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医生按了下谭琪的颈动脉,拿过注射针给她打入肾上腺素。
我在边上看得很紧张,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人,这会儿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对我触动太大了,心里难受的揪成了一团。
我不禁有些没好气地瞪向那个貂皮阿姨,要不是她不顾警告乱跑,谭琪哪里会出这种事。
不过她一直低着头没动,我算是白瞪了。
我还只是心里想想,黎美薇已经正义感爆棚地开始指责貂皮阿姨了,“大婶,你看看,要不是你乱跑,人家空姐哪里会受伤?这事你得负责任!”
貂皮阿姨还是没动静,继续低着头,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的丈夫首先反应过来,大喊着跑过来:“菊芬、菊芬,你没事儿吧。”
当他把他老婆的头抬起来的时候,大家才发现,貂皮阿姨已经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她男人立马哭了,“完了,她有心脏病啊,这下完了。”
乘务长首先反应过来,“她身上有药吗?”
“有有,一直都带着药呢。”说着就开始在他老婆身上扒拉。
由于俩人都穿着貂皮大衣,这行动实在不方便,乘务长看不过去了,“先生,您能不能先把大衣脱了,机舱里的温度不需要穿大衣。”
他像是这才想起来,把自己和他老婆的大衣都脱了,终于在里面衣服的一个口袋里找到药,胡乱倒了几粒就往他媳妇嘴里塞。
还好,总算有惊无险,空姐打完针后先醒了过来,米勒医生说她可能有脑震荡,原地躺着不让移动,先观察一下再决定怎么处理。
那位叫菊芬的阿姨是纯粹吓晕的,这会儿也醒了,见躺在地上的谭琪,愧疚地直抹眼泪,“姑娘啊,我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是姨害了你啊。”
谭琪虽然醒了,但显然摔的不轻,疼得直皱眉,脑门上全是冷汗,一句话都说不出。
大家都担心地看着她,乘务长更是一直在边上小声安慰她。
萧世秋站到我边上,拉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抬头看向他,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放心,会没事的,你看她的运气还是不错的,米勒医生刚好也在这趟航班上。”
“你认识米勒医生?”
“以前有过一面之缘,他是国际知名的外科专家,是器官移植方面的权威。”
我有些担忧地看着谭琪,问乘务长:“飞机是不是应该就近找个地方停一下,好让伤员进医院救治?”
“这个得由机长和地面联系后才能决定。”
乘务长看向米勒医生,用英语问他谭琪的情况。
“我建议尽快降落将伤员送往医院。”米勒医生坚定的语气让乘务长心里有了底,她去驾驶舱和机长汇报情况。
“我们现在到哪儿了?”我很庆幸从窗户看出去是陆地,要是在大海上那就完了。
“应该是在俄罗斯上空吧,如果紧急降落的话,大概率是莫斯科或者圣彼得堡,前者的可能性更大。”萧世秋沉稳的分析着。
他说完没多会儿,广播里就响起了机长的声音:“由于飞机颠簸,有机组人员受伤急需救医,飞机将备降莫斯科……”