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苍缓缓吐了一口气,“不是他做的……江城豪门的联盟,我拒绝了……”
很明显,霍乔两家不容许图谋x-7的过程有任何的风险,派人给陆君屹下套了。
以此做掉陆家。
即便做不掉,也能将陆家踢出江城一线豪门之列。
裴骁早已猜到。
“我知道温家活下来的那个女孩在你身边……”
陆擎苍吸了一口氧,语气很缓,“站在所有豪门的对立面,你准备好了?”
“豪门算什么?全球对立面我都不放在眼里。”
裴骁语气张狂。
陆擎苍眼底忽地湿润。
他这儿子,在感情上……比他有魄力。
“行了……”
陆擎苍戴上氧气面罩,缓缓道:“骨灰就洒到江里吧。”
入了土,他怕死后找不到婉婉。
裴骁坐回沙发上,目光紧紧锁定着病床上的人,每一次呼吸都比前一次更加微弱。
真是油尽灯枯了。
好在这老东西死前还有点良心,没答应联盟,否则他今天就是来助他归西的。
“滴——”
心电图变成一条平线。
一群医生护士冲进来,拿着除颤仪进行抢救。
裴骁起身往外走。
凌翼再一次回到了医院,看到男人走出病房,主动汇报道:“骁爷,当面问过二少了,二少说这件事不是他做的,愿意以性命起誓,并且……”
“愿意用陆家的股权换他从看守所里出来?”
虽是问句,但男人的语气很是坚定,还带了些讽刺。
“是。”
裴骁冷嗤一声,“白日梦倒是做得不错。”
“查出什么来了?”
他接着问道。
凌翼打开平板,“二少说,是一位护士逼着他开枪的……我们的人一路追查,在青年公园的后山处,发现了那位护士的尸体,根据伤口判断,是自尽的。”
“……”
线索全断。
再算上病房里那死得差不多的老东西……
目击证人缺失。
霍乔两家做事,自然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当然,他也懒得管。
裴骁挑了挑眉,“你就跟那欠债鬼说,让他安心在监狱待着,那地方比外面更适合他。”
看那老东西死前的样子,也不打算捞这个儿子了。
“裴先生。”
一位医生关上病房的门,语气沉重道:“很抱歉,陆老先生因抢救无效去世。”
裴骁往病房内看了一眼,朝凌翼道:“你留在这儿,后续的事情处理好通知我。”
说罢抬步离开。
真不知道那小东西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他离开几个小时就开始心痒。
……
江大校园内。
温以柠上完一节课,从教学楼里出来,看到季佳念已经站在楼下,等她一起吃午饭了。
“佳念!”
她兴冲冲地跑上去,抱住她的一只胳膊,“我想吃第一食堂的千页豆腐了,一起吗?”
季佳念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啊,哪个食堂都可以。”
“谢谢。”
温以柠收紧手臂。
在这一方面,佳念和裴骁很像,对吃什么没有太多的偏好,每次去何妈那儿蹭饭的时候,几乎都是她在点菜。
心无旁骛地听了一节课,温以柠心情舒畅,走路连蹦带跳,“对了佳念,你在夜色酒吧兼职还习惯吗?”
“嗯,挺好的。”
季佳念轻声道,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以柠……那位霍总给我提了一点工资……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立刻辞职……”
“……”
温以柠迟疑了一会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没关系,佳念你就安心做着吧。”
这份兼职起初是她介绍给佳念的,总不好因为她,让别人折腾来折腾去,况且,她知道佳念很需要生活费。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温以柠终于明白裴骁今天去哪儿了,陆董逝世的消息冲上了热搜。
不仅如此。
连带着上了热搜的,还有#陆君屹弑父,#陆董死于亲生儿子之手,#陆君屹在赌场欠下滔天巨债,等一系列词条。
温以柠有些担心,面前的千页豆腐都不香了。
季佳念看出她的忧虑,试问道:“以柠,你要不要给你男朋友打个电话?”
“没事。”
温以柠摇了摇头。
裴骁一向不喜陆家,心情应该不会太难受,只是……陆家刚失去家主,乱成一片,那个男人肯定有很多家务事要处理。
今晚估计不会回来了。
唔……外公去世后,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依恋感。
温以柠不停地往嘴里塞饭,指望用这种方式排解情绪。
显然,她喜欢上他了……
只是她估摸不出来,这份喜欢到底能有多少。
吃得太急,筷子好几次都没对准嘴,温以柠拿纸巾擦了擦,还是觉得有些油。
她从椅子上起身,“佳念,我去一趟洗手间。”
“好。”
季佳念继续吃着。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她没等到以柠回来,反倒等来了以柠的男朋友。
裴骁看着桌上凉掉的饭菜,皱了皱眉头,“她人呢?”
季佳念怯生生地瞄着他,“去卫生间了。”
“多久了?”
“二十分钟……”
季佳念的音量轻到几乎听不见,这个时间确实有些长了,她应该早点去找以柠的。
“……”
该死。
裴骁语气加重,“卫生间在哪儿?”
季佳念指了指餐厅的一角,脸上溢满了愧疚。
明确了方位,裴骁几乎是飞奔着冲出去的。
看来真的要给这小东西配几个保镖了……他才离开了半天,就感觉不对劲了。
“温以柠!”
裴骁厉声高喊。
没有声响传来。
他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差点把门栓踢断。
正好有一个女生在洗手,看到一个惊世骇俗的大帅哥从门外闯进来,愣得忘了尖叫。
“出去!”
裴骁黑着脸道。
如此强硬的态度让这位女生脸色一白,洗手液都没冲干净,拎起挎包,匆匆绕开他,飞也似地离开了现场,连这是哪个性别的地盘都忘了。
裴骁一扇一扇地推开去看,前面几个都空无一人,只剩下最后一间上了锁。
“温以柠。”
他用指节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裴骁的眉头几乎隆成一座高峰,语气很差,“我数到三。”
“一。”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