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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志诚走后,袁书兵和季阿龙来到水稻地,看见钟海涛已经站在水稻田里观看着。

袁书兵来到钟海涛身边,指着一块烂了种子的水稻田问:“海涛,你是写文章的人,应该说有一定的观察能力和敏感性,怎么连水稻种子烂了,你也没发现呢?这是一件很明显的事情呀?你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袁场长,我前面也看到水稻田里的种子烂了,向赵志国一询问,他说没事的,是种子破碎了的缘故,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像他说的那样,破碎的种子都烂了,没想到好种子也开始烂了。诶!不说了”钟海涛说完,叹了一口气。

“这个赵志国就是喜欢自作聪明,其实他知道的也就那么一点点皮毛,满罐子不摇半罐子晃荡。”旁边的季阿龙接口说。

“海涛,总体上来说,你还是没生产经验。水温低,破碎的种子很快烂了,这是不假,但低温时间长了,好种子也会烂掉的。”袁书兵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过我也有责任,至少没想到这点。”

“也不能怪赵志国,更不能怪袁场长,主要责任还是在我。”钟海涛十分内疚。

“季书记,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想办法抓紧时间采取补救措施,将损失降到最小程度。”袁书兵说完又问:“季书记,以你的管理经验,目前用什么补救措施比较好呢?”

“从目前情况来看,主要是水温低造成烂种的,没烂的种子开始出苗了。我个人意见是立即将水放掉,适当的晾一下地,但不能晾的时间太长了,否则容易晒死嫩苗。等地里半干了,再进浅水湿润一下,慢慢就缓过来了”季阿龙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不错,季书记,就按你说的意见办。”袁书兵说完,又对钟海涛说:“海涛,你现在就去通知承包职工准备放掉地里的水。我去找配水员把闸门都关上,不能让水进入河滩地”袁书兵安排完,就准备到一分场。

“袁场长,你和钟副场长负责通知职工放水,我去通知配水员准备调配水,一旦晾晒得差不多了,要立即进水。”季阿龙说。

“那好吧,季书记,我和钟海涛先赶紧通知承包户们放水。”袁书兵说完后,立即和钟海涛分头去通知承包户赶紧放水。

将每个承包户都通知到后,袁书兵又蹲在水稻地边观察了一会儿,然后看着钟海涛:“海涛,等到地里的水放掉了,再进水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浅水层,等到水稻田里全部显绿了,立即施少量的‘断奶肥’,注意调节好水肥,让水稻多分蘖,也可以弥补烂种的损失的。对于烂种多的地块,水层要保持深一点,然后再撒一些种子,如果太密了,六月中旬可以将过密的秧苗拔出来,送到过稀的田里进行人工插秧,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钟海涛点头答应了:“好的,袁场长,我这会儿去看着承包户们放水,应该多口子放水,不能口子太大了,太大了,容易拉坏稻田的。”然后转身准备离去,袁书兵又叫住了他:“海涛,你也别太心急,这几天你一定要认真观察天气变化,气温高了少进一点水,气温低了多进一点水,气温低了深水层可以起到保温作用了,气温高了深水层又起到降温作用,所以等气温上来了,要立即将水放掉一部分,以防水太深温度提不起来,又烂种子了。现在水稻地主要是做好调节好水层管理工作,旱稻地主要是做好拔草工作。”

“好的!”钟海涛答应了一声。

袁书兵和季阿龙不愧是生产管理的好手。钟海涛按照他们的要求去管理,没过多久,水稻地的秧苗又显出了绿色,两位领导又不停地进行指导,不仅水稻秧苗,旱播水稻秧苗长势也很好。

火红的七月,哈里克套山下脚下、塔里木河岸边的五一农场并没有多少好看的景致,也没多少让人惊艳的神奇,但也有让人十分留恋的地方。天气炎热,草木旺盛,一群群绵羊轻闲地吃完草后,悠然地躺在红柳丛下,有的酣睡着,有的摆一摆耳朵驱赶着蚊蝇,有的作深思状地看着远方。高大的白杨、低垂的杨柳、不倒的胡杨,青绿的沙枣犹如一道绿色的屏障,抵御着狂风沙尘,守护万顷棉田。

毕业了,方锐回到了五一农场,继续在团委工作。她最关心的还是“爱心帮扶社”和基层单位扶老助残活动开展的情况。因此,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她迫不及待地向郝广生打听起来。当她听说自己走后的这两年里,“爱心帮扶社”和基层单位团支部始终坚持为老人做好事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一天,方锐正在编写着团委下半年的工作计划,已经提升为机关党办室副主任的郭长峰来到她的办公室,说潘书记要她去一下。

方锐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匆匆忙忙来到潘希泉的办公室里,见组织科副科长罗书军也在,潘希泉正在办公桌上书写着什么,见方锐进来,示意罗书军将门关上,然后问方锐:“小方,你最近在忙啥?”

“潘书记,我最近在思考着团委下半年的工作计划,已经快写好了。”方锐回答着潘希泉的问话。

“唔,小方,很好,不过你抓紧时间把你的手头工作做好。你的工作有可能要进行调整了,我今天叫你过来,是要先和你谈谈,刚才我和书军同志谈了一下我的想法,想让你到组织部门去工作,这个部门保密性很强,很适合你去做,希望你思想上要有所准备!”

五一农场组织科长马承刚已经调到农垦局组织部任副部长了,副科长罗书军比较年纪大了,眼睛也高度近视,这些年来一起在负责老干和职称考评等工作,组织科长的位置还在空缺着。

方锐觉得自己干团委工作比较合适,便诚恳地说:“潘书记,这几年我一直在干共青团工作,对共青团的业务工作已经很熟悉了,在党校的这两年里,也没离开过青年工作。同时我觉得自己干共青团得心应手,因此我想,自己还是在团委里干比较合适些!”

听了这话,潘希赞许地点点头:“嗯,小方,你的想法很好。不过,你先将你手头上的事情做好,至于调整不调整你的工作,是由党委常委会决定的。今天让你过来,主要是给你打个招呼,要你把手头上的事情赶紧做完,至少,你思想上要有个准备。”

下午下班后,刘思佳来到儿子家,见方锐正爬在桌子上修改着团委下半年工作计划,很吃惊地问:“方锐,潘书记没告诉你吗?准备将你的工作调整到组织科去?你怎么还在写团委的材料?”

方锐听了,知道婆婆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了,回答的表情淡淡的:“妈,我已经跟潘书记说过了,我还是干团委工作比较合适些。”

刘思佳听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方锐:“方锐,你又犯傻了不是?对于党委的这个调整决定,连我都没想到,你爸也没想到的,不然他会告诉我的。方锐呀,我真是没想到从你的嘴里,居然说出这话来,可见这两年党校几乎是白上了。不是有一句话吗;叫着跟着外交部,出国如散步,跟着宣传部,时常犯错误,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这说明什么?你好好悟悟去。组织部门是什么部门,是培养干部的部门。这几年,凡是在组织部门干的人,除了年龄大了正常退休的以外,哪一个不提升了?即使没提升,平级调动也调到局里面去工作了。再说了,人人都有往上走的愿望,可不管怎么往上走,也得经过组织部门的考察。可以这样跟你说,在组织部门干,权力大了,有求于你的人就多了。你可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能进组织部门,就好好在组织部门干,哪怕干一辈子不再提拔了,也比在其它部门干要强得多。换了别人,摔破脑袋都想往里钻呢!”

毕竟在党校学习了两年,方锐虽然不赞成婆婆的话,但也不像过去那样,动不动就驳她的面子了。她认为,如果婆婆说得对,就听她的,说得不对,不听就行了。

所以,对于婆婆说的一番话,方锐只是淡淡一笑了之。

“你快把面前的东西收起来,晚上别做饭了,我多做一些,到我那边一起吃!”刘思佳说完,不管方锐愿不愿意,就开始收拾桌子上的资料。

方锐只好跟着刘思佳来到她家。刘思佳拿出一把子上海小青菜交给方锐择时,似乎想起了什么:“方锐,郝广生在团委里工作也已经两年了,在学校表现就很好,调到团委后,成绩也很明显,你如果不离开团委,一直占着团委书记的位置,让广生也提拔不了,他心里会是怎样想的呢?”

“妈,我看郝广生才是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在一起工作,他从来没多事过。再说了,如果有成绩又有能力,场党委是会考虑他提拔任用他的。”方锐仍然说话的表情淡淡的。

刘思佳感到与方锐话不投机,又拿出一把豆角对方锐说:“你把这把豆角择干净后洗洗吧!豆角炒肉很好吃的。”说完就到厨房去了。

不久,五一农场党委将方锐调到组织科任科长。

对方锐来说,干组织工作并不困难,因为她的办公室就在组织科的隔壁。在团委工作期间,有时组织科的工作忙不过来,一般都要抽她去帮忙。因此,她担任组织科长后,基本上没费很大劲,就熟知组工工作程序了。

组工工作程序虽然很快熟知了,但方锐感到,组织科的工作相比于团委的工作,不仅担子更重了,压力也更大了。党务工作,组织人事工作,老干工作,职称改革,干部调整等等,让她整天忙得不可开交,晚上睡觉也是头昏脑涨的。可忙归忙,方锐也相信了婆婆的话:有求于组织部门的人真是太多了。担任了组织科长后,她终于体会了。认识她的人就不用说了,不认识的人,也千方百计地通过关系找到她,要求工作调动者有之,想提升者有之,想从职工聘用到业务干部岗位上的有之,自费上大学回来后想谋求一份好工作的也有之……同时,干部考察有求于她的就更很多了,有的单位干部如果年终考核不是很理想,往往要找她给予帮助,以免列入不合格行列。按照五一农场党委的规定,如果干部年终考核不合格,民意测验太差,是要降级使用的,严重是免去干部职务的。这些事情都要她去应对。如果不帮忙,会得罪一部分人。即使拒绝一些人的不合理要求,她也要想出委婉拒绝的理由来,否则得罪的不仅仅是一两个人的问题了,往往会得罪一大片裤带关系的人。所以方锐感到,在组织部门干比在团委干,工作量和难度要大得多。

更让方锐想不到的是,有的干部犯了错误,组织部门也要出面,和纪委共同去调查核清事实,然后作出处分意见,供场党委上会研究后形成处分决定。这不,五一农场采购员张志良在采购加工厂棉花加工打包铁丝时,收受的回扣和私自加价的违纪行为被举报后,五一农场党委和纪委决定立案调查,并要求纪委和组织部门核实清楚,以便供党委作处理参考,方锐就陪同五一农场纪委副书记邱清玲一同去市铁丝厂进行调查取证。

方锐和邱清玲两人一同去市铁丝厂后,立即开始走访。邱清玲是干财务出身的,对账目清查很内行。可来到铁丝厂后,对方并不愿配合调查,直到五一农场党委与市工业局沟通后,在工业局的干预下,两人才得到调查许可。于是,邱清玲在一笔笔地核对账目,方锐在一边做记录,两人配合得很默契,只利用一个星期时间,就基本上查清了张志良收受回扣和私自加价的事实。

一个星期没回家了,方锐回到家中,看到房子收拾得很干净,物品摆放有序,疲劳感也减轻了许多,心情也好多了。

夏侯雨回到家中,看到方锐回来了,很高兴地问:“累了吧?方锐,估计这两天你要回来了,知道你爱洁,我让我妈过来帮忙把房子收拾了一下。饿了吗?我去做点好吃的。”说完就跑进厨房里。方锐既没反对,也没赞同,看了看夏侯雨忙碌背影,低头沉思起来。

夏侯雨将饭菜端上桌子,方锐刚吃了几口,邱清玲就走进来,看到夏侯雨和方锐正在吃饭,连忙开玩笑起来:“方锐,做什么好吃的呀?也不叫我一声?”

方锐赶忙放下碗筷:“清玲姐,也没什么好吃的,如果不嫌弃的话,一块吃一点吧!”

“我早就吃好了!你赶紧吃吧,吃完饭我还跟你有事要商量呢!”邱清玲收起了笑脸。

看到邱清玲一脸严肃,方锐连忙问起来:“清玲姐,什么事?你尽管说!”

“是这样,方锐,今天上午,张志良又交代了收受另一家铁丝厂回扣和私自加价问题。全市只有两家铁丝厂,党委和纪委决定让我们今天下午继续去市里跑一趟,到另一家铁丝厂把这件事情核查清楚后,以便尽快作出处理。听说场党委已经和工业局沟通过了,我们到铁丝厂调查,就不费周折了。我已经将行李准备好了放在车站,你吃了饭后,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听了邱清玲的话,方锐连忙将碗里剩余的一点饭吃完后,拿起毛巾擦了一下嘴巴:“清玲姐,我去换一套衣服,再简单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说完就到房子里收拾去了。

“那你先收拾一下,我到车站等你。”邱清玲说完,就要往门外走。

“清玲姐,你等我两分钟,马上就收拾好了,我们一块走吧!”

“那好吧,我等你一会儿。”

夏侯雨看到方锐进入内室,笑着对邱清玲说:“清玲姐,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帮助方锐收拾一下。”说完转身进入内屋,见方锐已经脱光衣服正准备穿内衣内裤,连忙凑上前去低声说:“就走吗……”方锐冷冷地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夏侯雨知道又没指望了,只好帮助方锐把行李收拾后,悻悻地将方锐和邱清玲送出家门。

邱清玲和方锐的调查还算顺利,通过近一周时间的走访和取证,很快掌握了张志良收受回扣和私自加价的全部事实,她们俩终于松了一口气。两人回到旅馆里,邱清玲向方锐提议:“方锐,我们在外面一住就是一个星期,这回的事情办得比我们想象的要顺利得多,也快得多,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看到邱清玲归心似箭正准备收拾东西,方锐开玩笑起来:“清玲姐,又想姐夫了是不是?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说不定姐夫这会儿正在门前观望着呢!”

邱清玲也笑了:“方锐,我就不相信,你能不想夏侯雨?我想这时候他比我那口子更着急呢!我们结婚多少年了?老夫老妻的了,孩子都上初中了,有什么可想的了呢?你们结婚才几年呢?还没孩子呢!”

说到这个话题,方锐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