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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依旧是仿佛无穷无尽的细雨。

阴沉的天空,灰白色的云在其中纠结地游弋徘徊,冻彻骨髓的寒风在天地之间回转。

这在比利夫并不常见。

地处极北之境的阿克利夫大帝国,很少会有这样折中的天气,在往日要么就是大雪纷飞,要么就是晴空万里。

从来没有,也不会这种,悲伤而缠绵的天气。

一群人,大约是四五个人,身披有些许磨损的黑色长袍,表情悲伤,眼神迷茫,步履蹒跚地在坑坑洼洼的小道上行走。

“妈……妈妈……爸爸他真的回不来了吗?”一个矮小而瘦弱的身影扯了扯一个身高略高但同样如同一根苇草一般在风中飘摇的瘦小身影。

“我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如果他还正常的话,肯定不会这样毫无征兆的失踪,一定能留下些许的线索,让我们去找寻他。”那个略高的身影发出了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那是岁月在她的声带上留下了刀削浮躁的印记。“除了不可挽回的死亡,我实在想不出他还会因为什么而不告而别……”

一个背部微驼的身影听到刚才的话语,先是颤抖了一下,随即开始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我家的娃儿啊,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明明距离实现你的梦想就只差那一步了,妈还想着看你头像阿克里夫大帝国的最高贡献奖领奖台呢,现在帝国也崩塌了,你也没了……”

刚才那个略高的身影赶忙扶住了驼背的身影,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道:“妈,你别太难过了,无论怎样,生活还得继续。伊索纳斯如果还在这里的话,也不希望看到您这么悲伤不是吗?”

那个驼背的身影在凛冽的寒风中缓缓摘下戴在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苍老而满面愁容的面孔。

她的语气中满含愁绪:“是啊,生活还得继续,可是我现在连生活怎么继续都不晓得了,我从小到大都在帝国生活,从小到大都为生在帝国而骄傲,甚至从小到大都喜欢在方方面面使用帝国生产的产品。”

说到这里,她摇摇头,继续絮絮叨叨地说。

“反正现在你一些小年轻的想法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什么灵气复苏,我倒是没感受到现在放开以后能得到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倒是以前统一收拢的时候,我上街更安心些,你看看……”

“奶奶真是个老古董,阿克利夫大帝国这样解体明明是一件好事,你怕不是这些年被压迫已经压迫成习惯了。”旁边另一个瘦小瘦弱的身影突然插嘴道,这是一个有气无力却要努力展现出自己力量的男童声音。“这分明就是我们应当享有的权利,像别的国家小孩子都能在学校随意学习灵力的使用方法,你在看看我们之前呢?”

“希斯克里夫,不要随意打断我说话。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我,阿斯莱女士教出来的孙子,绝对不会是这样没有教养的人,你是不是又去哪里学坏了?”名为阿斯莱的苍老女士有些生气地用手中的拐棍敲了敲小男孩儿希斯克里夫的头。“真不晓得这样是好是坏,那个中央大帝康普雷斯脑袋是烧糊涂了吧……”

“老古董就是老古董。”希斯克利夫小声嘟囔着。“一说到痛处就只会像旧帝国一样,用暴力来欺压我。”

“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给我听听。”阿斯莱女士拉长了声音,用慢条斯理的语气说道。“是不是对我很不满?”

希斯克里夫如同一个小鞭炮一样突然炸了开来:“没错!现在旧帝国都已经解体了,还一天到晚像缩在壳里的乌龟一样,固守着帝国的荣光,是时候该睁眼看世界了老古董,放弃你过去的那种骄傲吧。”

希斯克里夫如同连珠炮一般不断输出着:“你自己一直待在井里,所以就只知道,也只看得到井中的那片天空,但是帝国之外还有更加广阔的天空。我正是因为看到那片广阔的天空,才会受不了过去狭窄的井口。”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但我见到了光明我便再不能忍受了。”

“你,你,你这孩子!你这不孝子!你给我过来,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你。”阿斯莱女士甩起拐杖,想要击打希斯克利夫的头,却被行动敏捷的希斯克利夫屡屡躲开。

希斯克里夫一边躲还在一边说:“旧帝国已经跟你现在的情况一样,用不住半点力气和手段了,解体对他来说已经是最体面的结局了……”

“不要再吵了,两个人都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个驼背身影用粗粝如磨砂一般的苍老声音说道。“我们已经到了,伊索那孩子的衣冠冢——”

孤零零的,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这一道微微倾斜的墓碑,灰白色的云气缠绕在碑身之上。

但往日他们前来时坟前只有凋零的花圈作伴不同,这次在衣冠冢赫然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身影,他低着头,仿佛在为逝者哀哭。

一行人瞬间戒备了起来,在不远处停下脚步,躲在一旁的草丛中暗中窥视。

“不管怎样,你们的动作还是太明显了,我早就知道你们已经来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站在我爸爸的坟前?”希斯克里夫壮着胆子大声问道。

“呵,你问我是谁?”

站在坟前的身影缓缓将头顶的礼帽摘下,露出了一张对众人来说朝思暮想的脸庞。

“伊索纳斯?”“爸爸?”“伊索?”“儿子?”

此起彼伏的诧异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正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失踪已久的亲人,爱人,父亲——伊索纳斯。

“伊索纳斯”脸上露出了微笑,那是复杂且难以形容的微笑,但估计可以用喜悦来概括。

他慢慢地走到草丛前说道。

“虽说说我已经走了很久了,但也没有必要给我立这么一个不吉利的衣冠冢吧,哈哈哈。”

“虽然历经了千难万险,但是——”

“不管怎么样,诸位,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