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义正辞严的声讨下,那头红眼睛倔驴愣了一会儿,总算答应出去找个酒店睡一觉了。
我趁机跟他说:“IcU探视时间是固定的,除了那个时间外,你都不用来,情况有变化医生会打电话的。
我姐既然目前没有危险了,她转普通病房之后,你还需要照顾她。
所以你现在得养足精神,作好陪护的准备。”
终于姐夫离开医院了,我松了口气,去找了堂姐的主治医生。
“医生,我堂姐现在情况怎么样?大概什么时候才能醒呀?”
中年医生推了推眼镜:“病人目前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不过细菌培养还没出结果,现在只能广谱抗菌。
明天培养结果出来了,就可以有针对性的用药了。
败血症这个病治疗时间会比较长,预计需要持续用药两周以上,当然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接口道:“那问题是什么?”
“病人这次宫腔感染很严重,扩散到输卵管、卵巢等邻近器官,引起输卵管炎、卵巢炎。
以后可能影响卵巢的正常功能,如导致排卵异常、内分泌紊乱等,甚至可能引起盆腔炎之类的后遗症……”
我越听越慌,打断他道:“您就说能治吗?”
“治是能治,不过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这期间病人可能出现腹痛、发热、月经异常、白带增多等症状。”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起码五年内不能要孩子了。”
“这话你和我姐夫说过吗?”我想了想,“就是一直在走廊上不肯走的那个男的。”
“还没有,他俩还没领证,不算家属。”医生推了推眼镜,很有原则的样子。
我开始纠结要不要告诉姐夫了,要是他已经知道了,还一如既往地这样对堂姐,那就没问题。
可是如果他现在不知道,那他以后还会这样接受堂姐吗?
如果他不能接受的话,堂姐又该怎么办呢?她现在可以说是没有家了。
回公寓的路上,我一直愁眉不展,情绪低落。
萧世秋冷不丁问了句:“还没想好怎么做?”
“什么?”我有些懵。
“要不要告诉你姐夫实情。”他言简意赅。
我愁眉苦脸地望着他:“我该说吗?”
“其实这个事应该让你堂姐自己决定,你在这儿发什么愁呢?小小年纪,老是想替别人操心,你这样会老得快的。”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成功安抚了我的焦躁,对呀,我为什么又想去替堂姐做决定?
转而一想,这家伙的性子总让人觉得有点淡淡的,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事儿,他也会像这样都推给我让我自己决定吗?
我面色有些复杂地问他:“如果我遇到类似的事,你也会什么都让我自己做决定吗?”
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会,我会直接做出对你最有利的选择。”
“可你为什么要求我要尊重堂姐的选择,而你却直接替我做出选择?”我带着点期待眼神看向他。
他的区别对待是因为他心里有我?还是单纯地信不过我的判断,才会这样区别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