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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套封面为淡紫色的、分三册装订的、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红楼梦》,里面比较生僻的字还注了音并作了解释,比较适合一般读者群阅读。

刘兰兰接着说:“海涛,你文化知识高一些,可以读《红楼梦》,我不能急于求成,我想我还是从基础学起。尽管我已经在学语言文学自修大学课本上的知识,可那上面的知识比较深奥,我还有许多没弄明白的地方,囫囵吞枣地学了一遍就过去了。所以我想我还是先将初中语文课本复习一遍,然后再将高中语文自学一遍,最后再把语言文学自修大学的课本认真学一遍。我在想,如果把这些书学完了,也许今后看书就不吃力了。初中课本我有,你的高中课本还在吧,冬天晚上也没什么事,夜又长,我就多花点时间看看书。形势发展得这么快,要是没知识,不管将来做什么,都是一种第二天不足的,即使是做生意,也得有知识了,否则的话,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说呢?”

钟海涛没想到平时只顾忙于工作,把工作做得很认真的刘兰兰,内心世界竟也这样丰富,连忙说:“兰兰,你说得对,我们都还年轻,多学习一些知识是对的。高中课本我都还保存着。你先复习初中的,学完了我再把高中课本找给你,有不懂地方我教你,我不懂的再请教别人!”

“好的,海涛,我也是这样想的,胖子不是一口吃出来的,要循序渐进地学。噢对啦,海涛,我们俩的事我已经跟我爸我妈他们说过了。我爸倒没说什么,他说只要是正经人家,男孩子不管干什么工作,他都没意见,倒是我妈有些担心……”

“兰兰,阿姨担心什么?”钟海涛迫不及待追问起来。

“她担心我今后的日子呗,诶!老人们都这样!”

听到这里,钟海涛松了一口气,笑着打趣起来:“兰兰,娶了你这样的人,今后我不受委屈,就已经很不错了,谁还敢欺负你呢?”

听了这话,刘兰兰说话的声音立即提高了两度:“海涛,这么说来,你倒是受害者了?”

钟海涛连忙嘿嘿一笑:“兰兰,我可没那意思,真的没那意思。”钟海涛说完,赶紧翻开《红楼梦》:“兰兰,虽然我没读过《红楼梦》,可早就知道这套书了,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的班主任就曾经说过,‘一个想搞写作的人,连《红楼梦》都没看过,写什么作嘛’,这句话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的。今天你把它买回来,我会把它读完的。”

钟海涛的母亲走过来:“兰兰,晚上想吃点什么?”

刘兰兰连忙站起来:“阿姨,我晚上就不在你们家里吃了,回去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然后又小声地说:“海涛,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回去把初中语文课本找出来复习一下,你把高中语文课本给我准备好。”

刘兰兰说完,向钟海涛的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回到家里,看到父亲和母亲已经在吃晚饭了,刘兰兰连忙扒拉了几口饭,找出当年的初中一年级语文课本上册,把封面的灰尘擦拭干净,开始认真学起来。

看到刘兰兰在认真看书,刘天明笑着看着老伴:“兰兰她妈,俺们老家有句老话,叫做‘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跳大神’,这话还真有道理呢。兰兰跟海涛交上朋友后,性格还真改了不少呢!”

“老东西,你要是学问高些,我也能跟着学点东西哩!”

“嘿嘿,要不是家乡来了党,俺的这条命早就不知丢在哪个荒岗野岭上云了。能参加扫盲班不当睁眼瞎,也是俺祖上烧高香了。老太婆,你就满足了吧!”

寒冬里的塔里木夜晚,总能给人一种祥和宁静、神清气爽的感觉,星空明净闪烁,大地冰凉晶莹,寒风拂过草木,仿佛所有的忧愁与不安都在这一刻被一扫而空,并且总能让人的思维更加清晰明朗、头脑更加冷静。

刘兰兰走后,钟海涛把稿件的剩余部分写完,父母和妹妹都已经睡下了,四周已经寂静下来,看到桌子上的《红楼梦》,一股油墨的香味扑面而来,钟海涛静心地读起来。

因为《红楼梦》的开篇是用动人的石头故事来展开的,钟海涛的思想也随“石头”和一僧一道的故事而起伏:本是补天之石,却落了个“从石俱得补天,独自己无才,不得入选,遂自怨自愧,日夜悲哀”的下场。“怀才不遇,失意文人,真是中国千古文人的悲剧啊。”钟海涛自言自语地说。当他读到“好了歌”时,思想更加消沉起来……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他又想到了方锐。平心而论,刘兰兰对自己确实很好,自己对刘兰兰也由尊重到相爱,可自己和方锐过去那段炽热的恋情怎能轻易全部忘掉呢?虽然方锐在五一农场取得的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可又能怎么样呢?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自己已经想通了,也理解方锐的难处了:即使她再提拔再得到重用,又能如何呢?她的工作可以想像得到比较难做,机关里人际关系复杂,她的思想真的那么轻松吗?外表的光鲜真能掩盖得了内心的苦涩吗?

方锐的工作确实不轻松,思想压力也更大,特别是对钟海涛的思念,唯有她自己知道有多么痛苦了。虽然夜已经很深了,典型材料已经修改好几遍了,仍然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而方锐又是一个很要强的人,汇报材料不尽人意,就必须重新写,一定要向场党委拿出高水平的汇报材料。可自己的思维似乎又钻进牛角尖,始终无法找到出路。

此时方锐又想起了钟海涛。

过去在三分场写材料遇到困难时,总是和他交流一下,从中找出灵感,同时基层单位的文明建设汇报材料也没那么难写,每年就常规性做了环境治理、家庭卫生清理、文明教育等工作。将这些工作写进汇报材料里就可以了。有的单位文教图省事,甚至将上年度的文明建设汇报材料拿出来,掐头去尾改中间,就算本年度的汇报材料了。可钟海涛却从来都要自己根据分场实情去写,绝对不能抄袭上年度的。自己在钟海涛的启发下,自己每年都拿出不同的汇报材料,但那毕竟是写好写差都能交差材料,这次完全不同了,典型材料是自己第一次从五一农场党委的角度,从精神文明创建的力度,从指导农垦局文明建设的高度去写,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难度。如果还在自己身边,还能像过去那样,有了难度和他商量,从中找到灵感,那样该多好啊!

方锐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撰写着,东方已经发白了,她洗了一下脸,略收拾了一下,将草稿收拾起来,准备到团委办公室继续写。

冬天天短,天很快就黑下来了。傍晚时分,风很大。三分场的棉田里,浇冬灌水的职工顶着寒风,白天晚上守在棉田里,让每块地都能均匀的浇上水。

李山水提着马灯,来到棉田里半夜里。周围干枯的苇草被风吹得“吱吱”作响,不远处潺潺流淌的渠水声中,时不时夹杂着薄冰爆裂的声音。李山水用绳子把棉衣拦腰扎紧。一路疾走来到条田边,他隐约间听到流水声由小变大,便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农渠仔细查看。只见渠道垮了一个口子,足有五六十厘米宽,水哗哗地流向马上要播种的条田……

原来,上游的职工放完水后,把渠口堵死了,水流全部冲向了这边。李山水立即大喊起来:“农渠垮了,快来人哪!”连喊几遍不见人影。李山水知道只能靠自己了。此时,天边已微微发亮。李山水抬头看见不远处有棵枯柳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举起坎土曼,使出全身的力气,砍断了一节粗树枝,随后把树枝砍成三截,最粗的一截钉在垮口中间,稍细点的钉在两边,再用枝杈挡住。接下来,李山水挥动坎土曼,把农渠下面的干土不停地往缺口处填……没多久,垮口总算堵上了。李山水浑身湿透,眼前一黑,跌坐到渠道里,冰冷的渠水从他腹部急速的流过。不一会儿,听到喊声的几个职工扛着坎土曼跑过来,先赶紧把李山水拉上来,三个人背着他就往三分场跑去。其他几个人帮着填了些土,加固农渠,然后又到他地里继续浇冬灌水。

听到李山水掉进渠水里了,谢少辉知道他曾经因为抗洪抢险受过内伤,急忙让王海龙开上小四轮,赶紧将他送到职工医院里。

经历这场大病,李山水的命虽然保下来了,但眼睛彻底瞎了。五一农场批准他退休了。

冬天的塔里木分场,寒冷是它的最明显的标签。那刺骨的寒风,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划过脸庞,让人感觉阵阵刺痛。人们外出时,纷纷穿上厚厚的棉衣、羽绒服,戴上帽子、围巾和手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即便如此,当出门的那一刻,还是会被那寒冷的空气猛地一激,忍不住打个寒颤。

方锐一边忍受着情感的折磨,一边加班加点地把材料写好后,就交给龚建民审阅了。这是五一农场党委书记潘希泉已经作过安排的。

龚建民看了看方锐递给他的材料,草草阅了一遍后,淡淡一笑:“方锐,像你这样的材料也叫典型材料?事例不足,空话也太多了,还是赶紧拿回去重新写吧!”

虽然龚建民说话语气比较轻,方锐还是感到十分委屈。创办爱心帮扶社的经过她是知道的,可对于五一农场党委当初举办文化艺术节的设想和工作思路,她没参加过常委会议,也不知道五一农场党委常委会究竟是怎样研究并形成决议的。问龚建民吧,他不是党委常委,没参加过会议,也不一定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何况他就是知道了,能不能告诉自己,也是一个未知数;问工会主席杨建成吧,他又出差了,问夏侯霖吧,他肯定是知道的,但自己绝不会去寻问他的,再询问比较合适呢?

方锐正在苦思冥想,终于想起一个人可以帮助自己了。

这个人就是五一农场党委秘书兼机要员周翠鸣。

一般来说,党委常委会议研究的工作是要有记录的。

方锐立即来到周翠鸣的办公室里,见她正在埋头整理着文件资料,向她打了一声招呼后,连忙上去帮她整理着。

周翠鸣看到方锐打完招呼后就开始帮自己整理文件资料,有点疑惑地看着她:“方锐,你怎么有时间跑到我这儿来干活了?”

方锐边整理边说:“翠鸣姐,我想请您帮个忙,我正在写关于举办文化艺术节的典型汇报材料,但不知当时党委常委会上是怎样形成决议的,所以写了好几遍都不理想。我想请你将去年六月份党委常委会议记录让我看一下,看看当时党委常委会上研究举办金秋文化节的具体情况。”

周翠鸣听了,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的,方锐,场党委是有明确规定的,党委常委会的记录从不让外人看,而且会议记录本上也打有‘秘密’两个字,不是我不借给你,实在是不能不遵守党委的保密规定啊!”

方锐知道周翠鸣这番话并不是推托之词,人家的工作有人家工作的职责规定,她也是按规定办事,不借党委常委会议记录给自己看,并无不讲情面的因素。只是,如果不从当时的党委常委会记录本上寻找研究方案,自己怎么能够知道当初党委是如何研究并制定举办金秋文化节的具体工作安排呢?

方锐在周翠鸣办公室里一边帮助她整理资料,一边苦思冥想如何继续向她开口,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周翠鸣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儿,做了交代:“文波,既然你已经下班准备回家了?到农贸市场上看看能不能买点菜回去,晚上多做几个菜,我下班回去再做已经来不及了。”

听了这话,方锐知道是周翠鸣和丈夫邓文波通电话。邓文波在五一农场司法所上班,他们办公室里有电话。

“今天是儿子的生日,我让邓文波去买菜回去”,周翠鸣放下电话后,对方锐的说话很轻松。

听了周翠鸣的话,方锐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