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憋屈的事有什么?
如果是金平回答,那就是我磨好了刀穿上了甲准备好好的大杀四方的时候,战场没了!
战场没了!
平阳伯的一家子都进了大理寺狱,他金平还要怎么去跟刘嘉怡对峙!
金平看着那几件他重金买下的又华丽又骚包的“战袍”,开始心痛花出去的银子了。只是卖衣服的成衣店跟锦瑟镇不知隔着几个县市,他金平就算是想退货都没辙。
于是金平盯上了刘曙:“主子,您说您堂堂一位王爷,咱大汉唯一有封地的王爷,响当当的东莱王,平日里的穿着也太朴素了……主子您看,这几件衣服……”
刘曙打断他,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兴致勃勃地问:“金二,你说主子我是响当当的东莱王?真的吗?怎么个响当当的法儿?”
金平支吾。
刘曙佯装痛心万分:“好你个金二,原来你是在哄本王!你不是说好了做本王的纯臣吗?金二啊金二,你太让主子我伤心了!不要理我!我要去静静!”
说罢,刘曙“拂袖离去”。
李宝儿坐在一旁,掐着个削了皮的梨子嘎嘎乐。
金平看向李宝儿,眼中精光大盛,他知道如今的李宝儿是个小富婆。
李宝儿忙跳下椅子,边跑边说:“金大哥,你看我这个小身板,穿你的衣服袍子得拖地上,走一步绊三跤,拜拜了您内,我得去安慰我小老弟那被你刺伤的心灵了……”
金平欲哭无泪,目光扫过屋里唯一留着的牡丹,牡丹忙慌张地摆手:“金大人,奴婢很穷的,真的买不起……”
李宝儿举着梨子进了刘曙的屋子,俩人一对视,立马憋不住地笑了起来。
“刘曙,我现在真觉得彭子征说的有道理,你这个人,蔫坏。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呢?你们小时候不会是认识吧!”李宝儿坐在刘曙的床头边啃梨子边说。
刘曙坐在屋子里的凳子上,时不时地瞥眼看李宝儿,不仅不答话,那雪白的面皮上还渐渐浮起一层红云。
李宝儿渐渐停住了嚼嚼嚼,呆愣愣地看着刘曙诡异的红脸,突然跳了起来,惊恐地说道:“卧槽!刘曙,你该不会就是鲁迅先生说的那种‘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那种臭男人吧!我他娘的坐坐你的床你不会就想到什么床上事了吧!你可别吓我!”
刘曙一个错愕,什么鲁迅短袖子,又是宝儿那个世界的东西吗?但他很快放弃询问这些,反倒是有些扭捏地问道:“宝儿,你家那边……这个床,可以随便坐的吗?”
李宝儿:“不然呢?没椅子凳子的时候有床不坐干站着吗?”
刘曙红着脸解释道:“其实,只有夫妻才可共坐一张床的,一般人不会随便坐人家的床的……”
李宝儿举着梨核儿,震惊道:“就这?你至于整个大红脸?”
刘曙:“我也不想它红的……”
李宝儿:“这个这个,古人以物赋意的本领是真牛啊!不对啊!那金平和刘嘉怡不都脱光光地躺在一张床上了吗?以你们的保守程度他还挣扎个什么劲啊?”
站在刘曙房门外,准备看看自家“伤心”的主子的金平,自己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