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默默点头,不出意外,那个房子他们得住很长时间,是得好好收拾收拾。
不过最近她就过去插手这事不合适。
“等解决完白彦良的事再说吧,不差这两天。”
楚烈清楚她的顾虑,心里把白彦良又骂了一遍。
不行,耽误他结婚这么大的事,得找白彦良好好练练,不然难消他心头之气。
虽然挺郁闷,但楚烈可不会对阮乔甩脸子,他点头应道,“那我先抓紧把基础卫生收拾出来,其他的等你做主。”
阮乔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子,反正有个人时刻顾及自己的感受,现在她的心里甜丝丝的。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比别人去的晚,到食堂的时候菜都已经见底了。
楚烈蹙着眉头,他吃这些无所谓,阮桥怎么能吃这些呢?
她那么瘦,必须好好补补,明天就给家里打电话,那些特供的营养品都寄过来。
“乔乔,你等我一下。”
阮乔被他这个称呼弄得脸都红了,这才刚答应结婚,改口也改的太快了。
楚烈去后厨找人,自费炒了两道菜。
这个时间肉什么的早就没了,只能炒点鸡蛋,反正怎么都比那剩了几片菜叶子的菜汤强。
“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阮乔虽然享受楚烈的照顾,但也不想让他为难。
一顿饭而已,不是不能将就,大不了她回去偷偷开小灶。
楚烈满不在乎,“没事,我给了钱票,没占便宜。”
又不是经常这样,偶尔一次,领导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菜端上来,楚烈挑着鸡蛋都放到了阮乔碗里。
“多吃点,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
那小腰也太细了,他都怕一用力就把她骨头掐断了。
阮乔看到碗里黄澄澄冒着香味的鸡蛋,笑着给他也夹了一筷子,“你也吃,我吃不了那么多。”
“好,一起吃。”楚烈呲着白牙笑得很开心。
今天的厨师炒的菜格外香,以后就找他给乔乔开小灶。
吃完饭,楚烈把阮乔送到招待所。
“你进去吧。”他看到她上楼再走。
阮乔往供销社那边看了一眼,没看到白彦良,摇头说道,“等会我要去那见白彦良,先不上去了。”
她考虑后还是决定对楚烈实话实说,以后两人是要在一起过日子的,她不想戴着虚假的面具生活。
她就是这样小心眼,睚眦必报的人,如果楚烈接受不了,那这个婚还是不结的好。
楚烈蹙眉,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天都要黑了,他约你去那边干什么?”
供销社的位置是以前的一个临时仓库,前后左右都没人家,有什么话非得去那么僻静的地方说?
以前只觉得白彦良心思太活络,自己虽然不太喜欢但也没有什么恶感。
毕竟人有千面,性格不同太正常了。
自从知道白彦良干了什么混账事,他对白彦良的无耻程度就有了新的认知。
一个人的品行决定了他的行事风格,他总觉得白彦良不安好心。
“去旁边说。”
这里是招待所门口,有些话被人听到了不好。
两人来到一旁,阮乔没有隐瞒的说了认罪书的事。
想到自己文盲的身份,她不得不撒谎道,“我跟村里的知青学过识字,白家人都不知道。”
楚烈“嗯”了一声没多问,看她心虚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偷笑。
真是难为她了,一个985的大学生要装文盲,认识字还要找借口。
楚烈很想告诉她,在他面前做自己就好,不需要任何伪装。
但他又贪心的想要阮乔只是爱上楚烈这个人,不因为任何外界因素。
所以,还是再等等吧!
“以后我教你,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阮乔睨他,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对她这么有信心。
突然有蚊子在耳边嗡嗡,阮乔下意识挥手,不过没打到。
楚烈动作快,双手一拍,那只蚊子就去投胎了。
“这里蚊虫多,等会我给你弄点驱蚊的东西过来。”
他心里斟酌一番,还是说道,“白彦良心思多,我觉得他不会老老实实拿钱去买认罪书,肯定有别的坏心思。
要不你就别去了,这事交给我处理吧。”
怕阮乔误会,他又解释道,“我不是想管着你,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阮乔摇头,这认罪书是她自己写的,私下要挟没问题,要是闹到台面上,认真查起来就会露出很多破绽。
她拿这个威胁白彦良,就是料定他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敢闹出去。
但要是楚烈插手,事情会是什么走向就不一定了。
“我只是想要白彦良的钱,你去他会有别的顾虑,这事我自己处理,你不放心就偷偷守在暗处。
不到关键时刻别出来,我也想看看他还有没有别的目的。”
她从不相信白彦良有人品这东西。
虽然有电击棒防身,但白彦良毕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有楚烈在更安全。
楚烈虽然不太赞同,但还是尊重阮乔的想法。
“好,那我在暗处保护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用怕,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两人商量完就分开了,楚烈向反方向走去,绕了一圈回到供销社那边隐藏起来。
阮乔又站了一会才去供销社门口等白彦良。
天色已经黑到看人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影子时,白彦良才姗姗来迟。
他一过来就虚伪的道歉,“我借钱耽误了不少时间,不好意思啊,等久了吧?”
阮乔冷着脸,一点情面不留,“你也知道我等久了?我还以为你不想要这认罪书了,打算明天直接交给康师长呢。”
白彦良的脸变得和夜色一样黑,只不过天色暗不容易发现。
再说他的脸色是好是坏,阮乔根本不关心。
她催促,“赶紧把钱拿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时候还没有百元大钞,最大面值就是十元的,这套1966年1月发行的第三套软妹币,十元钱也被人们叫做“大团结。”
五百块就是五十张,摞在一起还挺厚的呢。
白彦良捏着钱不愿意松手,“阮乔,你非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
阮乔冷笑一声,“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话来的?
不是你见色起意,非要跟我定亲的吗?
不是你见异思迁,在部队攀上了高枝想置我于死地吗?
难道这些都是别人拿枪逼着你做的?
当了女表子就别立牌坊,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