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颂声有说过自己累了,姜小白也提议让保镖开车送她回去就行了,但是最终许颂声还是坚持要亲自送她。
这场谈判没有谁输谁赢,两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妥协。
姜小白睡前做好了规划,虽然李贺跟她说过只要她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但是姜小白既然已经知道她能够进那家公司是因为许颂声的关系,她就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走捷径也许会更轻易,但是她想成为一名真正优秀的室内设计师,而不是依靠关系才能在这一行立足。
靠自己,哪怕再难,哪怕根本没有机会,她也认了。
所以她没有再打算回李贺的工作室,明天还是重新出去找工作吧。
姜小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上面显示着一条微信通知。
来自许颂声。
【晚安。】
第二天姜小白准备好要出门去找工作,一拉开门,就看见倚靠在她对面那间屋子的门口。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上半身微微向后靠着,姿势慵懒随意。
看见姜小白从房间出来一脸呆滞地表情,他歪着头挑了挑眉,勾了勾唇,笑得极具诱惑,足以蛊惑人心。
“早啊,我的女朋友。”
声线富有磁性勾人心魄。
他不生气的时候一举一动都好看到让人失语。
也不是说生气的时候就不好看,而是气场太盛,让人望而生怯。
姜小白看见他背后敞开的房门,屋里堆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她的眼皮跳了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颂声头往自己身后的房间偏了偏,“我以后就住你对面了。”
既然她不愿意跟他回去,那他就跟她过来。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就是要跟她在一起。
姜小白惊道:“你为什么要跑来这里住?”
放着好好的大别墅不住,跑来这里住转过身都会磕磕碰碰的小单间?
他到底在想什么?
许颂声看她像看个小傻子似的,伸手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你说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搬回来这破地方,我们家里不好吗?”
姜小白脱口而出:“可那是你家,不是我的。”
她还没有那么厚颜无耻,她一分钱都没有出,怎么能算是她的呢?
这话许颂声不爱听。
“什么我家你家,将来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只要你愿意,现在我们就可以去民政局登记公证。”
姜小白彻底傻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许颂声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他的表情很认真。
“我知道,那你明白吗?”
姜小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还是不愿意。
许颂声微微皱眉,上前一步,双手轻轻握住姜小白的肩膀,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姜小白,给我一个名分吧,好不好?”
姜小白感觉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一样,一片混乱。
她慌忙推开了许颂声。
惊慌到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现在不就是有名分的嘛……”
他们现在算是情侣不是吗?
姜小白从他手底下钻出去,慌不择路的一边走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不早了……现在。我……我要出门了。……对……我要出门去找找工作。”
许颂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刚刚说得这些,的确没有深思熟虑,姜小白跟他说那是他的家,不是她的。
他一瞬间,他迫切地想把拥有的一切都给她,他迫切地向她证明他愿意与她共享他的所有。
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不假思索的真心话,他绝对诚恳和真挚。
但是姜小白现在在逃避。
在许颂声的计划里,他们会拥有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他会单膝下跪请求姜小白和他携手共度余生……
刚才情急之下的表现不在他的计划内,是他听到姜小白没把他们的家当家的时候,他那一瞬间破防了,着急了。
他自己也明白是自己着急了,被拒绝是很正常的事,谁求婚会这么草率?
但是姜小白毫不犹豫把他推开的那一刻,真的很难受,好像心脏被人揪住了时不时地传来阵痛。
痛得他呼吸有点不顺畅。
他伸手松了松领口。扯开了白色衬衣的第一颗扣子,才勉强觉得不那窒息。
姜小白在慌乱的情况下,步子迈得很快,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不对劲……她好像走错方向了……
等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由于惯性,已经不能及时停下来了。
眼看着就要直直地撞上坚硬的墙壁,姜小白认命的闭上眼睛。
“砰!”
并没有想象中那种坚硬的碰撞,而是柔软的、温热的。
姜小白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许颂声贴在墙上的手掌心。
她撞得那么重,刚刚的声响那么大,他的手没事吧?
姜小白连忙拉下他的手仔细查看。
看到她紧张他的样子,许颂声觉得就算骨头撞碎了也值了。
他抬起痛到抽搐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吗,云淡风轻般的说道:“吓到路都不会走了?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现在不愿意就算了,下次再说。”
他刚刚哪里像是商量?明明好像下一秒就要拽着她去民政局的样子。
姜小白握着他的手腕,眉心微蹙,担忧地问:“你的手还好吗?”
她主动握着他的手,还真是第一回,许颂声有点不想让她松开。
他看着她清丽的眉眼,心中一动。
“你给我吹吹,就没事了。”
姜小白愣了一下。
好吧,是因为她才被撞到的。
姜小白拉过他的手,靠近嘴巴,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地轻轻吹了吹。
许颂声感受着那轻柔的气息在手心拂过,酥酥麻麻的感受蔓延至全身。
突兀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姜小白放开了他的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她皱了眉,是她妈李良娣打来的电话。
她已经对李良娣的来电有种生理性的害怕了,反正每次打电话来,都没有好事。
不是来要钱的,就是来说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