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悚然如冷水浇头,真正听话,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冰冷的剑尖已经顶在他背心穴上。叶千帆做得好不快哉,干净利落。
天上的大怪鸟在嘎嘎吱吱。
怪啸声中,纷纷展翼下扑。
无奈,叶千帆棋高一着,抢占了先机。
他不把那护卫一击致命,就是要利用他做挡箭牌。
狂风呼呼,在他们二人头上轰轰不绝。
这几只怪鸟果然通灵,能够分清敌我。也正因为这样,由于叶千帆是贴着那护卫身后,它们竟不敢抓扑,皆在他们头顶一二丈外腾挪不已。
有的冲了下来,又冲天而上。
那护卫吓得面如土色,两腿发软,几乎瘫倒。
叶千帆沉声道:
“呆个什么?还不快下令赶走这些扁毛畜生!”那护卫大约已听出是叶千帆在对付他,定定神,抖声道:“叶少侠,你,何必这样......”
“快点!如要活下去,就乖乖的先把这些扁毛畜生赶走,免得惊动别人,我不会杀你的。”
他稍顿,又沉声道:
“如不听话,就只好先把你做掉,我再把这些扁毛畜生一概宰掉拿去起锅炖汤!”
那护卫也知道这是实情,叶千帆是对他剖析利害,不是虚言唬他。
他忙道:
“行,我就照办!”
“你只管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护卫嘶声道:
“不是这个意思,这些鲲鹏很通灵,你不收起兵刃,它们就知道你是敌人,就不肯听我指挥!”
有这种事?
叶千帆笑了:
“好,我相信你,就依你,别妄想弄鬼,和自己过不去!”
话落,他剑鞘已收。
那护卫凶眼连眨着,悚然道:
“叶少侠,我可以把它们退去,你必须保证不伤害我。”
“废话!”
那护卫原是想动歪主意,利用叶千帆一收回兵刃,就冷不丁来个反击!
可是,叶千帆就在他背后,使他不敢行险。
他双手嘬唇,又发出几声吹竹啸声!
怪鸟们,立即纷纷升空,只在打圈盘旋,不再下击!
叶千帆笑了:
“你很合作,没有转坏念头,算你的命大!”说时,已经飞快地挽住了那侍卫的右腕脉门,淡淡一笑:“我们下去,只要你一妄动,我就在你命门穴上招呼了!”
那护卫身不由主,面孔扭曲着,被叶千帆挽着,好像是携着手,一同飘飘坠落天井。
叶千帆与对方面对面,冷然说道:
“诸葛陆安吩咐你做什么?据实告诉我!你知道,我只要去把那只死的扁毛畜生身上的字条取下,也就不必劳你开口了!”
护卫眼珠一转,道:
“没什么!就是通知我们的弟兄,叫他们快集中来此!”
叶千帆笑了:
“我对扯谎的人深恶痛绝,只好先废掉你!”
一面并指作势!
那护卫目中凶芒一闪,疾声道:
“全是实话,你别欺人太甚。”
他脚下一滑,欲然猝闪,双掌猛抖,就是阴阳手上攻胸,下截腹,好不迅辣霸道。
“自讨苦吃!”
叶千帆身形不动,指尖微颤,如电一划。
那护卫只猝然间感到右掌心一麻,真气立散,掌出无力,全身一虚,惊叫未出,已被叶千帆制住哑穴。
叶千帆把他后领抓住,往后殿掠去。
大约前面恶斗火拼,并未惊动。
叶千帆把对方往地上一抛,一脚踏在对方肚皮上,解了对方哑穴淡淡一笑:
“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蠢狗才,自己要找死,还敢妄逞反击之计?我就先废掉你一身功力,再慢慢消遣你!”
那护卫右掌洞穿,血流如注,奇痛攻心,已知道叶千帆的确比他高明十倍不止,绝对没有侥幸了,满身冷汗,喘声道:“好!我说,我说!”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那护卫凶焰全消,哭丧着脸道: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再背信食言。”
叶千帆笑了:
“当然,只要是实话。本来,根本就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护卫嘶声道:
“我是奉命通知,他们快来!”
“他们?谁?”
“我们的弟兄!”
“这又是废话了!你已不可救药,该死!”
叶千帆一别眉,大耳巴子就要落下......
“火枪......”
叶千帆在对方满面惊怖,张大了嘴说出了火枪两字之际,顿住了向下扇去的巴掌。
“火枪营?”
“是......”
那护卫已是面无人色了。
这的确是极大的机密!
如果被诸葛陆安知道是被他泄了密,十条人命也完了。
叶千帆飞快说道:
“他们在漕河镇?”
护卫有气无力的摇着头。
“不清楚!我,确实不清楚”
叶千帆笑了:
“扁毛畜生比你清楚,是吧?”
“......”
叶千帆徐然道:
“别在我面前搞鬼,好比方才你说得含糊支吾,你自己不知道破绽百出,你说是诸葛陆安要你通知同党来援,却没想到诸葛陆安已经和那独孤雄勾结上了,足有余力对付那群蒙面女人,用不着召集手下来救命。”
“你,你都知道了?”
“当然!我一听就知道你是扯谎,一定是诸葛陆安想趁此机会,先把独孤雄绊在这儿,再火急通知火枪营赶到,想连独孤雄一网打尽!”
“你怎么知道?”
“想当然耳,诸葛陆安再多鬼计,瞒不过叶某,你快说火枪营在哪里?”
“在不远的地方!”
“爽快点!我没时间给你耽误!”
“在三里外朝阳镖局分堂口待命!”
“带我去!”
“我确实不知道确切位置,只知道在南面三里左右的一家七进大院里!”
“笑话!诸葛陆安的身边亲信,怎会不知道?”
“真的,我是今天才到!诸葛先生也是刚到,我们和诸葛先生一下了船,他就改了便装到飘香楼,再到这里!”
“你真没有到过什么朝阳镖局的分堂口?”
“没有!”
“那么,你把字条扎在鸟爪上,它是畜生,又怎会知道?”
“这很简单,我们有专司传讯的鸟奴,他们就在那里,大鸟自然会找到那边去!”
叶千帆察言观色,已看出对方不是施诈。假使如此,方才杀死一鸟乃是白费气力,多此一举了。因为,如果照对方所说的情况,他既然没有到过朝阳镖局的分堂口,他就无法带路。
除非是任由这厮另召一鸟下来,看它飞向何处下落?才可找到火枪营的落脚点。
但是,再快的轻功,也是难与飞鸟比较的。
看来,又是白费一番周章了。
叶千帆如此注意火枪营,急于找上去,就是想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下,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