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了包扎用的麻布,李月就走上了前,也看清楚了宋敏的伤口,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只见一柄快走宋敏身高三分之一长的斧子落到了宋敏的肚子处,深陷其中,在宋敏的每一次呼气与吸气之间,周围正缓慢地渗出一片片血液。
“别……哭,李……月……妹子。”躺在地上的宋敏瞧见了这一幕,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口里传出。
这话一出,身旁的李石云声音发起了颤。
李月清楚这不是因为冻得,而是因为宋敏。
她的脸庞迎着凉风,伸出右手将脸上的泪水一擦,用麻布小心翼翼地包扎着宋敏身上的伤口。
但是随着手上所做的越多,她就越觉得绝望,这样的伤口,身为凡人的宋敏怎么可能还活得下来呢。
眼中对那北莽人宋缺也越发的痛恨,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此时,王三郎也与那只有一柄左斧的家伙争斗在了一起,不过局面可以说惨不忍睹。
王三郎不知何时已经光着了膀子,上面是一刀刀斧刃留下的凹槽痕迹,正不停地流着鲜血。
可王三郎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这些痛苦,拿着手中的匕首四处挥砍着。
宋缺戏弄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子,还矮胖子吗,我告诉你,老子之所以不立即将你给杀了,就是因为我要像猫戏老鼠那般,将你活活得给戏弄死,只有这么做才能解我心头的恨意。”
王三郎哈哈哈大笑道:“北莽贼人,休得嚣张,即使我今日不幸死在你的手上,我南朝修士必定会将你这个不守信用的畜牲给斩杀的了。”
大笑之间,王三郎的背部也被宋缺留下了一条深深地伤口,血液从里面喷薄而出,甚是吓人。
宋缺吼叫道:“哦,是吗,南朝修士,在哪里呢,他要真有,老子一定一斧子将他送上西天。”
由于身上的伤口逐渐增多,并且血液还不止地流淌着,王三郎的脸庞由先前的红润变得一片苍白,酿成如此情况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失血过多。
在宋缺讲完这么嚣张的话语以后,王三郎使劲地咬了一下牙齿,以用来抵抗身躯上的痛苦,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好……呀,你等着,我等着你的狗头,猪头落地的那一刻。”
狗头变为猪头,其中的讽刺意味显而易见,宋缺怒上心头,又是一斧,落到了王三郎的右手上,鲜血从中迅速地流了出来。
王三郎依旧咬着牙,继续用匕首刺着这宋缺,可是每一击都被宋缺这家伙要么用斧子给抵挡了回来,要么就是这家伙身躯飘动,轻轻松松地就躲了过去。
本来王三郎其实就不抱太大的希望,之所以如此冲动地来与宋缺交战,一来是因为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子宋敏,二来他当时就非常清楚,之前的对战策略因为宋敏的中斧,已经全然无效了。
李石云不可能眼睁睁地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等死,而自己还如之前那般与宋缺迂回交战。
他必定是什么都不顾地去救治宋敏,因此王三郎自己必须替代李石云的角色,与这宋缺展开一番搏斗,否则可能这家伙一出手就能将几个忙于悲伤的人给斩杀在当场。
宋缺的声音又是响了起来:“怎么你这只老鼠还不放弃?为你的队友争取时间吗?我告诉你这根本没有用。他们逃得了吗?要不你跪下来求求我,说不定我大发慈悲就放过你了呢,让你余生做我宋缺身边的一条狗。”
王三郎的嘴角已经流出了一丝鲜血,也不知是哪里流出的,可能是身上的其他伤口给飘洒的。
他不屑一顾地说道:“逃跑,那不是你们北莽人所独有的技能吗?历史上,你们又不是没跑过,不仅跑,还逃了很多次呢,每次与我南朝开战,哪一次不是你们北莽人被杀得丢盔弃甲,逃之夭夭,想让我逃,你做梦。”
说着就是往这个头比他矮了两个头的家伙刺了一匕首。
宋缺闪身而躲,左手转动巨斧,斧背一下就击中了王三郎的胸口,一声“砰”的巨响也由此产生。
李月心灵手巧,在宋缺用出那一斧之前就已经将宋敏身上的伤口,能包扎的都给包扎完了,然后就是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交战双方。
因此,她第一眼就瞧见那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着自己这边飞退而来的王三郎,眨眼之间一路洒血的王三郎就落了地,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李月立即上前抱着王三郎的头颅就哭了起来。
王三郎缓缓地说道:“我没事,你别哭。”
李石云揉了揉眼睛上的泪,望着那感觉已经活不了多久的宋敏笑着说道:“敏儿,今日你我功夫黄泉。”
然后没有再看宋敏一眼,就站了起来,左手拿着匕首,右手拿着那坚铁制作而成的柴刀,就向着宋缺奔袭而去。
他没有去看王三郎一眼,因为他心里很是悲观,今日四人大概率是要死在这个矮胖子北莽人的手里了。
但是李石云的心里有着一口气:“死,也要让这家伙留下点东西。”
李石云全力催动着体内的武元,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燕行”,一条似流星的身影就向着宋缺袭去。
宋缺的脸色变了变,有渴望有慎重,渴望是因为他看出来了这李石云竟然还有一门武者步法,应该也是出自那未知的中宗宗门,慎重则是因为李石云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一不小心自己还真可能就此翻了船,死在这青年的手里,永远地留在这个素不相识的村子。
不过片刻,李石云手里的刀和匕首都向着宋缺落了去。
宋缺眼睛里精光一片,左手挥动匕首,身体左右闪退以作配合,就此挡住了李石云的这一击。
李石云见没有一击成功,也不恋战,闪身继续催动着“燕行”,再次寻找机会地去劈杀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