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启城在里海的东北海岸边,这里的土地河流,曾经庇护过一群无家可归的人们。
不奴人在这里度过了阿兰草原上的第一个冬天。
他们在这里打渔,在这里炼铁,在这里烧陶器和砖,在这里起房子,在这里和附近的阿兰部落交易,这片土地,是不奴人和阿兰草原,一切源启的地方。
所以,在这里草原大旱的时候,他们在这里的海岸边架起无数的铁罐和陶罐,蒸馏海水求助曾经帮助过他们的阿兰人。
然后,他们留下来,在这里修建了一座雄伟的城市。
源启之城,墙高八米,墙厚二十五米,整体是一个巨大的四方形,每一面城墙的宽度都是一千米,城内有一平方公里的面积。
城内分为四个区,仓储,商业,居住和军训,以及工业区。
城市的北面,东面和西面是广阔的田地,南面三里处就是里海的万里碧波。
一条小河穿城而过,沿着这条河的两岸是无数的水车和风车工坊,周边村落采集的物资会汇聚到这里变成不奴族的商品。
最开始的时候,这座城市所管理的土地有三万五千人,现在随着小部落不断的加入,这座城管理的区域在极速膨胀,村落已经向四周扩展了近三百里,人口已经达到了五万。
源启城正在建造护城河,护城河的河水将由那条穿过城市的小河提供,但工程刚刚开始不久,匈奴人就来了。
现在的城市里,老人和孩子已经撤离,城市里只剩下成年男女。他们全部在居民区附近的演武场领取了自己的金属铠甲,带上自己的弓斧,开始按照指令进入各个城墙的防区。
刘玉和刘行此时,正站在高高的北面城墙之上,看着匈奴人出现在北方,先是一队队骑兵,然后整个地平线上全是匈奴人人的骑兵,最后是各种旗子。
一个八头牛拖行的移动帐篷出现在远处的山包之上,号角长鸣,匈奴人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那就是匈奴王?”,刘行问道,他没见过匈奴王出行的样子。
刘玉也没见过,她只是看着远处那移动的黑色帐篷,淡淡的说道:“来吧,匈奴王!我们就在这里,一决生死!”
匈奴王此刻也高高的,站在牛车的大帐之下,看着远处那座城市,轻声说道:“好一座大城!”
他指着那座城市,问身边的巫,“你说那是匈奴的命运之地?”
年老的巫,向匈奴王鞠躬,说道:“是的,我的王,占据那里,匈奴必将永昌!”
匈奴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辽阔无垠的原野,只见满眼尽是金黄色的麦浪,此起彼伏地翻滚着,宛如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
极目远眺,远处蜿蜒曲折的河道边矗立着许多造型奇特、风格迥异的建筑。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些用木头制成的巨大圆盘,它们正不知疲倦地飞速旋转着,发出阵阵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这奇异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匈奴王也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如此精巧复杂的构造和运作方式,他之前从未曾见到过。
即便是成年人,他们内心深处依然潜藏着强烈的好奇心。然而,如果这个人恰好是匈奴人的王者,那么当这种好奇心生起时,所引发的后果将超乎想象。因为对于这位匈奴之王而言,一旦心中涌起对某样事物的浓厚兴趣和渴望了解的欲望,那么最为直接且理所当然的做法无疑就是——强行抢夺到手!毕竟,身为一方霸主,拥有强大武力和无上权力的他,早已习惯用这样简单粗暴却又行之有效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一切需求与欲望。
视线从远方收回,落进脚边的人群,指着远处的大城,匈奴王问道:“两百架登城梯做好了吗?”
一位万夫长鞠躬道:“已经做好,就在后面的牛车上。”
匈奴王又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接近黄昏,他下令道:“扎营,明日一早开始攻城。”
所有匈奴人低头,抚胸,整齐的喊道:“尊王命!”
黄昏时,刘玉看着那些没有被烧毁的水车和风车,眉头紧蹙。
刘行问道:“匈奴人没有烧那些水车,也没见你开心。”
刘玉反问:“他们为什么不烧掉水车?”
刘行确实想不明白,这群匈奴人到底在想什么?
今日。。。发善心了?
刘玉摇头,说道:“以前是要粮食。现在他们最想要的,就是这座城。”
刘行怒目圆睁,大声说道:“来多少,我就杀多少!”
源启城西面十五里的一个山坡下的军营,老阿拉什对可彦说道:“刘行一定在想,来吧!来多少,我杀多少!”
可彦却对他说道:“阿兰人可能很快就会有行动。”
老阿拉什问:“何以见得?”
可彦说道:“我刚刚和,几个我们派去联系阿兰人的士兵,单独谈了谈,他们都说阿兰人的食物超不过十天。”
老阿拉什在这些信息里,发现两个问题,他说道:“一阿兰人粮食不够。二是阿兰人几乎没有任何安全意识,什么玩意都向外说。”
他让身边的白马少年记下,:“传令,以后由白马少年来接待外面过来的阿兰人,另外要告诉所有百人队不可在外人面前谈论不奴族的军务,违者抽鞭三十次”。
可彦也点点头,确实军情不可以随便让外人知道,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被匈奴俘虏?
可彦指着地图说道:“阿兰人最多只会再等三天,从这里回去中部至少也需要七天的粮食。”
老阿拉什则眯着眼睛,说道:“源启城守三天没有问题,我倒要看看这些兔子,三天里会做些什么?留一万轻骑继续骚扰匈奴人,其余部队回来集合。”
现在匈奴人组织了一支神射手队伍,不奴族也开始出现伤亡,只是神射手太少,不奴族能承受这种伤亡。
匈奴士兵们粗暴地将不奴人的弓拆解开来,散落在地上的零件显得杂乱无章。然而,当他们看到其中隐藏着的复杂齿轮组时,都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困惑。
这些匈奴人平日里只熟悉简单的武器和工具制作,对于如此精巧且神秘的齿轮装置,他们根本摸不着头脑。即使是部落里被视为智者的巫师,此刻也是束手无策,对着这些齿轮苦思冥想,却始终无法参透其中的奥妙。
那一个个小小的齿轮相互咬合、转动,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可匈奴人就是难以理解它们究竟是以何种方式运作,又是如何能够精准地发挥作用的。这看似平凡无奇的机械结构,对他们来说简直如同天外来物一般陌生而神奇。
试了试,不奴弓,匈奴王的眼睛都亮了,他得到源启城的欲望,完全不可扼制。
公元一一二年七月二日,清晨,匈奴人开始攻城。
匈奴人是强悍的。
五千名身材魁梧、面露凶悍之色的匈奴战士高举着厚重坚实的盾牌,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向前推进。在他们的肩头,扛着两百个长长的云梯。与此同时,另有五千名精悍的匈奴弓手,跟在攻城部队后面,如疾风般席卷而来,他们个个手持强弓,弓弦紧绷,箭头闪烁着寒光,显然这是一支专门用于远程攻击的精锐之师。
这支由一万人组成的匈奴进攻部队宛如汹涌澎湃的洪流,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城池发起了猛烈冲击。他们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那声音如同惊雷滚滚,响彻云霄。然而,当他们刚刚踏入距离城池六百米的范围时,原本激昂的呐喊瞬间转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声。
只见无数颗巨大的投石和密集的散弹犹如雨点般从城市中呼啸而出,铺天盖地地砸向匈奴大军。那些投石硕大无比,每一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从天而降之际,狠狠地砸在了匈奴人的头上、身上。刹那间,鲜血四溅,惨不忍睹。有的石块直接将人的头颅砸得碎裂开来,脑浆迸射;有的则重重地击打着举着盾牌的手臂,硬生生地将其砸弯甚至折断;还有的无情地撞击在人们的肩膀上,瞬间将其砸塌,使其失去战斗能力;更有甚者,直接命中了人的大腿,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大腿骨应声断裂,伤者痛苦地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一时间,大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匈奴人倒地哀嚎的士兵和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土地,与破碎的盾牌、折断的弓箭以及散落各处的肢体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极其惨烈血腥的画面。
这一幕将匈奴王都惊到了,他双目圆睁,猛地从王座上站起来。
其余的匈奴将领们也震惊无比,还没有摸到城墙就死伤如此多勇士,这座城可能极其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