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人马在昏黄的夕阳下面对面。
君歌与裴玄并肩骑着马在队伍的最前方,衣袂飘扬。
然而,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眼前的场景却突然变得诡异而荒诞——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将是一场浪漫的时刻,君歌与裴玄竟同时面色骤变,嘴角溢出一抹殷红,随即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在空中划出两道凄艳的弧线,映衬着他们苍白的面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众人震惊,场面瞬间陷入死寂。
君歌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却难掩一丝疲惫与无奈。
她强压下胸口的剧痛,声音沙哑:“阿玄,对不起。”
裴玄同样抹去血迹,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温柔:“永远都不要说这一句话。”
君歌拿出一粒药丸生生咽下,又准确无误地抛给裴玄一粒,后者接过后丝毫没有犹豫吃下了。
两队人马变成一队,离开了……
又一个五天转瞬即逝。
君歌与裴玄并肩而立,目光紧紧盯着眼前那已然沦为一片废墟的城堡,脸上的神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把这些人带出去。”
五天前,两人布局,先是让人快马加鞭传信多带些人手过来,又是准备马车、衣服……等等。
中途又拦截了那个黑衣人所说的,从虞国运过来的人,整整五十多人啊……
君歌最熟悉地形,这几日她也没闲着,每个点都布置了人手,而城堡内只能她亲自出手了,一切未知。
刚好……她想见一见那个让她一直怀疑的人。
只是谁也没想到待到了那后,外面的人是解决了,城堡内空无一人,只有那些晕倒的妇人。
好不容易把这些人带出去后,城堡轰然倒塌,要不是走得快,很有可能人要炸飞了。
音舞和风一组织那些诚惶诚恐的妇人上了马车,唯有一人跪在那些废墟前伤心落泪。
是玉娘,君歌知道刚刚她怕是看到了,整整一年里被关在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就在她最近的地方。
撤离的时候,音舞死命拉着她,此时怕是她早已在废墟里了。
君歌走过去,千言万语归结为一句,“玉娘,节哀。”
她如今是万不敢把东东的事情告知她,只能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了。
玉娘愣愣地回过神,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
她一直不敢相信夫君会在那……一个血淋淋的人。
她每日在那个屋子里,隔一段时间就会听到外面传来痛呼声、尖叫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丝毫不知情,只是吓到了。
“呜呜呜……”
最终,玉娘哭晕了,伤心欲绝,加上本身身体虚弱。
这些妇人身上服用太多的迷药了,身体亏空,还要一段时间调理身体,她已经将药方给了音舞,先把这些妇人送回裴国。
现在只有裴国还算是“人间天堂”,其他三国嘛……嗯,可以说是“群魔乱舞”了。所以呢,先在裴国安顿下来,把身体养得倍儿棒,然后——哪家的孩子回哪家。
……
是夜。
君歌看着眼前摆着的几样东西,不禁陷入了沉思。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毕竟这些“宝贝”可都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手的。
神医阁底下地下室留的药水、西域那拿炼药炉里的粉末……在西域那,进地下室后,那药炉就碎了,还是她仔细摸索了大半天,才摸出了这点东西。
研究了新得来的东西大半天,再想到之前研究那个药水的,结果呼吁而出。
之前她和裴玄接触到的那个不像是真人的黑衣人,还有那难缠的劲,比寻常的难对付了很多,亲自测试的。
但那些妇人……到底是何用的?催#乳到底是为何?
解决了一些黑衣人,但那天没遇到像之前的那个,这些黑衣人应该被移走了,不知数量是多少。
“想什么呢?”
愣神的瞬间,腰上一双宽厚的手伸了过来,男人呼出的热气散在耳边,酥麻酥麻的,心一跳。
君歌手摸上耳垂,不自在地捻了捻,“你怎么过来了?”
那日,两人都吐血后,把底下的人吓了一跳,事后两人尽量少碰面。
有药丸压制,治标不治本,只能短暂性地压制,时间一久会失去效用。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到养蛊的人,解蛊必须要养蛊人的血,用血引出蛊虫,再配合药浴。
这养蛊的人面前是谁还不知情,有怀疑对象,但是得验证,人抓来这还得花时间。
裴玄一眼不落下她的举动,先是看了眼那些东西,随后一个拦腰抱起,人一坐到那把凳子上,顺势将君歌放到他的腿上。
那颗头像是狗拱窝一样,在她的脖颈处拱来拱去的,浑身都痒意传来。
“想你了。”
短短三个字,说出的语气眷恋,让人浑身一个激灵,这男人也……太会了。
这动作流畅自然,就像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熟手呢。
他的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君歌的腰,另一只手则轻轻抚过她的发丝,眼神温柔,但隐藏的那一丝丝的后怕只有他自己能察觉。
君歌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想要从他腿上下来,但裴玄的手臂却像铁钳一样将她牢牢固定在原地。
“别动。”
“让我好好看看你。”
君歌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她抬起头,迎上裴玄的目光。
那目光深邃而炽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其中。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嘴唇微微颤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裴玄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君歌的脸颊,语气温柔地说道:“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君歌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随即心一横,直接将双手搂在他的脖子上,娇笑一声,“怎么?太子殿下莫不是偷偷背着我练习去了?”
裴玄见状,轻笑一声,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鼻尖萦绕着她发丝的清香。
“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