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岂会被他锁定,一记掌心雷轰出,早就已经做出了移形换位的准备,背后青光一闪,就没入了虚空之中。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动作一直没有停,等到他从虚空中重新现出身形,已经悄然将银色飞梭、暗红飞针、蛰魂针等好几件法器布下。
一击落空,锦衣男子明显露出了慌乱之色,知道自己绝不是陈树的对手,一边虚张声势控制银色法斧攻向陈树,一边将一枚超品金刚符捏在手中,快速激活。
显然他很清楚,陈树擅长遁逃袭杀,如果他想逃的话,肯定会死得很惨,所以准备用超品金刚符护住身形,给自己争取时间,等待谢乘风、李长青等人前来救援。
可陈树岂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背上黑光一闪,就没入虚空消失不见了。
锦衣男子惊慌失措,放开神识四下乱扫,可他还没有来得及探查完,空间一涌,陈树就出现在他的头顶。
这一次,陈树催动的是蝉翼法器,虽然比蝠王翼的闪移慢,但它可以自如地控制行进轨迹,同样诡异莫测。
“敕!”
锦衣男子知道现在唯有拼死一战,下一刻就压下了惊恐,厉声咆哮一声,就将缕缕寒光从衣袖中射出,射向了陈树的胯下等要害。
然而这时,他却感觉脚下一物像蛇一般缠绕而上,瞬间就将他的双腿禁锢在里面。
而这个时候,陈树的周身却是云雾缭绕,他的寒光射入云雾中,就像射在一团棉花上,软绵绵的不着力,也完全没有了准头。
紧接着,陈树的背上青光一闪,再次没入虚空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一柄银梭法器从锦衣男子的脑后破空射出,噗嗤一声就洞穿了锦衣男子的头部,送他永享仙宁了。
尽管如此,陈树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又是一记掌心雷轰出,将锦衣男子上半身轰得粉碎,同时黑罗伞一闪,就罩住了金兰五友,旋转着将他们吸入了伞中。
然后用度厄心眼映照着,张手一吸,将黑罗伞以及锦衣男子的遗物抓入手中,轰出几个火弹将锦衣男子烧成灰烬,全力催动游隼披风往远离青云崮的方向逃遁而去。
他很清楚,锦衣男子肯定已经传讯出去了,用不了多久,血冥、谢乘风等人就会闻讯而来,每迟疑一分,都有可能降低一分活命的机会。
至于金兰五友,跟他无冤无仇,而且刚刚熊姓青年还帮了他一个小忙,所以他现在还下不了杀手,只能把他们劫走,等逃脱了再决定该怎么处置。
一边逃遁,陈树一边飞快地转动着念头。
血冥、谢乘风等人的信息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掠过,已经在考虑万一被对方追上,该怎么才能博得一线生机,逃出生天。
游隼披风速度虽快,但是消耗也极大,奔逃出几百里之后,陈树吞下一把丹药,将惊恐万分的金兰五友放了,把飞行法器切换成那件血色的法靴,继续疯狂逃遁。
血色的法靴速度虽然比游隼披风慢不少,但它可以把身体变成血雾,不但可以降低实物攻击的伤害,长途飞行的消耗也要小得多。
想要逃脱血冥等人的追杀,绝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他不想对方还没有追来,就已经自己把自己累垮了。
催动血色法靴一口气遁逃了四五百里,陈树来到了一条大河的上空,毫不犹豫将一只傀儡兵放出,让它踏着锦衣男子的蕉叶法器继续向前逃遁,自己则是一头扎进了河水之中,极力地收敛气息,如一根枯木,在河水中飘荡起伏,顺流而下。
原本傀儡兵是没有办法施展法器的,但是在改造傀儡皇虫母虫的时候,还剩下了一些玄魂晶母,吕珊就把它用在品质最高的几头傀儡兵上,把寄存残魂部位的主材,替换成了玄魂晶母,使得陈树可以在一段时间内分出一缕神魂寄存,将傀儡兵当作类似身外化身的存在。
小半个时辰后,一道青色的身影来到了大河的上空,放开神识探查了一番,最终向下游看了一眼,往傀儡兵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谢乘风!”
在他经过后不久,大河的下游河水中,陈树突然恢复了气息,催动一张辟水符,展开奔雷步往下游狂逃而去。
他刚刚在大河的对岸留了几只傀儡蝗虫,所以青色身影一过河,他很快就知道了,通过对方的气息,判断出并不是血冥,那就只可能是金光门的谢乘风了。
谢乘风是炼气中期,每一息的飞遁速度少说都是近百丈,而傀儡兵催动血色法靴的速度只有三四十丈,最多两刻多钟,谢乘风就会追上傀儡兵,然后折转回大河中来找他,如果他不趁这段时间尽可能地逃远一点,肯定逃不出对方的掌心。
更何况,谢乘风来追他本来就是他最担心的。
因为以血冥等人的手段,只要稍加打探,就能判断出是他杀死了孟清河,得知谢乘风来追他了,肯定也会闻着腥味追过来,如果不能尽快脱身,到时候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至于说在河中遁逃一段距离,再上岸逃跑,陈树根本没有考虑过。
谢乘风能这么准确的追踪到他和傀儡兵,表明肯定有着他所不知的追踪手段,而河水对对方的这种追踪手段肯定有影响,否则就不会去追傀儡兵,而是会直接来追他了。
尽管有辟水符分开了河水,但在水底施展奔雷步,阻力要比在岸上大出数倍不止,陈树知道如果用力过猛,肯定会很快就耗尽灵力,所以尽可能将速度控制在适当的程度,马不停蹄地往下游狂逃。
半个多时辰后,青色身影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大河上方,放开神识反复搜查了一番,然后驾着灵舟往下游追去。
因为要搜索陈树留下的痕迹,以免被他半道溜到岸上而不知,所以青色身影的速度要比之前慢了好几倍,顶多也就是和血色法靴相当的样子。
不过即使这样,已经很快了,很快就往下游追了六七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