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笑着反问:“那岁宁觉得他哪里不好?”
吴岁宁不用经过什么思考,脱口回道:“粗鲁,独断专行,心无慈悲,胆大包天,没有规矩。”
吴夫人错愕了一下,旋即摇头笑道:“看来岁宁对这彭将军的确没有好感,都能凭着自己的好恶给彭将军下了这样有失偏颇的评价。”
“母亲!”吴岁宁皱着眉头道,“母亲莫要因急着把女儿嫁出去就把那彭子征蔽恶扬美。”
吴夫人又把吴岁宁搂进怀里,依然温柔笑道:“母亲可不着急把你嫁出去,别说你十七了,你就算是七十也是母亲心尖上的乖女儿。”
吴岁宁难得露出小女儿情怀,嘟着嘴道:“那母亲为什么为那彭子征说好话?母亲都没见过他。”
吴夫人把吴岁宁扶正,笑着刮了一下吴岁宁皱起来的鼻子:“母亲问你,你说这彭将军粗鲁,是因为什么?”
吴岁宁张了张嘴,然后又闭口不言了。
她能怎么说?跟母亲说自己盯着那彭子征光膀子耍大刀?跟母亲说那彭子征把自己从马车上掳了下来然后自己还报复了彭子征一场?还是跟母亲说在那东莱王府上彭子征把自己钳制住还用他那大粗手捂着自己的嘴?亦或是跟母亲说彭子征为了带自己躲避马蜂的蜇咬把自己搂进怀里跑了一路?
这些让吴岁宁怎么开得了口!
吴夫人见自己女儿闭口不言,也便不再追问这个,免得让自己这骄傲的女儿难堪,又接着说道:“且不说这独断专行的评价,母亲没和他接触的确不便评价。就说这心无慈悲,胆大包天两样,你可知他彭子征为什么未及弱冠就被圣上封为归德将军?作为我汉国镇守西南的大将,他必然经历过无数次战场上的厮杀,军功赫赫!他的每一次晋封都是真刀真枪靠着血肉搏出来的。你想让他是个慈悲为怀、胆小如鼠的人吗?他若是那样他又怎可能为我大汉守住那总被羌人挑衅抢掠的西南边境?”
吴岁宁又被自己的母亲说无语了。
吴夫人再次笑着说道:“母亲不知你说他不守规矩是指守哪里的规矩。若你说的是让他对这京城世家贵族间的繁文缛节都游刃有余的话,的确是难为他了。他就算是想懂这儿的规矩,也没机会学不是吗?想让他懂这些谦谦君子窈窕淑女的规矩,回头你可以调教他啊。”
吴岁宁见自己母亲说完这句话,还促狭地冲她眨了眨眼,顿时脸上烧灼一片:“母亲!我凭什么调教他啊!关我什么事!”
吴夫人用帕子捂着嘴笑了一番后,再次正色说道:“若这彭将军真是那不守规矩、独断专行之人,我想他在西南边境的这几年也不会百战百胜。要知道,这领兵打仗并非单打独斗,更多的靠的是谋略,是兵法。岁宁,母亲并不是为那彭子征美言,母亲只是希望你在评价一个人的时候要心正目明。”
吴岁宁叹了口气,乖巧地回复道:“女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