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家里就开始来道贺的人。
最先过来的是明慧,她见到阮乔的一身装扮,也是笑着夸赞,“真漂亮!”
说着就把一个红包塞给阮乔,还没等阮乔拒绝,就抢先说道,“知道你家里什么都不缺,我才直接给红包的,这是道喜的,你不能拒绝。”
阮乔有些不好意思,“可是……”
明慧立刻打断她的话,“没什么可是的,别说以我家老林和楚烈的关系,就是看咱俩的关系,你要是再推辞,那我可就生气了。”
“好吧,那就谢谢你了。”
阮乔把红包收下,跟明慧说了没两句话,葛凤兰就过来了。
她又连忙起身相迎,“嫂子,快请坐。”
虽然阮乔对康师长有点意见,但也没忘了当初葛凤兰是如何用心照顾她的,所以对葛凤兰依然那么热情。
“阮乔啊,恭喜恭喜!”葛凤兰微笑着说完,递上了一套牡丹花的床单和枕巾。
阮乔接过礼物,满心欢喜地表示感谢。
接下来苏敏、杨秀花、陈静,钱大妮……等等,陆续有人过来祝贺。
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董冬梅和春草是快中午才过来的,尽管董冬梅努力掩饰,但仍然能从她面上看到一丝愁苦。
不过良言难劝该死鬼,当初该劝的都劝了,她自己非要嫁,现在就算日子过得不如意,也只能自己受着了。
“阮乔,祝你新婚快乐!”
董冬梅送了搪瓷盆子,盆底是鲜艳的红色牡丹花,中间环绕着一个大大的喜字,看上去格外喜庆。
“谢谢!”阮乔没有丝毫推诿之意,欣然道谢后便收下了礼物。
董冬梅坐了一会就要走,阮乔留她,“等会食堂就开宴了,一起去吃饭吧。”
春草听到这话,赶忙收回目光并附和道,“是啊,嫂子,喜宴喜宴,哪有不吃的道理。”
说完,她又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院子里,面色微微泛红地看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阮乔,那个同志是楚副团的朋友吗?”
阮乔顺着春草的手指望过去,发现她指的正是程岩。
回想起上次一起出岛,春草特意精心打扮的模样,阮乔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回答道,“嗯,是楚烈朋友,来参加婚礼的,可惜他媳妇太忙,要不就一起过来了。”
“啊?他都结婚啦?”春草脸上露出明显的失望之情。
阮乔假装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笑着说道,“年纪到了当然就结婚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担心春草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司景明身上,阮乔赶紧接着说,“旁边那个是没结婚,不过对象在这呢。”
阮乔拉着秦以宁,补充道,“他们也快结婚了。”
秦以宁明白了阮乔的意图,尽管有些害羞得脸红,也没反驳一句。
跟楚烈战友聊的正欢的程岩和司景明并不知道,阮乔直接帮他们掐了一朵烂桃花。
春草心里一直渴望离开小岛,到外面的世界去生活,因此希望能找一个市里的对象。
可惜上次相亲失败后,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这不听人说楚副团昨天接了几个朋友,长得高大英俊,还带了不少好东西,看穿着就知道条件不错。
她就想着今天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两个都有主了。
春草感到非常失望,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也失去了继续留下来的兴趣。
董冬梅也看出了春草的心思,心中有些懊悔,如果早知道春草有这打算,无论如何都不会带她一起来。
“阮乔,我们就先回去了。”
董冬梅说了一句,拉着春草匆匆忙忙走了。
“乔乔,时间差不多了,该去食堂了。”
楚烈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如松,英俊的面庞上洋溢着喜悦之色,平日里的清冷神情此时已被温柔所取代。
他那深邃而炽热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阮乔,眼中充满了深情与爱意。
阮乔笑眼弯弯,眼神明亮如星,轻快地回应道,“好,走吧!”
在这家属院里,也没搞什么接亲,不过在食堂开宴前,楚烈特意安排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仪式。
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仪式,但却充满了庄重和喜庆的氛围。
康师长作为主婚人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送上了诚挚的祝福。
接着,两人胸前佩戴着鲜艳的大红花,面对着伟人像背诵了两段最高指示,并深深地三鞠躬。
楚烈和阮乔在众人热烈的欢呼声中,还一同演唱了一首激昂的《社会主义好》。
这个年代的婚礼,不得不简单低调。
然而,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即使婚礼简单,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
婚宴只安排了五桌,大半都是楚烈的战友,只有一桌是葛凤兰,明慧等几个跟阮乔关系还不错的家属组成。
大家欢欢喜喜的吃完饭,这场简约而温馨的婚宴也就圆满结束了。
回到家里,司景明和程岩他们就提出了告辞。
“怎么这么着急走啊?”
阮乔有些意外地看向楚烈,示意他留留人。
让她没想到的是,楚烈竟然直接开口轰人,“他们还有工作要做,没时间多留,要走就走吧。”
既然楚烈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继续挽留,只好跟着楚烈一起送三人去码头。
阮乔不知道司景明已经明白了他对秦以宁的心思,还在跟秦以宁咬耳朵,“回去了找个机会抓紧时间表白,别傻乎乎的一直等着了。”
秦以宁偷瞄了一眼司景明,红着脸点点头,声若蚊蝇,“我知道了。”
“乔乔,楚烈要是敢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不管多远,我都会赶过来给你撑腰的。”
临上船前,司景明还不放心的叮嘱。
阮乔觉得司景明的态度很怪异,他不跟程岩一起叫她嫂子就算了,还一口一个乔乔的。
这样称呼朋友的妻子不觉得太过亲密了吗?
她偏头看了看楚烈的脸色,见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难道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