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花?”木老夫人仔细看着手中的画像,并未抬眼皮,问自己的儿子木日古:“为什么选他?”
木日谷恭恭敬敬地站在书案前,答道:“回母亲大人,这白小花在汉人西南军营里被叫做白小四。他之前在彭子征麾下做了两年半的伙夫兵,两个月前才被调入防务,因此他虽是个老兵,防务那边儿的人对他却并不是很熟悉。”
木老夫人这才抬起头,眼角挂上了一丝丝的满意:“不错,是彭子征眼中身份干净、资历安全的人,还恰好不与他现如今的身边人熟悉,仿起来也不容易出纰漏。难为你找到这样一个好人选。”
木日谷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被表扬后的开心表情,继续邀功道:“母亲大人,原本熟悉白小四的伙夫兵里,除了退伍归家的那个十夫长,还剩两人。儿子为保安全,使了个计策让这两人瘸了。”
木老夫人却眉头轻蹙:“同时瘸了俩伙夫兵?过了。你心急了。”
木日谷匆忙跪下伏身:“儿子愚钝……”
木老夫人抬手:“罢了。”
又细细嘱咐道:“回头别只划烂了脸,烧了衣服后把人剁得碎一点。”
“儿子知道了。”
此时,外头有个大丫头轻轻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端着个上有信封的托盘进来了:“老夫人,是鹫公子的信。”
木日谷闻言有些开心,看着自己的母亲已经取信展开,立马笑盈盈地猜道:“肯定是父亲记挂着母亲的生辰,特意问候呢。”
木老夫人的嘴角也柔和起来,放下信件后说:“也记挂着你。办完了事去看你父亲给你备的礼物。”
木日谷佯装欣喜:“儿子也有?儿子肯定是沾了母亲的福俄。”
木老夫人的笑意消散:“是‘了’不是‘俄’!你要是还用不熟练汉话,趁早滚回羌国!”
木日谷再次惶恐认错。
等他终于出了木老夫人的书房,看到自己母亲的第十个男宠正坐在远处的廊檐下,打扮得极其骚包,掩映着春天里簇满枝头的桃花儿,一副等母亲经过好勾引母亲的姿态。
木日谷厌恶地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换了条路离开了。
……
白小四听闻自己伙夫组的两个哥哥都断了腿,急的不行。有心想去探望一下,却因为身处军营难以离开。
这天白小四好不容易攒齐了两天的休沐假,打听了地方报备后出了军营,准备提点点心去看看两位哥哥。
这两位哥哥如今被郑副官安排在益州城的一间民宅中,一则方便这两位老兵医治断腿,二则也是打算给这两位老兵在外面安排点以后谋生的营生。
白小四刚从米香坊提了两大包点心,转过大道,打算拐进两个哥哥住着的那条胡同里,袖子就被人捉住了。
白小四正欲呵斥,低头却看到拦住自己的是一个身穿道袍、扎着道士髻且须发花白的老头儿。老头儿正一脸惊喜地看着他,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白小四边挣脱拉扯边往周遭扫了一眼,就见巷子口处有个空着的卦摊儿,支着的幌子上上书三个大字:老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