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大春确实对陈建国很不满。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之前为了钱,强行把陈文婷嫁给王生。
导致陈文婷的日子过得十分艰苦。
不过不管怎么说,总归是陈文婷的亲生父亲,如果真的是快不行了,他们去看一看也是应该的。
二人没有多犹豫,就赶紧往陈建国家赶去。
一路上,小电驴疾驰而过,尘土飞扬,陈文婷的心情看上去有点沉重。
到了陈家,陈文婷的脚步略显踉跄,吴大春不时地伸手搀扶着她,轻声安慰着:“文婷,别太着急。”
陈建国家在隔壁村,路程不算近。
他们穿过一片片农田。
终于赶到的时候,陈建国家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陈文丽也早已到了,正一脸焦急地在门口踱步。
走进房间,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建国躺在床上,面色如灰土,双眼紧闭,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生机。
这时,一个被众人簇拥着的医生走进了房间,他就是曹平。
曹平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整洁的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颇为自信。
他迈着步走到床边,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拿出听诊器。
吴大春一进门,目光扫过陈建国,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
他仔细观察着陈建国的面色、舌苔,以及手指的状态。
曹平先是给陈建国把了把脉,又翻看了他的眼皮,然后一脸笃定地说道:“这是长期劳累加上饮食不规律,导致的气血亏虚,引发的心脉不畅。我开几副药,调理调理就好。”
王慧芳,也就是陈文婷的母亲,听到曹平这么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那就拜托曹医生了。”
吴大春在一旁忍不住开口:“我看不像这么简单,陈叔这症状,恐怕另有隐情。”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谁在说话?”
曹平听到这个,直接转过头来看到了吴大春。
吴大春倒也不怯场,直接回答道:“我说的。”
“你是医生?”曹平有点不满的问他。
吴大春则点头道:“会一点医术,但不是医生。”
王慧芳则也是不满的看了一眼吴大春,劝说道:“曹医生,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农民,啥也不懂,您继续治您的!”
曹平斜睨了吴大春一眼,轻蔑地说:“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教授呢,结果就一个农民,你一个农民懂什么医术?别在这瞎捣乱。”
王慧芳也附和道:“就是,曹医生可是有名的大夫,让你说话了吗,你就在这里说!”
王慧芳本来就对陈文婷和吴大春待在一起的事情不满意。
彩礼也没有给够。
主要是吴大春以前就一傻子。
实在是没有必要给他面子。
陈文婷扯了扯吴大春的衣角,示意他先别说话。
吴大春这才稍微安静一些。
“什么都不懂,就老老实实在一边看着!”
曹平说着,就开始给陈建国施针,手法娴熟,一根根银针准确无误地扎入穴位。
他的神情专注而自信。
就好像势在必得。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建国的脸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难看。
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泛起了一层青黑色,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吴大春见状,急忙说道:“不能再这么治下去了,再这样,陈叔只有死路一条。”
这话一出,曹平和王慧芳都怒了。
曹平大声呵斥:“胡说八道!我治病的时候,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王慧芳也指着吴大春的鼻子骂道:“你个乌鸦嘴,谁要死了,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曹医生都治不好,你能有什么办法?”
吴大春摊手道:“反正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现在我有治疗陈叔的方法,你要是不愿意让我上手,那就算了,我就在这里看着!”
陈文婷看着床上病情恶化的陈建国。
又想起了吴大春之前表现出来的医术。
说不定是真的有办法呢!
她咬了咬牙,对王慧芳说道:“妈,要不就让大春哥试试看吧,也许他真的有办法。”
王慧芳瞪了陈文婷一眼:“你这死丫头,净瞎说,他能有什么本事?曹医生,医院的正经专家,我们花了大价钱请过来,你快让他闭嘴吧,影响曹医生的操作。”
陈文婷央求说道:“妈,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让大春哥试试看吧。”
吴大春看着众人,郑重地说:“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我对一些病症也有所研究。陈叔这病,看似是气血亏虚,实则是中毒所致。”
“中毒?”众人都惊讶地看了过来,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这哪里是中毒了,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吴大春点了点头:“没错,陈叔应该是误食了一种有毒的草药。这种毒起初症状不明显,但会逐渐侵蚀心脉。”
曹平冷笑一声:“简直是无稽之谈,哪有这种毒?你以为随便编个理由就能蒙混过关?”
吴大春不理会他,继续说道:“这种毒会导致脉象紊乱,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你们看陈叔现在的症状,不正是如此吗?”
他指着陈建国,让大家看清楚。
众人将信将疑,目光在吴大春和曹平之间来回移动。
吴大春接着说:“我曾经在一本古医书上看到过类似的病症和解毒方法。”
曹平嘲笑道:“古医书?你以为随便看几本破书就能治病了?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吴大春决定不再废话,他走到床边,说道:“我现在就给他解毒,出了问题,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