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好奇的张望，笑问，“你在干什么?”
商陆收回视线，看向梨木托盘上那四个一尘不染的白色装瓶，“我以为师傅给你们打造的都一样。”
“一开始确实是个白色空间，这是我自己要求的，我总觉得那个，再加上我我，太过单调无聊。”
古扑的丹炉笨大而沉重，雕文印刻全身，两人一模一样的丹炉，但在白色空间太过碍眼，在这里竟能溶为一体。
商陆看着他若有所思，“还有别的因素吧？”
碎玉转身者丹炉，“果然么事都瞒不过大师姐，这里是我幼时的房间模样，你就当我……思旧吧。”
最后那个词出现的时候，商陆心思微动，斜眼看旁边的人，他紧紧盯着火炉，她又扫眼周围，有种奇怪的感觉。
一个光明正大的门派，会有这种卧室？
商陆觉得这里点压抑。
停了许久，碎玉麻木开口，“我父亲很严厉，干不好会被他是关禁闭。”他顿了顿，又改口，似是在找补，“他是一个很温和的父亲，亦或是很好的门主，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商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陪他一起看丹火。
“你去过南星的空间。”碎玉突然转身笑问。现在，他正对看她，她却面向丹炉，梨托盘连带上面的东西早被她收进储物空间。
商陆应了声，却不转身，好奇盯着青色火焰，想起从前，无边无痕的空间里，绿萝长裙少女随意席地而坐，双手托腮发呆。
“和羽涅送东西的时候，进去过一次。”
那是应掌门要求，去给五长老送东西，而他正是南星的父亲，一个浑身酒气，双眼大部分时间都在放空的英俊男人。
敲门声又响起，两人回神，碎玉随意挥挥手，一时间，空间又变成客栈的房间，他上前去开门，商陆看向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药草买回来了。”辛夷抱着一的奇形怪状的药草，伸头探望，“咦～大师姐，你在这呀。”
商陆走过去，“他们呢？”
碎玉接过东西，她朝外走去，和辛夷站在走廊里，他看了眼两人，关上房门。
“南星回房间了，江篱和羽涅在楼下。”
商陆从他身侧走过，“我们也下去。”
四方桌旁已经坐下两人，商陆和辛夷走过去，在另外两个位置上坐下，正中间的茶具丝毫没有动，四个人各占一边，分寸刚刚好。
“你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什么了吗？”商陆看旁边的人。
辛夷说道：“司徒家的少主遭遇围杀，路过帮了一下。”
“司徒家？”商陆呢喃，”好熟悉。”
“就是除了五绝外最富的那一个。”江篱说道：“听说他们选少主犹如练人蛊，挑一百家族子弟在试炼地长达数十年的厮杀，出来还要为家族拼命拓展，才有可能成为家主，否则就是死。”
旁边的羽涅补充道：“未成为家主之前，安全还是未知，因为还有新的一轮蛊王，这些蛊王再进行厮杀，从而当上家主。”
商德疑惑，“为什么被称蛊王？”
还有很多地方也是这种模式，甚至整个修仙界，甚至飞升神界都是这样的，从万千众人中杀出一条自己的道。
“因为他们身体里真有一种蛊。”辛夷说道，“这些都是公开的信息，至于其他，那就不得而知，我倒是很好奇那是什么蛊？”
“上任把掌控的东西传给下任，这样一来，家主就有绝对的话语权。”商陆疑惑：“一个大家族，不可能只有一位强者。”
羽涅叹道：“还有长老和二十八星宿，根据名次排列出来的，蛊王有很多，长老的位置却只有七个，再加上那些星宿……一旦确定下来，剩下的人必死无疑。”
“好惨。”江篱唏嘘说道。
商陆心里暗暗吐槽，最开始不应该叫蛊王，应该叫蛊主，最后这个才应该叫蛊王。
难得的是修仙界有这样的存在，可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果然还是以前待在宗门内消息有些封闭。
话说这次回去应该不会这样了。
羽涅倒了杯水，轻抿一口，听江离皱眉说道：“猎杀他干嘛？。”
“没办法。”辛夷说道：“成功屠杀某个人，就代替他的位置，少主不轻易被挑战，这样做风险高，利润大。”
“一般都是挑个最好对付的，他倒好，估计之后就被那个少主除了。”江篱饮了一口茶。
商陆看着众人笑而不语，眼光一瞥，又看到脸色煞白的老板娘走来，脚步还有些混乱，似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旁边的辛夷说完话，不经意间扭头看到脚步忽忙的老板娘，目光一顿，喝的茶差点吐出来。
她这个样子让他难免联想到之前的截杀事件。
另外两人也顺着目光看向走向后房的人，商陆不紧不慢回头，看到三人呆滞的眼神，她抿了口茶，安定心神。
“对了。”她道，拉回三人思绪，“你们还有多少钱，凑一凑，一起出去碰一碰。”
“就一万灵石了。”江篱叹息道，不确定看她，“你干吗？”
“跟我走。”商陆微微一笑，起身朝外走去。
其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这是又唱哪一出。
索性他们也了解自家大师姐，那可是安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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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羽涅这双妄瞳在，想不赢都难，毕竟那可是号称洞悉一切的存在，虽说现在还没有掌握全部——难得是怎么的伪装，不被人发现，商陆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她又想到了玉佩，嘴角勾了勾。
三人一直在后面跟着她，看着她的背影嘀咕。
“到底是干什么？”辛夷疑惑不解。
“我估计。”江篱深思熟虑后才说，“是组团干点什么事。”
辛夷无语，“你这话跟说没说有什么区别？”
羽涅说道：“这条路是通向城门。”
而那里只有两个大受欢迎的建筑，白玉阁楼想都不用想，只剩一个黄金屋。
江篱若有所思，“难道又是……”
最后那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两人也心灵神会，默不作声。
“你们想的不错。”商陆扭头看他们，“来前第一位，当然是这里。”
走到城门处，商陆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两个修士，都是元婴期。
江篱伸手眺望，“我感觉你是越来越像个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