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时候了这火旺的嘴巴还挺硬。
以至于朱允熥放出烟花信号时,三方人马从各处攻入城内,硬生生把那些海匪打成了落水狗,纷纷逃窜想离开蓬莱城。
“不能让他们跑了!”朱允熥给十几个高手的命令就是抓住这些逃跑的海匪,避免他们有人去给后方之人通风报信。
这么做自然是他还有别的打算。
这些高手轻功了得,不过就是到城门外去堵人,这么简单的任务对他们来说手到擒来。
朱允熥如今则是有余天和余地在边上保护他。
其他人则是去抓捕这城内所有海匪,好肃清此地。
一时间,整个城内都是喊打喊杀声,再来就是武器碰撞的金属声。
朱允熥坐在高处,看着下面的情况,不由皱眉。
“那黑二娘他们呢?不是让他们派遣武器精良的人在前方打头阵的吗?怎么都拼上武器了?”
这样难免会有死伤的。
余天说道:“来之前我们和南岳他们碰了个面。”
“他们的意思是武器太贵重了,能不用就不用,都留着后面攻打水里龙他们。”
“对啊,他们认为这蓬莱城虽然是他们的一个据点,但毕竟不是重要之地,攻打时没必要那么高调。”
朱允熥扶额。
“我制造武器就是为了减少己方伤亡,好多给我们自己的人留一条活路。”
“不然我造武器做什么?”
他从来不是想要依靠武器来杀人,他造这些武器的初衷从来都只有一个,尽最大可能保住战士们的命。
余天和余地听到朱允熥的解释,深受感触。
他们一个个看着朱允熥的眼神都很复杂。
最终余天问道:“殿下,您真是这么想的?”
“废话,我让他们跟着我去灭海匪,可不是要他们不要命的去送死。”
这里面厮杀最卖命的就是赵大树和老王他们。
他们很感激朱允熥能够给他们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所以这冲杀送死的活儿他们直接包了。
朱允熥这时候听到外面喊杀声震天响,立刻来到了高楼的栏杆处往下看。
从这里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赵大树那些人是如何奋力厮杀,如何不畏生死。
甚至他们还不断在保护黑二娘他们带来的人。
这种不要命的赎罪方式,让朱允熥看的热血沸腾,又心有隐痛。
“剿匪军都给我听好了,先是保护自己,再是勇猛杀敌。”
“我朱允熥所要的兵,不光有勇还得有谋,不许给我死!”
他不过是高喊了一声,却大大提升了战士们的士气。
这让所有人都振作了起来。
“赵大树,老王,带着你们的兵给我活下来!”
赵大树和老王早就听到朱允熥前面的喊声了,他们很惭愧,因为他们也曾是这些海匪的一员。
可现在朱允熥却点名让他们活下去,这是否就代表他们已经被接受成为剿匪军的一员了?
感觉到自己终于洗清雪耻,所有人都更振奋了,杀敌也更勇猛了。
但正如朱允熥说的,不光有勇还得有谋。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自杀式的攻击,而是开始懂得用脑了。
朱允熥看到其他几方海匪兵力准备从城内逃出去。
如果只是几个人通风报信那余十和月红他们能够拦下他们。
但若是大部队,他们就不是对手了。
该是放信号的时候了。
朱允熥拿出烟花信号,分别朝着两个方向释放出去。
朱榑和皓月他们早就听到了城内的战斗生意。
他们早就憋不住了。
奈何朱允熥一直都没放出信号。
现在那信号一出,他们便如同开闸猛虎,迅速朝着城门冲去。
那些新到的武器被人在前面开路,后面的人就等着城墙被毁,全都冲进去厮杀。
他们都是有目的的,带自己人记号的全都不杀,专杀那些海匪们。
“真是奇怪了,他们和我们穿的衣服差不多,可为何他们就是能够分辨谁是自己人?”
一个海匪小头目询问另外一个同伴。
他们已经和朱允熥的人交手半天了。
他们自己都分不清楚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敌人。
可这些敌人却一眼就能分辨谁是自己人。
这太奇怪了。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
朱允熥知道现在做到服装武器统一根本不可能。
为了不在战场上敌我不分,他可是提前做了不少准备。
比如这些战士们脸上的那些颜色。
这是引用迷彩,本是为了掩护所用,但现在却可以用作辨别自己人和海匪之用。
再比如这些战士们头上、手臂上和腿上都绑着一节布子。
再海匪们看来以为是手上包扎,可实际上就是做记号。
本来这蓬莱城内的战局已经是朱允熥占据上方了。
但现在加上了朱榑和皓月他们,事情就更顺利了。
很快那些在蓬莱内流窜的海匪就都被抓捕到位。
为了不留下漏网之鱼,朱允熥还让人仔细搜寻,哪怕是密道都不能放过。
朱榑、皓月还有黑二娘他们带着几个亲信来到了朱允熥的面前。
“殿下,我们已经拿下蓬莱城了。”
“死伤多少?”朱允熥并不关心这种早就知道的结果。
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
还是黑二娘说道:“正在打扫战场,还……还不清楚死了多少人。”
朱允熥冷冷看向黑二娘:“这难道就是你们的态度吗?”
“我是否有说过,要降低伤亡?对我来说你们的命都很重要,不要做无谓牺牲。”
这时候赵大树和老王也带人过来了。
当朱允熥在训斥时,他们都有些忐忑。
毕竟他们是戴罪立功,身份不同。
朱允熥看到他们,就让他们过来。
“殿下,我们……”
“谁允许你们带着士兵去和敌人殊死搏斗的?”
两个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心里忐忑的不行。
这次他们明明是将功赎罪了,怎么反而殿下更生气了?
朱允熥是恨铁不成钢。
“你们虽然是戴罪立功,可我不是让你们去送死表忠心的。”
“说吧,你们这次死了多少人。”
由于他们的弟兄不多,战斗结束他们就迅速做了整合。
赵大树哆哆嗦嗦的报了一个数字。
“死伤一半。”
“我们也是。”老王也答道。
朱允重重拍了桌子。
“这就是你们的带兵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