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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坤眸光一凝。

之前还听到风言风语,说是郭家的外室子要登堂入室,正式列入族谱。

如今,竟然…死了?

沈临鹤稍稍侧身,让出路来。

谢坤没有再问,抬手示意御史台的官员们,一同入了主院。

接下来,寻找赃滥之罪的证据还是要交到御史台手中。

沈临鹤看了一眼从方才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南荣婳,轻声询问道:

“你如何了?”

南荣婳忽地抬眸看向沈临鹤,眸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十分纳闷,明明自己没有刻意表现出什么,别人也都看不出她的变化,但沈临鹤偏偏能察觉到她细微的不同。

二人向外走着,南荣婳少见地有些踟蹰。

“我近日,某些时刻总会有些心慌,”她眸中有一丝疑惑,“总觉得应该去做某件事,可是…又想不到是什么事。”

沈临鹤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桃花眼弯起,笑道:

“既然想不起,那就不重要,或者时机未到。”

他侧目看着南荣婳,认真说道:

“既如此,便做好眼前事,走好眼前路,顺其自然自会水落石出。”

南荣婳缓缓舒出一口气,沈临鹤说的道理她也懂,只是有人在她耳边将这些话说出来,她的心便轻松了许多。

是呢,尚不知是什么事,有什么好担忧的!

-

郭家外室子惨死一事第二日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人们纷纷感叹,郭庸官至正二品的尚书,却老来无儿女送终了!

“听说那个外室子死的时候没了腿!”

“啊?这么可怖!那歹人抓到了没有啊?”

“别提了,此事处处透露着怪异,听说啊,今日一早,那外室子没的双腿竟然在城西南那处破庙里找到了!而且啊,奇怪的是,那双腿干干瘪瘪,里面一点血都没了!”

“是呢,而且先前迎春宴上死的那个,郭家的大小姐郭念真,不也是死状凄惨吗!”

“郭家这是做了什么恶啊,竟遭到如此报复!”

……

南荣婳今日心情很是不错。

她在院中石桌上铺了块碎花布,然后将先前的一百两黄金,和昨夜郭庸遣人送来的三百两黄金一锭一锭地摆到桌子上。

李婶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只见自家姑娘眉眼间都是笑意,目光凝在那一锭锭闪着光芒的金子上,别提多心满意足了!

李婶心中一阵好笑,自家姑娘竟然是个爱财之人?

她走到南荣婳身边,将手中的银耳莲子羹放到一旁,笑着开口道:

“姑娘,不着急数,先把这羹汤喝了吧,要不一会儿该凉了。”

南荣婳的眼睛连抬都不抬,只含含糊糊地应着,一根莹白的手指轻轻点过每一锭金子,嘴里不停地数着数。

李婶干脆在旁坐着,目露慈爱地看着南荣婳数金子。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从一开始面对南荣婳时的拘谨已经慢慢变得放松了。

如今在她眼中,南荣婳只是一个有些异能,但依旧是十七岁需要人照顾的小姑娘。

而且,或许与南荣婳先前的经历有关,她对‘人’的了解竟还没有对‘鬼’的了解多。

李婶看着南荣婳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来,别人看她家姑娘都小心翼翼、心怀敬畏,可在李婶看来,她家姑娘越来越有烟火气了。

南荣婳终于将这四百两黄金数完,满意地点点头道:

“嗯,料那郭庸也不敢少我一两金子。”

李婶见南荣婳终于忙完,赶紧将瓷碗放到她的手边,笑道:

“姑娘快吃吧,再不吃都要凉了。”

南荣婳接过瓷碗,一勺一勺地小口吃起来。

她手中有这么多金子,终于能好好地安葬族人的尸骨了。

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南荣婳觉得碗中的银耳羹都格外香甜。

“姑娘要这么多金子做什么呀?”

李婶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声地问道。

南荣婳并不避着她。

平日里住在一处,知道也是早晚的事,于是先前就已经把国师灭了整个南荣族人一事告知了李婶。

李婶听后,还好一阵落泪,唏嘘南荣婳一个小姑娘这些年的不易。

于是南荣婳也不隐瞒,直截了当说道:

“我要回族地将一百多个族人的尸骨安葬。”

李婶一听,眼中的笑意跑了个没影儿。

她重重叹了口气,表情有些难过,“真是苦了姑娘了…”

南荣婳看李婶这模样,知道她又要开始念叨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多么的不易,于是赶忙打岔,换了话题。

“这四百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安葬完族人后应该还能剩不少。”

南荣婳将吃的干干净净的瓷碗搁到桌子上,她环视这院子一圈,思索道:

“这宅子我很是喜欢,若不然向贺家买下来吧。”

李婶一愣,疑惑道:

“姑娘不知吗?这宅子…沈公子已经买下来了!”

南荣婳看了李婶半晌,轻轻摇了摇头。

她确实不知,而他…也未曾提过。

李婶眼神柔和,看着南荣婳如同看自家的女儿。

“这女子啊,若一辈子能找到一个相依相知的人,那是多大的幸运啊!”

李婶笑了笑,“我知姑娘不是寻常女子,可是人就有脆弱的时候,也有不管好事还是坏事都想要与人分享的时候。我看得出来,那沈公子是真对姑娘好,且不是个朝三暮四、不可依靠之人,若姑娘有一日想要同人聊聊天,不妨考虑一下沈公子。”

南荣婳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早已化了雪的屋脊上,不知在想什么。

李婶不想打扰她,这种事还是得自己琢磨透才行。

她正要收拾了碗勺,准备离开,却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随即双喜焦急又害怕的声音响起:

“南荣姐姐?”

李婶赶紧把手中的瓷碗又放下,忙朝双喜迎了上去。

“哎呦,你看你这丫头,怎么满头大汗也不披件厚袄就出来了!”

李婶赶忙给双喜擦干头上的汗。

平日里这个时辰双喜正睡得香呢,不知怎的,今日却突然醒了,还急匆匆跑来这里。

双喜的目光一直凝在南荣婳身上,见她好端端地在院子里,小丫头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南荣婳站起身,朝双喜走过来。

“怎么了?”

双喜盯着南荣婳的眼,喏喏道:

“南荣姐姐,我做了个噩梦。”

南荣婳眸光一转,双喜自从跟着她来到这里,从未提到过关于梦境的事,只说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今日,却记得梦中发生的事了?

南荣婳动作轻柔,捋了捋双喜额前的碎发,柔声开口道:

“做了什么噩梦,吓成这样?”

双喜抿了抿唇,好似怕自己哭出来。

片刻后,她颤着声音道:

“我梦见…姐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