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柠的脸颊一下红了,却不忘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骁没有回答,走出几步,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温以柠,挑了挑眉,“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他不想说,她还有任何方法逼他说吗?
电梯门打开,温以柠越过他先一步走了进去,看着他的眸色很淡:“哪天你毒发身亡,我也不会知道,是吗?”
裴骁蹙了蹙眉,视线冷冷地从两位护士身上掠过,踏进电梯内,“你会知道。”
这个答案显然让温以柠更加不舒服了,仿佛吞了一颗核,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坚决的态度让她束手无策,同时她又在想,如果她主动坦白自己用了x-7的事情,能不能让他改变现有的想法。
无非是丢点脸而已。
“裴骁,我认输了。”温以柠直视前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犟不过你。”
电梯内很是安静。
直到走出电梯,裴骁身上的气势才彻底爆炸开来,他忍着怒气,将她抵在墙上,一双黑色的眸子里窜着火苗,“我还没死呢,你就要放弃我了?!”
温以柠冷静地看着他,“你搞清楚,谁先放弃谁的?”
裴骁暗骂一声,大掌拍在墙面上,扬起一片尘,“温以柠,我活着的每一秒,都不可能允许你放手,你最好认清这个事实!”
“哦。”她其实只是想逼一逼他,没想到他这么顺理成章地误解了她的意思,“如果我说我能解你的毒,你会认我吗?”
裴骁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你说什么?”
眼前的目光太过于犀利,温以柠撇开眼不去看他,“你不在的时候,我用了x-7。”
下一秒,她的下颌就被掰正,“别说瞎话。”
温以柠撞进他波涛汹涌的黑眸之中,黑洞般的吸引力让她迷失了自我。虽然现在她怀着孕,不能捐献骨髓,但只要能救他,她一定会在他和孩子之间选择他。
“是真的。”
“温以柠!”
裴骁暴怒,将她塞进车里,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手铐,将她的双手与保险带扣在一起。
“裴骁,你要干嘛?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不行。”裴骁绷着脸,站在车外俯视她,“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老实交代事情的所有经过,一个字都不许漏!”艹!
……她又不是犯人。
温以柠偷偷瞄了他一眼,“你答应认我,我就交代。”
裴骁冷笑一声,“你这小东西未经允许,肆意伤害自己的身体,现在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温以柠撇了撇嘴,“你想从哪儿开始听起?”
“还能从哪儿听起?”裴骁不悦地反问,“怎么搞到x-7的?”
温以柠乖乖地从“收到那个牛皮纸快递”开始讲起,再到去青城找蛊虫,再到遇到自己的姑姑,选择性地跳过了痛苦的部分。
可裴骁岂能不知道背后隐藏的故事,那张牛皮纸,他从头到尾读过,每个字都刻在脑海里。
他的双手撑在门框上,将她每一句话背后的故事补齐。
温以柠讲着讲着发现好像不太对劲,眼前的男人低头看着地面,安静得可怕。
“怎么了?”她往外挪了挪身体,想要离他近一点。
裴骁平复好心底的情绪,伸出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眸中泛着盈光,“这世界上没有比你还蠢的小东西了。”
……不会讲话可以不讲。
“你就不能说一句,你被我感动了,所以你要认我吗?”这是温以柠最想听到的答案。
可惜,裴骁只是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将她揽进怀里,“有多疼?”
温以柠闭着嘴不想讲。
“不说?”裴骁的手攀上她的大腿,缓缓往上,“想用叫的?”
温以柠踢了他一脚,“没有你失踪的时候疼。”
裴骁突然就愣住了。
蓦地,他紧紧圈住她的腰身,俯身攫住她的唇,以一种从未见过的强势和疯狂,攻城掠地。
“唔……”
温以柠的双手被锁住,根本就毫无反抗的手段,男人高挺的鼻尖压入她的脸颊,配合着低沉而放纵的喘息,让她无法思考。涂了唇膏的嘴都要被他磨破一层皮。
这种能把神经都磨断的声音,她已经五个月没有听到了。
某种不受控的反应让她不自觉地收紧了腿。
裴骁恰到好处地放开了她,恰到双方的好处。
他托着她的脑袋,在她发顶亲了亲,嗓音低而哑:“做不做?”
……这男人什么时候学会提问了?几乎是一瞬间,温以柠就意识到了问题,脱口而出:“你还是不打算认我,是不是?”
见他没有说话,温以柠讽刺地笑了,“你想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做?妹妹吗?”
裴骁的吻来到她的耳廓,“我不介意你等会儿喊我哥哥。”
温以柠拿头去撞他,“放开我,立刻!”
这毒混蛋痴心妄想。
裴骁很听话,用一根回形针挑开了她的手铐,下一秒就将她搂在怀里,“别动。”
“你渣死了。”温以柠在他怀里扭曲着想要逃离他。
裴骁解释:“庄诗蔓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温以柠停止挣扎,转头看他,“什么东西?”
“能抑制情毒的药。”
“你要那个药干嘛?”温以柠不解,她这个活体解药都摆在他面前了,还需要什么抑制药?
裴骁直截了当:“我不允许你捐骨髓。”
“……”
换做以前,温以柠一定会用某些办法求到他同意为止。
但现在……这个抑制药好像能让事情变得两全其美。
她能保下孩子,还可以等到宝宝出生以后,用胎盘里的干细胞救他……或许能实现。
“那个药有副作用吗?”
裴骁看她接受了这个提议,忍不住又亲下去,“嗯……暂时没看到副作用。”
温以柠恍然明白了,“你留着庄诗蔓,是想弄清楚药的成分?”
只是这个过程一定比她能想象到的难。
裴骁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真聪明,宝贝。”
……刚刚谁说她全世界最蠢来着?
车里弥漫着她身上清甜的气息,裴骁压不下脑中的邪念,伸手挑开皮带扣,“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