一位客人不肯给他,就被他一掌打得吐血--等下他可能又要上来,两位莫如暂时避一避吧?”
吕青青笑说:“不必。”
堂倌显得十分着急:“他可是蛮不讲理的呀!
吕青青道:“果真他上楼来,我们也不会跟他讲理。”
堂倌道:“两位衣着华贵,一定会被他看上,那时候不给他八两银子,是无法打发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