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岁宁在秋家大哥二哥的护送下,和秋光冷画以及孙伯回了吴府。跟父母打了招呼后便回了闺房,临睡觉前,她吩咐冷画道:“今日的事不要告诉流光。”
“是,小姐。”
对于今晚的事情,吴岁宁其实并没有她表面上这样淡定。
她被那醉汉掳走的第一时间就拔下了发间的簪子藏于手心,只是她知道男女之间体力悬殊,况且掳走自己的人身材高大健壮,她从夹着自己的那条坚硬的臂膀就能感觉出来想靠一把簪子逃出生天简直是不可能。而且女儿家的发簪,顶端都是磨得圆圆的,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所以她只能瞅准时机,将簪子扎入这人的眼睛,才会有一线生机。
颠簸在马背上的吴岁宁神经高度紧张,关注着某个瞬间即的时机,谁知这醉汉掳着自己跑了没多久,马儿竟然慢慢的慢了下来,就在吴岁宁惊恐不安以为这贼人到了地方要轻薄自己的时候,她听到了微弱的鼾声……她诧异地昂起头来,就看到坐在马背上的男人就这样垂着脑袋坐着睡着了……
吴岁宁唯恐吵醒了他,悄悄扯住马的缰绳,试图让这马儿停下来,自己好下马逃脱,谁料这马儿晃动踢踏的时候,睡着的那个醉汉就这样“咣叽”一声栽落了下来滚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吴岁宁吓了一跳,心若擂鼓,扯动缰绳就准备纵马逃离,可是那马儿根本不听她的指挥,只是在原地转着圈儿。吴岁宁都快哭了,就怕那醉汉突然醒来,索性打算下马跑着逃离,就听到一阵越来越大的呼噜声,往那草丛看去,就见那醉汉弓着身子在这草丛里睡得愈发的沉了。
仿佛是主人的呼噜声让胯下的马儿收到了停止工作的指令,不听指挥的马在这个时候开始温顺,然后就驮着吴岁宁原路返回,直至遇到同样骑马前来接应的孙伯。
这场遭遇让吴岁宁越想越气,她本打算让孙伯和秋家三兄弟把这贼人捆了远远地扔进山沟沟里,是死是活看他造化,谁知归来后的孙伯和秋家三兄弟不光把这贼人捆着带回来了,还给她看了此人腰间令牌。
归德将军,彭子征。
吴岁宁一口气呕在了胸膛里。
彭子征,镇守西南的猛将,给了羌人灭顶之灾的大汉功臣,当朝皇帝无比器重的宠臣。不光她吴岁宁动他不得,就算是自己的爹,当朝帝师出面都可能伤不了他的筋骨。
可是就这么放了他实在是又不甘心,于是吴岁宁计上心来。
第二天一早,吴岁宁禀了母亲,带上秋光和冷画两个丫头又出了门。
此时的秋家老三正在远郊一条通往荒山的路口等着吴家大小姐。等他终于看到那辆没有标志的轻便马车以及驾车的胖孙伯的时候,忙挥舞着手臂。
“大小姐,那小子早就醒了。脾气还挺大,我们一口水也没给他喝,也没跟他照面儿。蒙汗药麻沸散磨刀石和辣椒水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大小姐过去看好戏呢!”
马车下的秋老三对着车内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