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强烈的自尊感,还是没让她去拿那个包子,裹了身上的衣衫快速离开了。
得知自己的爹娘逃出去的,也不知道现在活命没有,他们肯定是不会回家的,又能去哪儿呢。
心里的愧疚,让她站都站不稳。
摇摇欲坠,看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有了幻境一般模糊。
“哎,你听说没有,之前得罪肖峰的那对老夫妇,被人杀死在西凉河了。”
“真的假的?”
“还能是假的嘛!真是可怜哟!”
从婉儿身边擦身而过的几个人说出的对话,让她如遭雷击一样:“怎么会?你们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
老婆婆被吓到了,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疯狂的人:“你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你这人是疯子吧!”
老婆婆惊恐万分,下意识的想要甩开她,但是婉儿的两只手就像是钳子一样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臂。
人家无奈,只能收敛了情绪说:“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之前……,就在前边,不信你去看。”
闻听此言,她站在原地,像是一尊雕塑一样。
老婆婆慌忙挣脱走了,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说她就是脑子不正常的疯女人。
婉儿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她一把抓住自己的大腿根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浑浑噩噩的跑去西凉河。
她到时,河岸上乌压压的围了不少人,熙攘声此起彼伏。
有的指指点点,有的交头接耳。
婉儿飞快的跑过去,拨开众人,一眼就看到凉席上躺着两具尸体正是她的爹娘。
“爹!娘!”
她疯了一样的扑过去,扑在他们冰冷的尸体上大哭了起来。
几个维持秩序的捕快,过去拉起她来:“你是他们的孩子吗?”
“是,我是他们的女儿。”婉儿哽咽着,痛苦不已。抓着心口,疯狂的捶打着!
“好了,节哀吧!两老人已经去了。”
两位捕快把她拉起来,其中一人很是烦躁的叹口气:“哭什么?你们这些当子女的,知道老人家年纪大了活动不便,为什么不小心的看着,发生这种意外?”
短短的几句话都说的婉儿愣住了,她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意外?怎么可能是意外!”
她爹娘的死,肯定是和肖家父子有关系。
怎么会有了这种无妄之灾。
“不是意外?”铺头看向她,警告说,有些话可不能要信口开河。
质疑他们的专业性。
“是,绝不可能是意外。我爹娘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好,但是绝不可能两个失足掉进水里淹死,我爹爹的水性还特别好呢。”
婉儿脑袋摇晃的像是拨浪鼓儿一样,对意外这个说辞,半点都不信。
怎么可以这样轻易下结论呢。
“这些都是你说的,我们也询问了昨晚上到今天,这附近的村民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啊!”
“这就证明说,老两口就是意外死的。”
两名捕快你一言我一语,分明就是想要证实婉儿是因为悲伤过度,才胡言乱语的。
再加上法医的验尸情况,更加说明了就是意外而死的。
“不!绝不是。”
婉儿一口咬定,她爹娘的死,就是肖氏父子加手迫害的。
眼下也不能一门心思把希望都寄托到捕快身上,以前肖氏父子靠着楚家的威望,不知道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虽然近些日子被赶了出去,但是关系和党羽不可能那么快散完的。
自然是有一些猪朋狗友,暗中帮忙。
更加深了她要复仇的心,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悲惨的一家人讨个公道。
“你这姑娘,怎可如此的偏激,都把事实跟你说的这么清楚了。还这么……”
捕快的话,在婉儿的耳朵里,自行屏蔽了。
她默默的整理着爹娘的仪容,眼神儿涣散,心里仅存的一点良善之情在这一刻被淹死在了面前这条西凉河里。
和爹娘的尸体,一起葬生了。
她草草的二老葬了,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
这个世界上,好像再也没有了婉儿这么一个人。
楚轻歌和沈霆筠连着找了三天三夜,也最终只得到了一个婉儿爹娘葬身西凉河的消息。
“你觉得那是意外吗?”楚轻歌面容沉重。
偌大的院子里,都承受不住她满满的怨恨之气。
“我派出去的人,还是晚了一步。人不一定是他人弄死的,但是一定是不让两个老人家活着。”
沈霆筠言外之意,就是肖家父子找人逼死老两口的。
无非就是想逃脱巡捕房的追查。
砰!
楚轻歌愤然一拳头打在了墙上,可怜的墙壁,就那么华丽丽的碎裂出来了一个大洞。上边的碎石,哗啦啦的往下掉。
“真是豆腐渣工程啊!”楚轻歌撇了一眼,冷笑一声。
沈霆筠也不敢出声啊!
更着尴尬的笑着随声附和道:“是,过两天我让人把这加固一下。”
岂能让他家女人娇嫩的一拳就打的细碎呢?不像是石头做的,更像是豆腐堆积的墙壁。
骨头端着一碗红糖水走过来,怯生生的观察着楚轻歌的脸色。
她是懂看脸色的,平日里心情好的时候,怎样都行!
但是生气的时候,脸色不对劲儿,一定要乖巧。
“大小姐喝茶。”
“你怎么做事的,让你看个人都看不住,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吃白饭的吗?”
楚轻歌眼神中有种杀气,自从婉儿出事以后,她像是压抑许久的暴虐之气彻底爆发了。
平日里疼爱的骨头,瞧着也不顺眼了。
“大小姐,你责罚我吧。都是我没看好婉儿姑娘!”骨头惊的一头冷汗,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跪在了地上。
“你是不是心里一直嫉妒她?想要赶走她?就算她已经这样了,你还是觉得她是在和你争宠是吧?”
楚轻歌拧看着跪在地上的骨头,依然没有半分好语气。
这丫头是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的人了,她太了解了。
总是仗着自己的宠爱,特别放肆。
平日里也就罢了,若是生出奸诈狠辣之心,她可就不能惯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