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到还在沉睡的松子,妖王突然惊醒,此刻万万不可与右遣使翻脸,她的灵力对他至关重要!
妖王也感觉到自己后面几式展示得不太地道,他找补道:“你已修成银瞳,和本王走的幻术路子不一样,不必强求,不过你杀招虽强,后继不足,青冥刚好弥补你的薄弱,以后有时间,勤修习,青冥会给你惊喜的。”
万幸的是,绯衣大度,还拂衣拜倒,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妖王授业之恩,绯衣铭记。”
望着绯衣白皙的后脖颈,妖王思索着她的镜,他也没有把握,毕竟绯衣是个魔族,妖王摆摆手,沉默了下来。
我便收了你也未尝不可,毕竟之后我是站在那个地方的神,我的身边不能容忍泛泛之辈,心思想定,上官绝遥发黄的浑浊眼睛望着斜上去一个小亮点般的山洞出口,笑道:“如何?前十式是不是已经让你心生向往,你此刻与本王成婚,本王便将最后两招一并教给你!”
绯衣的镜不是凡人能拥有的,妖王从最开始的欣赏到忌惮到现在的占有,心思转了几道弯了,但丝毫不显,他最开始的计谋依旧生效,他太擅长于玩弄人心,倘若一开始,他便以青冥换婚书,绯衣不一定会答应,他只说用青冥换灵力,还铺垫以不让儿子担心的感人言论,无甚要紧,绯衣轻易的同意了他的请求,待绯衣见过青冥前十术的强大之后,再以最后两招诱她,绯衣怎么舍得拒绝!
既让他发现了绯衣拥有火焰境的秘密,又拿捏了她。
果然,绯衣面色阴晴不定,看她下不了决心,妖王决定趁热打铁,推她一把。
他已经咬破大指,在半空中血书一封,那婚书闪着金色的光亮,漂浮到绯衣面前,妖王笑眯眯地看着她,等待绯衣按上血印。
妖王此刻的神情,如同孩子讨糖吃,三分笃定四分期许还有三分得意,绯衣还未答话,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恐怕不行。”
二人刷的一齐扭头看去,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依旧斜靠在崖壁上,他微微皱着眉望着婚书,以及站在婚书前的绯衣与妖王二人,他视线慢慢下滑,落到绯衣抵在妖王后背的手上,眉头更加紧缩。
突然,绯衣感觉到灵力被猛地抽离,绯衣低头看去,妖王眼睛蛇瞳竖纹尽显,他浑身缩紧如临大敌,婚书已经在空中消散,他不管不顾地大口吞噬绯衣的灵力。
绯衣恼火,手腕一翻就要收回手掌,妖王抬起瘦若干柴的胳膊,拦在绯衣去路,说道:“是敌是友犹未可知,右遣使还是留在我身边的好。”说话间带寒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松子,浑身戒备紧绷,山洞里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绯衣看妖王如此大反应,她若有所思地看去对面松子,能让幻术巅峰之境的男人一夜间灵力枯竭,两人定是发生了不寻常的事,妖王这个态度,只怕两人并不愉快,绯衣定下了脚步,看着对面的人,是松子又不像是松子,他身上的气息说不上来的奇怪,想起之前他脉搏奇怪的波动,绯衣疑惑地上下打量他。
松子感觉到了妖王剑拔弩张的架势,他置若罔闻,撑着地面让自己坐立起来,他动作很缓慢,似乎还在适应这个身子一般。
待他挺直了腰身,他伸手递向绯衣,温言说道:“绯衣,过来!”
绯衣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松子,又低头看了看妖王,不再迟疑迈步走过去,妖王的手臂被绯衣推开,他咬了咬牙,还是缩了回来,没再阻拦绯衣。
绯衣走到他面前,蹲下来,自然地伸手去摸他脉搏,嘴里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松子只是噙着笑意,细细地凝望她的眉眼,眼神澄净。
绯衣又摸到了那奇怪的脉冲,她理解不了,但看松子好好的,她便作罢,抬手给他整理衣襟,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全是干涸的血迹,看得出松子被折磨得不轻,她放轻了动作怕扯到他的伤口。
绯衣突然瞄到松子的胸膛,白皙细腻,她一愣双手一扯,将松子衣袍猛地拉开,松子肩膀肚腹全部裸露出来,他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又去追捕绯衣的眉眼。
松子身子紧实挺拔,肌肉线条优美,哪里有半分伤痕!
在绯衣身后伸长了脖子打量他的妖王也瞪大了双眼,他确定自己那天动手绝对让他受伤了,骨头没断但皮肉之伤是肯定有的,看到他那破衣服下面好好的身体,妖王也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松子动也不动地由着绯衣细细检查他的身子,只是呼吸声微微颤抖,眼神盯在绯衣的耳畔,随着她手指在他肌肤上移动,松子眼神满是欲望!
绯衣感觉到了他具有攻击性的气息,抬手恼火地推开他凑近的身子,板着脸走到两人中间坐下,说道:“你俩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绯衣拒绝,松子低头笑起来,他丝毫不在意妖王在旁边窥视的眼神,慢慢拉起衣襟,待他整理好了衣服,抬头看向妖王,眼神已经冷却,淡淡地说道:“感谢妖王,助我寻回真身。”
上官绝遥心沉了下去,神色晦暗,他知道自己怎么‘帮助’他的,那时候没有能力弄死他,现在只怕要被报复了,他没有回应松子这虚伪的谢意,他已经从绯衣那里获取了不少灵力,足够他发起致命一击,上官绝遥把尾巴盘起来,等待着松子露出破绽。
绯衣也没有说话,但看她神情,她很是欣喜,她已经感受到山舸平静面容下汹涌的灵力,他很强大,比她还要强,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绯衣微微张着嘴,猜测着松子说的真身是何意。
松子眼睛转向绯衣,笑意就毫不掩饰地覆满面容,说道:“看来我要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了,六道仙人山舸,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六道仙人!
如一道雷炸在耳边,只觉得轰隆隆的,妖王和绯衣都猛地抽了一口凉气,绯衣瞳孔收缩,瞪圆了的双眼掩饰不住的震惊,她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问道:“最..最后一位神族?”
上官绝遥的反应比绯衣淡定一点,他早已有了猜测,现在亲耳听见忍不住目射精光,悄悄地打量着山舸呢喃道:“神族,竟然真的是神族!”
绯衣已经抑制不住欢喜地向山舸扑了过去,拉着他的手上下左右探看:“松子你..你怎么会是神族呢?你...你不是个人族吗?这...”她回头去看妖王,似乎想从妖王那里得到肯定。
山舸笑着拉着她的手借力,摇摇晃晃地站立起身,他浑身的骨骼嘎巴作响,绯衣快要拽不住他了,山舸才腾出一只手扶住洞壁。
待山舸缓慢地立起腰身,完全站直,绯衣才发现他的个子比之前还要高一点,她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神情,她的鼻尖刚好到他喉结的位置,山舸身子摇晃,重心不稳,他扑在绯衣身上,顺势紧紧地抱着她,苦笑道:“睡久了,还有点不适应。”
上官绝遥没有打扰他俩,只露出眼睛在黑暗里闪动。
绯衣以为松子是说睡了两天,睡太久了,她伸手给他揉着腰身,揽着他高大强壮的身子,让他慢慢坐下,妖王轻声问道:“神族来我们凡尘,有何贵干啊?”
山舸伸手压在额角,眉心紧紧皱着,他眼前一阵一阵眩晕发黑,深呼吸压制住翻涌的灵力,他回答妖王道:“渡劫,万年一次,这次,该是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