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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话:穿越后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当我再次睁开双眸,已是三个月后的事了,耳畔隐约传来某位年长女性的抽泣声,我的意识告诉我,守在床边之人乃是我这个时代最为亲近、最为重要之人,那便是我的母亲——赵秦氏。

“娘,我没事……”我强撑着身体,将眼前这位脸上刻满岁月沟壑,青丝中夹杂着几缕白发的老母亲揽入怀中,用虚弱得仿佛风中残烛般的声音哽咽道:“你儿子福大命大,从、咳咳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阎王说不收我这么俊俏的小伙子,又把我给放了回来。”

我故作轻松地打趣着,只想宽慰娘亲,让她别再伤心难过,同时也感觉到母亲的双臂稍稍用力,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生怕再次失去我这个儿子;“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可把娘给吓坏了,听下人说是赵伯父将你带回来的。”

“救你的时候,你身旁还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那丫头都吓得呆若木鸡,一直在嘤嘤哭泣,我问了许久,才从她那如蚊蝇般的声音中得知,她竟是要被送入皇宫的宫女。”娘亲说着,气得柳眉倒竖,她紧紧地掐着我,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直到我脸色异常,她才终于松手,让我半躺在床上:“这陛下也太过分了,让我儿子冒这么大的风险。皇宫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争夺皇位随时都可能被人诬陷杀头,没想到远离深宫后还是如此危险。不行,自从你爹离世后,赵家本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我这一品诰命夫人必须进宫一趟。”

娘亲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总是这般啰嗦,我只能苦笑着不吭声。直到我听到她要为了我再次进宫面圣,我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由自主地想要起身,可遍体鳞伤的疼痛却让我不得不再次躺下。“咳咳咳咳……娘亲,这次遇见劫匪纯属意外,咳咳咳咳咳,还请娘亲不要再插手此事了,那名女子只要进入皇宫内,赵家就算大功一件了。”

“唉……”说起功劳,娘亲的情绪才如波澜壮阔的海面逐渐恢复平静,她缓缓坐在我的床边,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额头,感慨万千道;“陛下也算是论功行赏,不仅给你加官进爵,送黄金万两,还派了御医给你医治这才让你转危为安,这金钱权势可真是用命换来的啊!但为娘啊,宁愿不要这笔钱,只希望你能健康、平安。”

我如痴如醉地感受着从娘亲手掌心传入我额头的温暖,这种抚摸宛如春风拂面,让我倍感安心和放松。我这具身体,灵魂和记忆仿佛在这股暖意中交融重叠,好似我在过去、现在、未来都能真切地触摸到这份来自母亲的深沉爱意。

“娘啊,我知道你心中对我的关心,可是,我们怎能辜负爹的遗愿呢?”我强撑着一口气,话语中夹杂着咳嗽,这才将心中所想抒发出来;“你也知道爹走得早,赵家本家虽说只有我这一根独苗,可赵家各个分支都如饿狼般虎视眈眈,等着看赵家衰败,来分一杯羹呢。当年若不是皇帝陛下仗义相助,我们母子孤儿寡母必定会被人肆意欺凌。”

“罢了罢了,为娘又岂会不知你的苦衷。”娘亲轻声说着,宛如黄莺出谷,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一朵珠花,“这是那位姑娘留下的东西,让为娘亲手交予你,为娘也算是做到了。只希望儿啊,你还年轻,莫要重蹈你爹的覆辙。娘亲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能给娘亲留个后,留个念想啊。”

我接过娘亲手中的信和珠花,那信上的字歪歪扭扭,犹如群魔乱舞,错字更是比比皆是,不过我还是能明白信中大致的内容,解释了她为何要藏在马车里。

“原来如此。”我不禁感叹,她退回珠花,只是惧怕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与我再无相见之日,不想欠我这份人情罢了。

我咳嗽着将信看完,又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落在床上的珠花。当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信和珠花上时,我压根没有听清娘亲在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回答道:“嗯嗯嗯,好。”

待我回过神来,再次向娘确认时,我才惊觉一切都已太迟,我竟鬼使神差地应下了;“且慢,什么!!相亲?!我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晕厥过去。

“娘啊,我尚未行冠礼,依礼法而言,尚不到成家立业之时,娘啊,您就放过您那可怜的孩儿吧!”我用沙哑得如同破锣一般的嗓音,奋力反抗着这包办婚姻的霸权,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如被抽去脊梁般无能为力,唯一还能动弹的,便只剩那两片嘴唇了。

娘可就不乐意了,她撅着嘴,原本轻抚我额头的手,顺势滑到我的唇边,将我仅存的一丝反抗也扼杀在她的掌心;“唉,好孩子,娘并非与你商议,而是请你原谅为娘的自私。待你身体康复后,你需尽快为赵家延续香火,如此,为娘方能安心放你出去。”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娘亲之所以愿意放我出去涉险,松口不再插手我的事,原是想以退为进,用婚姻和后代来与我交换。

我深知此刻身体虚弱的自己,暂且难以挣脱她的掌控,但现在并不代表未来,于是我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听她继续说道;“娘知晓此事有违礼法,然而我们可以先挑选姑娘,朝中已有几家大臣眼巴巴地盼着与赵家联姻,以扩张势力,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我们大可先将婚事定下,如此,为娘这颗心便能放下一半了。”

“好孩子,这几日你只管好生歇息,待过些时日你身子骨硬朗些了,娘便寻媒婆来操持此事。”娘言罢,便将那被子轻轻盖于我身,可这非但未令我体悟到家的温暖,反倒在我心间徒增了几缕凉意。

身为一个自现代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对封建礼教深恶痛绝,对包办婚姻更是嗤之以鼻,崇尚自由恋爱的我,几欲从口中迸出那两个字:“不去。”

然而,此刻的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娘亲合上房门,徒留这房间里如死一般的空寂。

七日之后。

我的身体已恢复大半,虽说身上的伤口尚未完全愈合,稍有剧烈运动便会渗血,可我如今已能健步如飞,于是我想趁此良机逃离这个家,我可不愿去见那素昧平生的女子。

“少爷,您慢些跑,我实在是追不上了。”仆从玉富跑得气喘吁吁,我却如鱼儿般自由自在地穿梭于这市井之中,惬意地享受着这片刻的自由。

我深知玉富是娘派来照顾我的仆人,可这种安排不过是表面文章,实则他是娘的眼线,将我的一举一动皆汇报给娘。

“快点,玉富,再晚可就来不及了。”我故意在街道前方停下脚步,示意玉富追上来,实则是出于报复心理,想戏耍他一番。

看着玉富这气喘如牛的模样,我心中不禁暗自发笑,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翘起,但又不想让玉富察觉到我在捉弄他,于是用力地将面部表情控制在一定的程度。

“公子,夫人说您不能剧烈运动,小心伤口、伤口裂、裂……”玉富的嘴里像是舌头打结了一样,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

“裂开。”我深知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此时正是我摆脱他的绝佳时机,只要进入了皇宫,就算是娘也难以再向陛下要人,我心中暗自盘算着,不时地向远处眺望,望着那令人畏惧的皇宫,那反而是我所向往的自由之地;“快走吧,马上就到午时了,再慢就会错失良机了,据说这次在菜市场斩首的犯人可是【天狼骑】啊,那些罪大恶极、胆大包天的土匪被陛下派兵剿灭,只可惜让最小的那个老五给逃之夭夭了。”

“啊?”玉富也听闻过我与那些土匪的纠葛,得知将我打伤的匪徒即将被斩首,受到应有的惩处,心中自然是欣喜万分,不仅跟上了我的步伐,还加快了速度;“就是敢闯入双城烧杀抢掠的那群土匪?那真是太好了,陛下英明神武,派兵剿灭这些匪徒,真是为百姓除了一大害呀,也算是为公子您报了仇了!!”

“嗯。”我微微颔首,心中却只想着如何引开玉富的注意力,于是我巧舌如簧,故意说出这些话来蒙蔽他;“的确如此,只要一想到这些恶贯满盈的家伙即将人头落地,我就心痒痒啊,玉福啊。”

“小的在。”

“你速速前往菜市口,给我抢占一个绝佳的位置,我即刻便来。”在确认玉福这傻小子被我的精湛演技忽悠得晕头转向之后,我赶忙让他去帮我占位。

“得令。”玉福那小子在听到我的话后,犹如一只欢快的兔子,屁颠屁颠地朝着菜市场的方向飞奔而去,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心中其实另有盘算。

我收起手中的扇子,看着玉福远去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还真是天真无邪,好哄骗得很啊,只是回去后怕是要委屈他挨一顿作为一个母亲的责骂了。等完全看不到玉福的背影,我转身就去往不同的方向,走进了另一条大街上。

未行几步,我便听闻不远处传来打斗之声,围观群众更是对战斗画面评头论足,发出各种惊叹:

“嚯嚯嚯,好生厉害,竟能飞起来。”

“哎呀呀,跳得如此之高!”

“那细皮嫩肉的小子,要输啦,对面可是赵家的公子哥,惹不得惹不得,定然会招来一顿暴打啊。”

“快走,快走。”

我移步过去,瞧见一位身着青衣的公子如燕般轻盈,在几位壮汉之间游刃有余地穿梭,那几位大汉身着统一的深灰色粗布衣,看似力大无穷,实则速度迟缓笨拙,根本触碰不到那位青衣公子分毫。

正当我欲隐匿于百姓之中,充当一回看客,在原地观瞧了两三个回合,并不打算出手相助之时,我察觉这位公子的身形异于常人,而他的动作不似武打,倒更像是在翩翩起舞。

就在我迟疑思考是否上前援手之际,周围百姓的嘈杂声将我的思绪拉回,我抬头一望,几回合下来,那青衣公子虽说身法矫健,可体力却不济,一旦被拖延消耗,必将是败局已定。

\"小心!\" 伴随着这声疾呼,眼看对面那壮如铁塔般的汉子挥舞着犹如沙包大小的拳头即将砸落在青衣公子的胸膛之上,千钧一发之际,我毫不犹豫地使出全身力气,将手中紧握的玉扇猛地甩了出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扇子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那壮汉的拳头。那壮汉猝不及防之下,顿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不得不收回拳头。然而,尽管他已经及时收手,但凌厉的拳风依然如排山倒海之势向青衣公子席卷而去,使得这位文质彬彬的公子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倒退了好几步。说时迟那时快,我眼疾手快,迅速伸手将那位摇摇欲坠的公子稳稳扶住。

\"可恶,竟然又冒出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随着为首的壮汉一声怒喝,其余几名彪形大汉纷纷一拥而上,瞬间将我们团团围住。周围的百姓们见此情形,一个个惊慌失措,纷纷退避到相对安全的区域。

然而,身处包围圈之中的我和青衣公子却丝毫没有显露出半点慌乱之色。只见那位公子仅仅在几个呼吸之间便已成功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重新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若。与此同时,那些虎视眈眈的壮汉们也开始跃跃欲试,似乎随时准备发动攻击。我深知,此刻正是我挺身而出、展现身手的关键时刻。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对着那群气势汹汹的大汉抱拳施礼道:\"诸位好汉,在下乃是赵家世子,今日之事还望各位能高抬贵手,卖我一个薄面。\" 表面上看,我这番话可谓是礼数周全,但实际上却是先礼后兵。只要他们稍有异动,我便可立刻施展拳脚功夫,出其不意地将这些人一一制服。

“赵家世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知道我的主子是谁?!”对面那人嚣张至极地狂笑着,那模样仿佛完全不把我放在眼中。

听到这话,我沉默不语。说实话,我对他口中所谓的主子毫无兴趣。仅仅从他刚刚说的那句话里,我便已明白,他压根没将我的身份当回事儿。如此想来,他背后的主人必定有着比金都赵家更为显赫的地位和权势吧。

我面色阴沉,心中怒火渐起,正欲向这几人发难。然而,尚未等我出手,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怒喝:“赵家公子竟敢依仗权势胡作非为,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简直罪不可赦!!”话音未落,只见那位身着青衣的公子身形一闪,飞起一脚猛地踹在那名壮汉的脸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看似普通的一脚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竟直接将我眼前的壮汉踢飞出去数米之远。眼见这场争斗已然无可避免,我也不再压抑内心的愤怒,决定放手一搏。

我与青衣公子并肩作战,默契配合。短短五六个回合之后,我们成功地将这几名壮汉彻底制服。

而就在此时,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们身后隐藏着的、指使他们当街行凶作恶的幕后黑手,正企图趁着混乱悄悄溜走之际,突然间,只见一道青色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附近街坊的一根粗壮石柱后面闪现而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牢牢地拎了出来。

“走!!你这个无耻之徒,赶紧去赔礼道歉!!立刻向那位可怜的姑娘认错!”青衣公子怒目圆睁,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穿透云霄一般。

我闻声急忙扭过头去,这才发现原来在我的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遭受了欺凌与羞辱的柔弱女子。此刻,她正处在众多善良百姓的关切与抚慰之中,渐渐地停止了哭泣,但那紧皱的双眉和时不时传出的哽咽之声,仍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名先前轻薄无礼的纨绔公子哥的嚣张叫骂声依旧在耳畔回荡不休:“该死的东西!!你可晓得本少爷究竟是谁?!哼,告诉你吧,本少乃是赵家大公子!家父可是金都城赫赫有名的巨贾富商!还有我兄长!!他更是当今圣上跟前的大红人呐,即便是整个金都的官员前来,也得对本少礼让有加!你这不知死活的小杂种,难道真的活腻歪了不成?!!信不信本少回头就让家父取了你的狗命!!”

那个油头粉面、举止轻佻的公子哥儿即便此刻已被他人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口中依然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个不停。当那身着青衣的翩翩公子缓缓走近时,只见他手臂一挥,如同丢弃一件无用之物般,将这位公子哥随意扔到了人群之中。刹那间,周围众人纷纷对其指指点点,并以各种不堪入耳之词加以辱骂与嘲讽。

直到此时,我才得以看清那位公子哥的庐山真面目,心中的怒火更是瞬间升腾而起,熊熊燃烧。

“哼,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赵正!今日,我定要代你父亲以及整个赵家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言罢,我怒不可遏地扬起手掌,狠狠地扇向了那名轻浮公子哥的脸颊。

“哎哟哟!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竟敢动手打本少爷?!”那位名叫赵正的公子哥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这一巴掌给打得晕头转向,原地转了好几圈之后方才回过神来。待他定睛瞧清眼前之人竟是我时,原本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惊恐与畏惧。只见他哆哆嗦嗦地慢慢跪下身去,战战兢兢地开始赔礼道歉:“啊……大、大哥……祁哥,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小的这一回吧。这件事情千万莫要让家父知晓……我、我……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大哥,求您原谅我吧。”

赵正猛地转过头来,脸上满是惊恐和愧疚之色,他双膝跪地,不停地向着那名遭受欺凌的女子磕头赔罪,每一下都发出清脆响亮的声响。他的额头与地面碰撞,仿佛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拼命地磕着头,口中还念念有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求您原谅我吧!”说完这些话后,他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逃走了,留下一地狼藉和众人惊愕的目光。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正义感。刚刚所做之事,乃是出于本能的善良和勇气,如今回想起来,仍觉得热血沸腾。就在我心满意足、打算转身离去之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公子,请留步,您的扇子。”

我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公子正微笑着看着我,手中拿着一把精美的玉扇。我连忙走上前去,双手接过扇子,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公子提醒,若非您相助,今日恐怕就要遗失此扇了。”说罢,我对着青衣公子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敬意。

此时,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渐渐散去,有的边走边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有的则匆匆忙忙赶回家去。而我站在原地,与青衣公子相对而立,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于是,我打破沉默,礼貌地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乃赵家世子赵祁,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原本满心欢喜地认为这是一场充满正义和勇气的义举,当那两位风度翩翩、行侠仗义的侠士自然而然地相互询问并交换彼此姓名之时,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那位身着青衣的公子所吸引,竟一时之间看得入了神。

“公子如今的神态样貌,实在是与我一位挚友颇为相似。”不知不觉间,这句发自内心深处的话语便已脱口而出。然而,待我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之后,想要反悔已然为时过晚。哎呀呀!这可真是太过口不择言了些,瞬间使得现场的氛围变得有些许尴尬起来。

但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话竟然换来了对方一阵豪爽而又明快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公子莫要打趣在下了,我与公子此前从未有过交集,若非要牵强附会一番的话,或许只能说公子与方才那位赵公子在气质方面截然不同。此次前来金都,也是陪同家父一同游历,权当是在路上结识一位志同道合的友人罢了。”

接着,他微微拱手作揖,自我介绍道:“在下乃是来自泉州的一介书生,名唤卿云。”

“卿?!”我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目光紧紧地锁住眼前这位身着青衣的公子。他的身形轮廓竟与我心中那个早已消逝的挚爱有着几分相似之处,这突如其来的发现令我惊愕不已。我努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几欲喷薄而出的情感,却唯独不敢正视卿云那双深邃而迷人的眼睛。

“赵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卿云察觉到我的异常,连忙迈步上前,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搀扶我站起身来。

然而,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好意。此时此刻,我实在没有勇气去触碰这个男子,因为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我害怕他就是那个让我日夜思念、魂牵梦绕的卿馨;害怕他会成为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爱人;更害怕在这个时代里,他竟然真的变成了一个男人。这种种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我淹没。

“不,多谢卿云公子美意,但在下确实有要事缠身,必须先行一步了。今日之遇,就此别过。”说罢,我转身匆匆离去,脚步踉跄,仿佛逃离一般。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美丽的意外,一段短暂的露水情缘。

可是,我忽略了历史会自我修正,我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我改变不了过去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刘清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死亡一样,我也一定会在这个时间点遇见她。

我将这件事默默的藏在心里,就如同那份思念一般。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之间已过去整整一个时辰。然而,始终未能目睹那位身染沉疴、性命垂危的皇帝陛下真容。百般无奈之下,我决定暂且移步至这幽深静谧的后宫之中,期望能寻得片刻宁静,舒缓一下紧绷的心弦。

当我行至后宫那片如诗如画的梅园时,耳畔忽然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欢声笑语,宛如银铃般动听。那欢快的童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曲充满活力与生机的乐章。

\"究竟是什么声响如此喧闹嘈杂?此处乃是德妃娘娘的居所,她向来钟爱清幽宁静之地。\" 我满心疑惑地转头询问身旁新上任的太监总管。

只见那太监总管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答道:\"启禀赵大人,德妃娘娘的确喜好清净无扰之境。不过,此刻在此嬉戏玩闹之人,正是德妃娘娘膝下爱子——三皇子殿下,还有那位新近入宫不久的小宫女呢。\" 他语气和缓,不紧不慢地向我讲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太监总管不经意间的一句提醒,宛如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让我瞬间想起了蓝茹幻。她本是以小宫女的身份踏入这皇宫大内,怎奈皇帝陛下病危,此事便被耽搁了下来,致使蓝茹幻未能与她姐姐蓝茹梦相互换回对方身份。是时候将两人见面的日子提上日程了,我问太监总管:“对了,三个月前宫内新入选了一批宫女太监,其中有个叫蓝茹梦的小宫女,你将她安排在何人府邸呀。”

我话尚未问完,只见那太监总管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放慢了脚步,竭尽全力地为自己辩解:“回赵大人的话,三个月前来的那批小宫女,奴才都吩咐过嬷嬷们好好调教了,只是、只是不知这名为蓝茹梦的宫女到底有何问题,竟能让赵大人您亲自过问……”

“嗯?不该问的别问。”我敏锐地察觉到太监总管的话中别有深意,遂用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回去,这才迫使太监总管吐露了真言。

只听“扑通”一声,太监总管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吓得瘫倒在地,嘴里不住地哀求着:“赵大人,老奴真的不知她是您要的人,只是那野丫头实在是难以驯服,老奴才将那个野丫头,不,是那个孩子发配到了辛者库。”

“辛者库!!”当我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犹如响起了一记惊雷,这辛者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待的地方,里面有堆积如山的脏活累活,还要承受领头嬷嬷的欺压打骂,若是蓝茹梦在里面有个什么闪失,或是染上恶疾,我该如何向大皇子殿下以及陛下交代?!

正在我紧张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要去辛者库捞人的时候,我才惊觉自己和太监总管都已置身于梅园内。当我将视线从太监总管身上移开,落入梅园中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比辛者库更让我无法接受的东西。

我瞪大了双眼,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原地……

此时,三皇子殿下怀中的女孩正是蓝茹梦,这两朵娇艳的花朵,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并肩而坐,无忧无虑地开怀大笑,身后服侍二人的太监正奋力地推动着秋千。伴随着秋千高高扬起又快速滑下,他们在欢乐的海洋中越升越高,笑声也如银铃般愈发甜美,秋千仿佛将二人轻而易举地送入了九霄云外。

“哈哈哈哈,最喜欢轩了!!我要和轩永远在一起玩!!”天真无邪的少女在愉悦的氛围中发出了内心最诚挚的感慨。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是,我们永远是朋友!小蓝!”能从三皇子殿下口中听到这句如同誓言般的话语,我不禁毛骨悚然,同时脑海中也浮现出一个念头。

正是这个念头让我迟疑了一瞬,秋千终于抵达了极限,将蓝茹梦和三皇子殿下一同甩了出去。然而,令人惊奇的是,二人竟然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对面的草坪上,吓得两个推秋千的太监双腿发软,而他们两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在草坪上嬉笑打闹,玩得如此亲昵,全然不顾伤痛,沉醉其中,乐此不疲。

此时此刻,我摩挲着额头,内心忐忑不安,不知该不该向三皇子殿下和盘托出,亦或该不该向皇帝陛下禀报此事,心中与那些太监所想如出一辙,皆是两个字——“完了(丸辣)”。

只不过,那些太监是因害怕照顾三皇子殿下不力,致使其受伤,从而遭受严厉的惩处,甚至被太监总管下令处死而感到恐惧;而我之所以说完了,是觉得这段好不容易建立起来,本就稀缺的皇家情、亲兄弟之情,或许就要如镜花水月般破碎了。

司马轩殊不知,他现今能玩到一起的玩伴蓝茹幻,乃是皇帝陛下钦点赐予大皇子司马豪的女人啊。

不禁慨叹这深宫之中的关系,真真是错综复杂,如蛛网般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